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纸是包不住火的。
我怀孕的事情,很快全家就都知晓了。虽然我看见三哥时常愤怒地紧握着拳,却最终化作一声悲恨的长叹。
孩子的父亲,有可能是他兄弟中的一人,更或者是,他的父亲……
这出有背伦常的悲剧,如一个沉甸甸的魔咒,降落在我们身上了。
但,他们的表现,更令身心皆以备受摧残的我,更是如坠冰窟。
后父狐疑的打量着我伤痕累累但依然纤瘦的身子,虽早将医生盘问过千遍,但大夫肯定的回答依旧不能使他信服。大哥睨我一眼,眼神有若看一个怪物。
“五儿怀的孩子?”二哥邪邪一笑,“看来你不但身子如女子般娇美,这方面也不差呢。”他伸手抚上我还是平坦的小腹,“说啊,孩子是谁的呢,小贱人,上过你的人太多了,里面会不会是一个怪胎孽种?”手上竟加大了力道。
我吓坏了,生怕他伤害孩子……不管那是怎样可耻的行为下有的,总是一条无辜的生命呀!于是我猛摇臻首,哽咽着哀求,“不,不是的……呜呜……”
大哥也站起来,冷笑,“二弟所言及是,男子有孕,天下奇闻。一定是个祸害。”他手按腰间剑,抽出一段冷光。
那森冷的剑气让我的泪在清丽的脸上疯狂流淌,那种楚楚连草木也为之心酸,可惜眼前的几个男子竟是铁石心肠。眼见那白晃晃的剑光离我近了,后父立在一边,眼神阴郁,竟是放任不管。我失声悲鸣,“三哥……三哥救我。”可唯一爱我护我的三哥无法忍受这惨淡的一幕,竟不在场。冰冷的剑锋已经触到我柔嫩的肌肤了……!
第一部彷徨无依
那一刻我不由得哀恸,我凄然望着我的四哥,四哥啊……五儿我楚楚弱质,生来便父母难圆,又遭了叔父摧残,菊花紧窒,怎当得四哥铁拳,内壁柔嫩,难容纳桌腿粗栏,一片冰心玉壶质,都赋予那燃烛断剑,却落得,腹内珠胎暗结、生父难辨!
紧搂着自己,我瑟瑟发抖,较弱的脸庞是不胜的疲惫,单薄的寝被挡不住春寒料峭。
我无颜以对,难以承受三哥的欲言又止。弄人的命运又一次在我坎坷的人生上划下致命的一道。污秽的身躯不能掩饰我纯洁的心灵,污言秽语煎熬折磨磨不去我的清高华贵。
我本以为逃离冷家是我新生的开始,从此我就是浴血的凤凰,淤泥的洁莲,沉睡后的大鹏。我可以带着无双的容貌,举世的才华,矫健的身躯与我的爱人开创新的纪元。世界将为我改变,人民会为我欢呼,君王会为我倾倒。
然而我错了。恶魔在我身上种下骨血,诅咒我的一生将徘徊在无边的黑暗。我会爱我的孩子,却无法忍受烙刻在他身上的影子。我可以忍受世人畸样的目光,却无法接受那鄙薄的淡笑。我清纯淡雅,皎洁可比初月,却因他而玷污。我才高志远,却因他而夭折。
然而,最重要的是,我何颜以对,我的三哥。
我寂寞无助,彷徨无依,自鄙自薄时,只有我的三哥,就我以火热,爱我以无私。
这一切,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啊,天哪,地哪,为什么啊……
四哥上前拦住了,“这孩子,有可能是我们其中任何一个的。不许你伤他。”
我楚楚可怜地望着四哥,没想到一向寡言的他居然出言帮我!
大哥道,“谁知道他是和谁鬼混来的?”
我尖叫道,“不!是你们的!这……这三个月,没有人碰过我!连三哥也没有!”
大哥将一泓雪剑划上我吹弹可破的肌肤,“之前呢?嗯……?”
后父忽然打断了他,“之前你也不是不知道,他没出过府。”
四个忽然说道,“我是想知道,到底这妖孽生出来的孩子,是否也和他一般地妖孽。若是女孩便罢,若是男孩……那可不是奇货可居么?”
听见此语,他们四个都笑了起来……
我心中一片冰凉。没想到我以为他们心中还有些许爱护孩子地心思,却没想到连这腹中胎儿也不放过!
我在泪眼迷离中望去,但见四哥伏在大哥耳边,低语了几句,大哥眼前一亮,又向父亲禀告,不知他们商议什么,几个人均面露得色,不时向我望来几眼,那眼光令我不寒而栗。
虽然一时脱险,但四哥表面沉默,凌虐起我来却是最为疯狂恐怖的一人。不知他叫停,有何用意。
但此后的几天,我居然出人意表的获得了较好的对待。有用人伺候,甚至还特意熬了安胎药。我满腹狐疑,不知道这忽如其来的转变是为了什么。直到那个黄昏,我被史无前例的盛装打扮起来,一袭尊贵的月白绸衣,配有珍珠滚边,还有一块鹤纹玉佩。家仆把我柔亮乌黑的长发梳成髻,用软轿抬我到前院,那里有一班不认得的家丁恭立,我瞪大美目,不知道叫我来是为什么。
答案很快揭晓了。父亲微笑着告诉我,他们已经把我献给了三王爷,三王功高盖世,但唯独喜好男色,膝下无子。如今,他们把有孕的我献给王爷,难道……难道父亲想做另一个吕不韦??
第一部寒蝉凄切
第六章
一阵轻风吹过,卷起三月的娇柔忧愁,柳絮乱舞,落在三哥细长的眼睫上,然而那个温柔的为自己吻去白絮的可人儿却已经不在了。
三哥望着一望碧湖,心中愁绪万千,遥想当日,那个小小人儿趁大家不注意来到湖边,在自认为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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