慢抚毛,恨不得把对方弄得没有办法才行。
明明红痕只有一点,却像墨迹似的在扩散,楚枭看到自己的手指,枯瘦似骨,竟然还有股腐朽的味道。
而对方还那么朝气足足,血肉饱满,目光清澈。
不知怎么的就伤感起来,楚枭将收回来的手放到被子里。
朕不嫌弃你。
就算腐臭成白骨,也只有他嫌弃别人的份,他是绝对不可能自形惭秽的。
第十五章
因为是武将出生,身体底子还是比常人要好些,配合各种药材滋补调养,静心养了三四天后就能够下床活动了。
寝宫里点着提神的熏香,两个貌美的宫女正跪在地上给他按摩足底,身后宫女的柔荑不断按压着肩胛骨上方和锁骨之间,让久卧床榻间的肩部也慢慢放松起来。
楚枭懒洋洋的嗯了声,示意力道可以再大些。
这身体就像多日不使用的器具一样,闲置久了就全身不自在,在小寐间,总管阿乌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
陛下,前几天岳王府里是有人死了,今天棺材才运出城安葬。阿乌大胆抬头看了看楚枭,舔了舔唇角,继续汇报:死的是岳王养在府上的男宠,如今圣上您才刚醒,岳王府就在那里触霉头。
宫女的力道太重了些,楚枭眉头一皱,鼻间慢慢悠悠地哼出一口软气。
阿乌见状,继续愤愤道:据奴才所知,那日皇上您一清醒过来,宫里的人马上就去岳王府通知岳王了,半刻也没耽误,但岳王却因为一个男宠而误了时间。
他魂回宫中,那岳王府里的那个身体,自然就没了支撑。事出突然,当时楚岳身在府上会耽误一点时间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毕竟是他暂时用过的身子,厚葬也是应该的。
亏那年轻人长了一张和他那么相像的脸,可惜命实在是差了点。
启禀皇上,岳王求见。
喧。
楚枭精神稍好,一听楚岳求见便让伺候的宫女们全部都下去,最近他对青年的兴趣与日俱增,甚至到了自己也觉得心痒难耐,难以控制的地步了。
楚岳在他面前总是保持着这样四平八稳的神态,如同万年死水一样的乏味表情,好像以为自己演技有多么高超似的。
楚枭几乎想笑了,他知道青年所有的秘密,虽然有些事还暂时未得到最后的证实。
既然有秘密在他手上,那当然要好好的利用一下。
青年的伪装现在在他看来再也不是居心叵测,每个动作每个眼神都显得生动有趣,可爱的让他牙痒痒。
看着青年进来,楚枭嘴角抹上笑,六弟,今日你来的很早啊,朕前脚起,你后脚就到了。
楚岳稳了稳心神,轻声道:臣弟知罪,打扰皇兄休息了,下次臣弟会
霎那间,楚枭开始还言笑晏晏的脸立刻就阴沉了下去,楚岳盯着这张喜怒无常的脸,眼里闪过疑惑,却并不知道对方是为何生怒。
楚岳心里不是不忐忑的,之前的那声阿岳已经让他受宠若惊了很久。
古人有云,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楚枭见青年那副拘束的样子便觉得气恼,每次他的友善都被楚岳当作别有用心,被当作话中有话,刚才他只想表扬一下楚岳的准时乖巧而已,青年完全可以打蛇随棍上啊,就像在岳王府时一样缠过来他也不会有意见。
他已经向青年示好了,但完全没用,虽然自己手里是掌握着青年的秘密和弱处,但现在却完全的施展不开。
楚枭神色淡然的哼了一声,漫不经心道:过来,朕要穿鞋。
不用这样的姿态,青年就永远不敢靠过来。
没用的家伙,一点胆识都没有。
楚枭把脚大咧咧的支了过去,楚岳就屈身半跪了下来,没有丝毫的勉强,顺从的埋着头,捧着他的脚,将鞋袜一层层套了进去。
楚岳一丝不苟做事的样子很有味道,楚枭认真的俯视着,观察青年的一举一动。
皇兄,您的脚板有些凉。
楚岳捧着另外一只尚未穿好鞋袜的脚板,显得忧心忡忡:好像凉的有些不对劲。
本来只是随便穿穿就算了,却没想到楚岳一捧就捧了那么久,楚枭虽然这些年被伺候惯了,但那都是女人宦官在服侍,如今被同是男人的楚岳这样捧了半天,心里不由毛毛的,像长了霉似的,恨不得自己拿指甲抠一抠解痒。
都是因为这个蠢笨的家伙,敬酒不吃,就爱吃罚酒,简直是无药可救了!
楚枭的脚被捧得有些发软,五指狠狠拢缩,猛地抬起赤脚,往楚岳肩处直接踢了过去。
动作那么慢谁的脚不会冷!滚过去朕自己来。
楚枭气急败坏的将地上的鞋袜随便套上脚,被踢倒的青年灰溜溜的哦了声,想了想,道:臣弟愚钝,下次会练快点的。
笨手笨脚,朕不指望你了。楚枭下了龙床,看了眼青年,越发的没有好语气:过来扶朕,呆在那里做什么,要朕去扶你不成?
青年对他百分百的顺从,但这点恰好是他最不需要的。
如果是对他抱有爱慕之心,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呢,难道是自己有所误会?
楚枭慢慢回想着岳王府上的一切,只觉得越想越是那么一回事。
再说楚岳就算痴迷他也很正常,首先他有足够的资本,全天下再无第二个人可以与他比肩,他是天之骄子,优秀自然不用说,理所当然的事。
比样貌的话,他或许稍逊与楚岳,但也只是稍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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