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罪了。所以接下来可能不会有什么肉了,请大家原谅。
不德之谋
奚梓洲跌落在萧晏怀中的那一刻,才明白过来自己这一天来,心底那份隐约的不安是为了什么。
其实他不是不知道这个可能,只是他一厢情愿地认为另一种更好罢了。
所以他甚至不敢拉开衣服,看一眼自己的身体。现在,手臂上散落的瘀青告诉他,昨晚他经历的是一场真实的欢爱。
萧晏拽着他的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昨晚,你先是喝醉了,然后吐血晕过去了。”奚梓洲挣扎一番想要爬起来,又被萧晏用力按住:“我和韩谦给你传了些内力,好让你醒转过来……后来你醒是醒了,却神智不清……韩谦说要去给你煎药,叫我照顾你,结果……你把我当成了别人。”
萧晏忽然有些心虚。如果不是他情不自禁,如果不是他叫了奚梓洲的名字,如果不是他决心要替崔徽之说了那句话……奚梓洲也不会在慌乱中把他当成崔徽之。
果然奚梓洲全然不信,愤怒中腾出一只手来用力揪住他的衣领:“你是不是说过什么?你骗我,对不对?”萧晏扯下他的手,“没有!”奚梓洲嘿嘿一声冷笑,忽然大吼:“来人!来人!昨晚是谁在看着?”说着一番挣扎,终于挣开了萧晏的禁锢,“来人!”
韩谦不紧不慢地推门进来。
“小王爷有何吩咐?”
“昨晚你去煎药之后,是谁在外面?”
韩谦略躬身,低眉顺目答道:“小王爷,他们归大内统领,奴才不知……”
这奚梓洲当然知道。他憋了一口气来回绕了几步,又一个箭步转回去:“萧晏,你是不是叫过我从前的名字?”
流云散沙一般的记忆无论如何都聚不拢,然而那一声声的“和洲”却异常的清晰。
萧晏的手瞬间握紧。奚梓洲一直以来都叫他“将军”,这样直呼他的名字,还是第一次。
“是。”
到了这时候,他不能不认。
奚梓洲嘴唇微微颤抖:“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认识他……你——”他怒极,指住了萧晏,“你怎么可以——”
萧晏把铁链拖了拖,站到他对面,“和洲。”
奚梓洲一股怒火涌上来,气过了头,反而说不出话来。萧晏叹了口气,像是安抚,又像是挑衅:“既然是你的名字,当然人人叫得。我不过叫几声,你又何必气成这样?”
奚梓洲从颤抖的嘴唇中哼出一声冷笑。他家人已经死绝,潜意识里面,在这个世界上还能这样叫他的人,也只有那一个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气,气萧晏占他便宜么?那又何必。他向来是只管快活不管别的,他昨夜——哪怕是迷糊不清的,仍旧快活到了。
只不过,令他快活的,不是那个人。
两人僵在那里。韩谦忽然上前一步,“将军,请恕在下无礼——将军若执意要直呼小王爷的旧名,恐怕……有僭越犯上之嫌……”
萧晏一怔:“多谢提醒。”
一句话,令奚梓洲猛然惊醒过来。在昨晚的事情上纠缠太久,他险些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小皇帝这样大费周章地把萧晏送进来,不可能只是为了给他找点乐子。他不能上这个当。
萧晏昨晚骗了他。无意的也罢,故意的也罢,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萧晏一直到现在都异常的冷静,没有半点将死之人的惶恐,是不是就因为他也知道……小皇帝其实另有所谋?那么他知不知道,小皇帝究竟想干什么?
奚梓洲两手背到身后,退后两步,打算给萧晏个台阶下,再慢慢套他的话。于是说:“所以……你以后还是不要随便叫这个名字了。”萧晏释然一笑:“也好。那么以后我叫你梓洲。你改了名字以后……应该很少有人这样叫你吧?”
事实上,他是第一个。
奚梓洲眉头一挑:“你非要这样不可?”萧晏大大方方地上前,又大大方方地把手搭到了奚梓洲的肩膀上:“我喜欢这样叫你。”
萧晏比奚梓洲高了小半个头。现在两人这样相对站着,奚梓洲只觉一股重重的压迫感压下来。不知道萧晏骑在马上,领兵杀敌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倘若将来真的不得不兵戎相见,何太行他们是否能敌得过?
现在情况未明,不如先不要再招惹他。如果能想办法把他争取过来更好。
——实在不行,在天牢里把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也不是什么难事。
奚梓洲抬头与他对望,脑子里千回百转。“那么随你吧。死者为大,虽然你还没死,顺着你的意思也是应该的。”
一想到萧家的人现在应该已经在去雍州的路上了,他便松了口气。多亏了朱兴翰那个傻瓜,现在萧晏的“罪证”在他手里,萧家上下的性命也在他手里。他压根就不用怕。
萧晏喷笑:“好个死者为大!”忽然两手一拢,揽住了奚梓洲的肩头,“我昨晚……你怎么忽然又不生气了?”奚梓洲强压怒火,咬牙微笑:“你伺候得我痛快无比,我高兴还来不及……”
他万万想不到萧晏居然还会得寸进尺。
“梓洲,今晚别回去了,在这里陪我说说话,可好?”
奚和靖一个人靠在白石砌成的浴池沿上。白天的祭天大典上他一动不动地跪了大半天,一松懈下来,只觉骨架子都要散了。池中的水是从地下的温泉引来的,水面上花瓣漂浮,热气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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