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满是对自己的埋怨,“所以说我这是忘掉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难道除了嬷嬷还有别的人照顾我么?沿着那好不容易才发现的线索推理,再一想嬷嬷平时也从未表现过什么还有一个人存在,他推翻了那关于另外一个人身份的假设。
能让自己开心的,能让自己这样等待他的……
那时候还不懂事的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呢?不是书籍不是玩具,而是玩伴。小时候的自己到底还是自己,想的什么了如指掌。
“真羡慕啊……那个时候的自己居然有玩伴。”不屑地哼哼几声表达了下对小时候的自己的羡慕与嫉妒,他双手往后一撑倒在了坐垫上。
我有一个玩伴。
但是我不小心把对方给忘记了。
这样想起来昨天似乎在那树下的时候也有相同的感觉。
烦躁地用手轻轻敲打着地板,听着往外扩散的就如同心脏跳动一般的闷响,那响声似乎越来越快。
——碰!
从拳头处升上来的疼痛到达了顶端,那手背上都泛起了红晕,少年起身,将自己走路的幅度迈得最大,然后从那台阶上跳下去,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脚上的镣铐宛如不存在,他走到那还在飘着樱花的树傍边,在那记忆中的位置处蹲下。
曾经这样把自己缩成球一开始只是逃避现实,但最后便成了习惯,时不时这样蹲着,把自己的脸埋在臂弯里眼前一片漆黑,反倒是有利于思考。
自己曾经是怎么说来着?
“你以后就能带我出去了么?”
然后就是那个喊着【五円】的声音,之后呢?之后是什么?
“然后是树说话了。”
记忆中那头发凌乱的还是小孩儿的自己似乎满脸惊奇地站在树下,大概是真的以为树说话了,还怕得后退一步,但大概更多的是意识到有人跟自己说话的开心。
屏住呼吸,下面的回想便是最重要的那一部分了,他焦急的拨弄着自己的手指,用额头抵着手臂越发用力。
想不起来,想不起来,想不起来。
一个抬头不停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明明感觉已经快要记起来了,但又好像是被什么刻意阻挠一般,那一层薄雾笼罩在自己的记忆上方,挥又挥不开,看又看不清。
“喂,树。”
他起身,扑在那树干上将自己的脸贴了上去,闭着眼感受着那树干传出来的冰冷。
“树,你记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还是你真的会说话?”
这样说着自己又嗤得笑了自己一声,离开那树干,拍了下自己身上沾着的树的木屑,接着转身离去,心里还吐槽着自己居然幼稚得觉得那树真的会说话,但又只走了一两部便又转过身来,手一抬,手指一伸。
“树,要是你真会说话,就别给我装哑巴。”说完又要转身离开,不过显然的,又失败了。
大概是对自己没法,将那散开的花瓣聚了聚,一屁股坐了下去,一双眼睛盯着那树一寸寸打
量着,可能是实在没法了,想要就这么坐着,搞不好就等出个什么来了。
树枝,没问题,正开着花呢。树冠,没问题,上面还挂着一个鸟巢。树干,没……
“嗯?”他上前,看这那已经淡了的刻痕,上面的印记已经变得平整,不细看根本找不到,摸上去到是更能感觉到那些痕迹的存在。
那痕迹被刻了一排,上面的大多数是一道浅浅的划痕,偶尔有复杂一些的痕迹。
这是他刻的么?难道是为了等那个我忘记了的人?
【终于等到你了!】
记忆中的变成了球形的小孩儿似乎高兴得跳起来,附在树干上刻下了歪歪扭扭的奇怪形状,那小孩儿刻完便献宝的将另一个人拉过去,嘴里还大声喊的什么。
是什么呢?
回想着记忆中那小孩儿的嘴型,似乎是……
“神……唔!!!!”
血液喷出洒在四散的樱花中,面前那树干上也沾染了血迹。
无力的趴在那树干上,血液流出的速度很快,随着树干留了下来,动了动嘴唇却只发出了嗬嗬的□□,神经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了脖颈处的疼痛,眼泪抑制不住的涌出来,与那血液混合起来没了踪影,双手按住脖颈疼痛的地方,那血流的速度却停不下来,随着那血液越来越多,身体的温度大概也被随之带走。
靠在树干上的身体慢慢滑了下去,拼劲最后的力量,转身看见的却是一个穿着布衣,却将自己的面容遮盖起来的男人,他手中似乎拿着一把小巧的匕首,正是那闪着寒光的刀具割破了他的喉咙。
之前还笑闹着的少年此时半靠在血红的树干上,脚下的那一块地也很快染上了血迹,甚至来不及对那凶手展现出一点怨恨,大脑的思维再次活跃的时候,眼前看到的便是一片刺眼的血迹,而那清醒也是只暂时的,慢慢的眼前开始变的模糊起来。
“别怪我,谁叫你偏偏要去恢复自己的身份,做一个被养在外面的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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