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说是自己不想爬楼梯。
这种“让着哥哥”的单纯的观念,伴随了年幼的安泽很长的一段时间。在整个童年里,安泽总是带着这种“哥哥优先”的想法,他总觉得,回到国内之后哥哥对他很是关照,他再跟哥哥抢东西就显得很不懂事。
所以,哥生气的时候,安泽才会站出来拼命维护。
哪怕那种维护看在安洛的眼里非常幼稚和可笑,安泽却依然固执的、坚定的,永远站在哥哥的这边。
***
安泽在八岁那年正式到了哥哥们所在的小学上学。
没有在国内读幼儿园的他,直接读一年级功课自然跟不上,老师讲课也完全听不懂。而十一岁的安洛当时已是五年级的学生,成绩一直很好,安郁冬让安洛多多辅导弟弟,安泽遇到不懂的题目也会去问安洛,安洛就会很耐心地回答。
可懂事的安泽却觉得,自己经常问问题会打扰到哥哥,于是加倍努力、十分认真地看书,本来头脑就很聪明,加上学习勤奋,渐渐的,安泽从班里的倒数第一变成了真正的第一,成绩单上的数字也从可怜的个位数变成了令人骄傲的满分。
此时,安洛升到中学,不再跟安泽读一所学校了。
安泽很想跟哥哥一起学习同样的内容、一起讨论题目的解法,而不是只能以低年级弟弟的身份问那些在他看来很幼稚的问题。每次,自己觉得很难的题目被哥哥轻而易举解答出来的时候,安泽就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可哥哥比他大三岁,比他早入学四年,比他基础好,每次家长会上都会被老师表扬,成绩单上总会出现漂亮的100分,班级排名也一直在第一位……他似乎永远都没有办法追上哥哥的脚步。
对于哥哥的崇拜、以及想要追上他的心情,让安泽更有动力、也更加地勤奋刻苦。
于是,在长辈们的眼中,安泽这个孩子真的非常懂事。
懂事到根本就不需要操心。
渐渐的,爷爷、父母、大哥,都不再对这个最小的孩子给予更多的关心了,安泽也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待在卧室里认真地做题目。
他以为,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被哥哥瞧不起。却忘记了,在哥哥眼中,这样懂事又聪明的弟弟,是最让人放心、最不需要注意的存在。
一年级的时候,安泽有一次走路绊倒,手臂被树枝划破,血流不止,安洛来给他包扎好伤口,聪明的安泽很快就学会了处理伤口的办法,第二次受伤的时候就学会自己给自己包扎了。
他以为,做一个聪明且勤奋的孩子,哥哥就会喜欢他。却忘记了,学会自己处理伤口的坚强的弟弟,是最不需要哥哥关心和记挂的存在。
会哭的孩子才会惹人心疼,而安泽却从来都不会哭。
小学三年级,安泽因为成绩突出而直接跳级升到五年级,中学的时候又直接跳过了初二。安陌的成绩一直处于中游水平,安岩因为成绩太差而留了一级,连续跳级两次的安泽居然跟两个哥哥一起升入了高一。
那个时候,大哥安洛正在读高三,并且是学校的学生会会长。
身为安家长子的安洛,一直遵循父亲和爷爷的意愿给弟弟们做出最好的榜样,而真正在意他这种表率作用的,却是一直不被他在意的四弟安泽。
安洛毕业那年,安泽升高二,并且接任了下一任的学生会长。安洛则以全市第一的优异成绩考入了本地一所名牌院校的商学院,读的是学校最好的工商管理学专业。
接下来的两年,安泽依旧很努力,始终保持着全校第一的好成绩。两年时间匆匆而过,十六岁的安泽,十七岁的安陌,十八岁的安岩,兄弟三人同时参加了那一年的高考,安岩的成绩刚刚跨过录取线,安陌的成绩依旧处于中游水平,安泽却如同大哥安洛一样,取得了全市第一的好成绩,数学甚至拿了满分。
安泽一直以哥哥作为自己的榜样。
在报考志愿的时候,安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安洛所在的学校,工商管理专业——这是他努力多年的目标,也是他能够跟心目中偷偷崇拜的哥哥距离更近的唯一方式。
可是,在他交志愿表之前的那晚……
长辈们在书房讨论的时候没有关好门,住在一楼的安泽出门从冰箱里拿饮料,路过书房的时候,无意中听到里面的对话中提起了哥哥的名字。
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安泽在书房门口停下了脚步——
***
“爸爸,安泽这次考这么好,我想让他报考安洛所在的商学院。”周碧珍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冷静,“实话说,四个孩子都很聪明,只是安岩太主观任性,安陌又优柔寡断,他们两个都没有领导才能,安家的家业也只有安洛和安泽才有能力抗得起。”
安光耀拄着拐杖在书房里踱步,“你说的没错,可你想过没有?如果安洛和安泽的意见产生分歧,以他们两个的性格,谁都不服谁,一山不容二虎,最后听谁的才对?”
周碧珍沉默片刻,说:“爸爸说的也是,安家只能有一位决策者,另一位即使能力再强也只能作为助手而存在。爸爸认为……他们哪一个更有能力呢?”
安光耀想了想说:“安洛为人沉稳,而且在经商方面很有天赋,之前我采用他的建议投资的几笔生意都有很高的回报,这孩子的想法冷静成熟,把安家交给他我很放心。”
周碧珍说:“可是安泽回国读书连跳两级也足以证明他的聪明,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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