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花镜悄悄查看儿子的脸色。
祁昊礼貌地打过招呼,和戴妈妈一起摆碗筷,对女朋友的话一笑置之。
戴爸爸识时务地在一旁充当德高望重,半字不言。
戴月的学校虽然在这个城市,但开车还需要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吃完饭,戴妈妈留祁昊和小许多待几天,等开学再回去。小许推辞了几次,最后奈不过老人家的一片心意,只好答应住两天。戴天在一边听着酸得倒牙。
老妈早早地打来电话,要自己一定回家,明天周六还要早起去近郊旅游,戴天爽爽快快地答应着。到了晚上快下班的时候,再拨个电话回去,“妈,是这样,今天有个领导住进来,院长交代晚上至少要留个副主任。周大夫的女儿发高烧,我得替她值夜班。你放心吧,我明早下了班就去追你们,我身体好,一夜不睡没关系的。”
戴妈妈一听,虽然心有不甘,儿子的身体还是最重要的,“你明天就在家睡觉吧,后天再跟我们一处玩好了。”
与戴天一尺之隔的周医生不由的咬牙:“你拿我垫背也就算了,干吗诅咒我家女儿?”
“不好意思,我忘了在你们家是猫比较金贵。”周医生尚未婚配,家中女儿是纯种的苏格兰摺耳猫,长得漂亮,价钱也漂亮。
戴天的房子是他们全家原来住的老房子,戴家老两口跟附近的老人们大都熟识,但他们却很少过来。戴天心里明白他们是怕往这边来的时候撞到不该撞到的,更怕听到邻居的闲言碎语。
到了家,打理完毕,戴医生想想反正左右无事,不如下楼瞧瞧病人,运气好还能蹭顿饭吃。
前几天送思涵回妈妈处的时候,叶恺然就答应周末的时候把他接过来,带他去买玩具。一进门,小孩子就撒开了欢,追着兔子满屋跑。看这阵势,叶恺然知道收拾屋子必定又是一项大工程。为了积攒力气,叶恺然放弃做饭,叫了外卖。
戴医生很会赶巧,跟在送外卖的后边就进了屋。思涵见到小兔子的救命恩人,过来亲热的喊叔叔。
为了孩子的健康,叶恺然叫的外卖菜色很齐全。一条长相整齐的大鱼安稳地躺在盘子里,戴医生摸摸睡衣口袋,忍住蠢蠢欲动的yù_wàng。
想要叫一个四岁左右的孩子老实吃饭,如果不使用高压政策,基本上是个很难的差事。思涵吃两口就跳下椅子,跑到客厅里打拳玩兔子,被他爸揪回来喂两口,接着再往地上跳。如此循环往复,把孩子喂饱了,饭菜也凉了。
戴医生对这顿晚餐相当满意,细嚼慢咽地吃饱了,想起来下午得出的主意。
“要不,你去见见罗珊?”
“咳,咳,咳……”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叶恺然被鱼刺卡的生疼。
“爸爸,爸爸”思涵听到声音从客厅跑了回来,急得了不得,叶恺然一边感动一边向医生求救。
医生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大笑憋回去,整肃容颜:“别急,让我想想有什么方法,你看我这一急,把什么都忘了。”
叶恺然恨不得拿鱼汤抡到他脑袋上,这个时候还幸灾乐祸到如此地步,可以见得此人的品行着实可恶。
“哦,我想到了”医生拍拍脑门,“思涵去拿醋。”
小孩子听话的噔噔噔跑去抱了半瓶醋回来,怕老爸喝起来不方便,要戴叔叔帮忙倒碗里。他戴叔叔十分实在的倒了大半碗,亲手送到叶恺然的嘴边。
叶恺然不是傻子,我们在前文已多次强调过,所以他还不至于被假象所迷惑。喝醋是方法之一不假,但没听说有医生在的时候还会用到它。但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实在难受的叶恺然只得照办。
戴医生抱着肩,看叶恺然喝醋看得津津有味。直到对方的哀怨的目光再次飘过来,才恍然惊觉自己还有帮忙的义务。
在睡衣里一阵摸索,戴医生掏出一把镊子,用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抬高叶恺然的下颌,“张嘴。”
一根长长的鱼刺被夹了出来,叶恺然怒吼:“你早干什么去了?”如此缺乏职业道德的医生至今没被医院开除真是奇迹,还是说现今的医院已经被无良人士攻占?
戴医生脸不红心不跳:“我这不是急得么?”
叶恺然暗骂一声,不可思议地问:“这些东西你都随身带着?”
“爱好而已。”戴医生回答的简洁有力,脑海中闪过刚才叶恺然的诧异神色,一个主意骤然乍现。
叶恺然这几天都在思考一个问题,关于他未来的出路。上班or上学,这是一个问题。
如前所述,叶恺然已经知道自己目前的身份是一家规模中级的公司的副总,还有个名校的毕业证。但实际上他的脑子还停留在大二上课走神混日子的青涩年代,副总的差事,他干不来。可是上学的话,他也不可能重新高考读本科呀。而且,不管他愿不愿承认,他这个身体都已经三十岁了,上有老、下有小。
这么走着想着,等他发觉不对的时候,思涵已经不见了。叶恺然脑子里轰的一声,这要给人把孩子弄丢了可咋办?
戴天很恼火,少了老妈的骚扰,打算睡到自然醒,哪承想周医生值完夜班还有精神逛街,逛街就逛街呗,为什么非得拉上他?
“我跟你说戴天,做人要有良心。你利用我那么多回,毁我清白、诅咒我女儿,你要是这点忙都不帮,你还算个男人吗?”
周医生芳龄二十四,戴天不仅给她长了岁数升了官职还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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