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景笙费了这么大的劲撒了那么大一个谎,到头来却坦坦白白地自己说明白了,原因只有一个。
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不说,以后荣启元也许就会把他当成一个完全没有关系的陌生人,也许就此淡忘,再也记不起他。
荣景笙凌晨离开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要回来。
荣启元捂着胸口坐倒在椅子上。
就在他因为荣景笙不愿意从政而有些失望的时候,荣景笙已经决定了要为他去死。
他没有时间难过。把接线生叫进来,当场又拨了多多斯基地的电话。那边说:“段司令今天一大早就带人出去了,说是去海边钓鱼。”再叫转接段祠山车上的电话,接电话的人说:“司令出海了。”
“钓鱼。和谁一起?”
“是小荣先生和一个警卫。”
“嗯?”荣启元威胁地哼了一声,那边才小心翼翼地说:“还有……“埃解”的首领……”
荣启元摔下电话出了门。
“白辉!通知空军一号准备!”
多多斯基地。
跑道的尽头有一架直升飞机缓缓离地,径直飞往最近的一处民用机场。段祠山站在地上目送它远去,直至它消失在视野中。身后警卫问他:“司令,进去吧?”
段祠山摇头:“进去了还得出来,还不如少走几步路呢。”警卫不解,他也不解释,就站在那里悠闲地望着天空。果然没过多久,便有一架白色的飞机轰隆隆地直飞过来。段祠山拍拍警卫的肩膀,“叫大伙收拾整齐点儿,准备接总统。”
一天之后,斯威士兰首都撒里的一家私人医院。
vip病房的豪华程度堪比五星级酒店。彼艾尔躺在宽大柔软的床上,整个人埋在雪白的被褥间,只有一张小巧的脸还露在外面。要不是那双黑亮的眼睛,他简直就和那片白色融为一体了。
他正盯着荣景笙看,眼里满是惊奇。
“我听说你不太舒服,就过来看看你。”荣景笙抓着他的手笑说,“我还等着你好起来,我们再好好打他十天八天的。”
“哦,不是因为,那段,录音么……”
彼艾尔已经虚弱到了极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荣景笙的笑容慢慢扩散开。
“已经没关系了。”
彼艾尔眨眨眼。“谈判,成功了。”荣景笙点头:“是啊。可以和平很长一段时间了。以后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做朋友。”
“真好。”彼艾尔吐了口气,合上眼。“录音,是我。给他们,不怪我?”
荣景笙摇摇头。
“我早就知道是你录的。那时候你问了我爸爸的电话,没过多久就决定放我们走。后来我听说爸爸是和你们有秘密交易,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你是‘埃解’的一分子,换了是我,我也会想到用它来解除危机的。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不管怎么说,我这条命都是靠你捡回来的。”
彼艾尔艰难地微笑。
“我困。”
荣景笙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睡吧。等你爸爸回来我再叫你。”
“你爸爸,爱你。”
“我知道。”
彼艾尔沉沉睡去,然而普图没有再回来。
此时,就在五公里外,普图的车因为刹车失灵撞上了一辆大卡车。车上的人全部当场死亡。
警察的解释是有人在刹车上动过手脚,但是动手的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彼艾尔一口气睡了十几个小时。醒来的时候,荣景笙俯身在他耳边说:“你爸爸有急事回去了。我会陪着你。”
一个星期之后。
白辉气喘吁吁地冲进荣启元的办公室。
“先生,有消息了!刚刚查到在斯威士兰,撒里,卡博得医院,景笙他的账号给一个病人结了帐。那个病人,可以确信就是普图的儿子彼艾尔。”
“嗯。”
“彼艾尔死了。景笙,好像是送他去火化了,之后的行踪暂时没有查到。”
“嗯。”
“先生……您没事吧?”
荣件夹,“咱们出发吧。”
这是战争结束、国会重开的第一天。他们现在,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否决掉那个掀起了血雨腥风的“埃罗自治法案”。
荣启元大步走在前面,白辉追在后面:“先生,不用担心的,景笙现在应该还很安全,邵主任也加派了不少人去斯威士兰,一定很快就能找到他的。”
荣启元猛地站住,回头静静地盯着白辉看。白辉险些撞到他身上。四目向接时,白辉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不说了,我不说了。等他回来,我替您打他屁股。”白辉讪笑。
“不。不用找了。”荣启元说。
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回来了又能怎么样?
那是他的儿子。他亲生的儿子。曾经有过那样羞耻的亲密关系的儿子。为了他可以触犯法律甚至冒险去死的儿子。
他要怎么面对?
他不知道。
“走吧。”
走吧。天大地大,去哪里都行。我只要知道你还好就够了。
国会大厦外,车门缓缓的打开,周围的摄像头像枪炮一样对准了他。他在特工的保护下缓缓步下,站直身体,微笑着向每一个人挥手。
“星期八”首席记者评论道:“从那之后,他的笑容总是有点哀伤。”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专栏,爱我就收藏~
105
105、千里之外...
当荣启元窗外开出第一朵玫瑰的时候,月亮宫迎来了一位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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