闸北华界某个棚户房里,头上戴着礼帽短发男,身穿西装,左眼戴着单片眼镜,双手戴着洁白色的手套,且拿着手杖的男人黑色的眼眸闪烁着幽光,他开口道:“走吧,去圣公会迎接我们的女王。”
说完,身后的黑暗,走出十人。这十人如长了羽翼一般,高高跳起,向英租界圣公会飞掠而去。
次日,圣公会遭受袭击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上海滩。
尤问声找回来了,尤问珠高兴不已。可敏感至极的她,发现了二哥的异样。她发现,二哥刻意避着大哥。
“二哥和大哥吵架了吗?”乌鸦挂满枝头的树下,尤问珠问大哥道。
尤问声摸了摸她的脑袋:“没事。”
尤问珠嘀咕:“可二哥为什么避着我们吃饭?”就像今天,明明煮了一大锅的米饭。他偏要端着碗蹲在角落里吃,那小猫儿看着好玩,也学着他端着个大碗蹲在角落吃。
尤问声微笑道:“或许是有自己的心思了。”
尤问珠兴致盎然:“什么心思?”
尤问声没有回答。
把新世界游乐场的事宜交给经润打理,尤问声留在家中歇息了两天,小贝勒几人也未曾前来打扰,倒是陈进生前来赔罪,说他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尤问声好生安抚了这个男人,对方才从无尽的懊恼里走出来。
他那个二弟在躲着他,仿佛在躲着什么瘟神。想到在圣公会经历的一切,他不由闭上眼睛——这笔账,迟早有一天要和圣公会的人算。
“二哥。”
“嗯?”
“你到底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你怎么避着大哥啊?”
“我什么时候避着他了?”
“我们都看到了。在地下室,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也没发生。”
四肢缠在尤问约身上的东方猫,甩着不存在的尾巴露出一张猫脸蹭着二哥。到了中央捕房二楼总探长室,小猫儿才跳到椅子上。
“什么案?”尤问约顺手拿起今天的报纸看了起来。
“这次的案子是找个婴孩。”
小猫儿好奇着一张脸:“被人贩子拐走的婴孩?”
阎数摇摇头,他拿出烟点着吸了一口:“去了案发现场你们就知道了。”
尤问约卷起报纸站起:“去看看。”阎数接手的案子,不会只是普通的婴孩失踪案。
案发地点在十六铺码头附近一个潮湿破烂的木屋里,里面昏暗不堪,空气弥漫着一股恶臭的气息。尤问约拆掉一块木板,阳光射进,才看清里面的景象。
一个被双手被钉在墙上的女人,她肚子破了个窟窿,大肠流出,内脏暴露,因闷热潮湿的原因,长出了蛆虫。除了她,还有好几具男人的尸体,这些男人被吃掉了脑子、心脏还有四肢。他们脸上表情恐惧,生前似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皱着眉,阎数走到女人的尸体前说:“这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鬼变逃走了。”
尤问约一脚踢开挡柱他路某男人脑袋:“她是什么身份?”
“一个被人骗走拐卖给这家男人的可怜女人。”
“因怨恨召来寄生生物吗……”尤问约伸手温柔抚摸女人的脸,她最终被这个时代所抛弃,被囚禁于此受尽糟蹋,该死多么地绝望。可最终,那东西寄生到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身上,完成进化破肚而出逃走了。
“鬼化的孩子会吃人,想要找到他,只能等待伤人警报。”阎数说。这案子,现在无从查起。那个小怪物,不知跑去哪里去,他们唯有等待他主动出现。
饥饿迫使他吃人,一旦能够掌握其行踪,便能杀掉他。
走出潮湿破旧的房子,阎数火柴一划一抛,火柴落到一堆干草上,不一会,熊熊大火燃起将这满是罪恶的屋子烧得干干净净。
尤问约和东方猫准时回家吃饭,刚到家便看到尤问声。他贴着墙慢慢移动往里走,东方猫瞧着好玩,也学着他贴着墙游动,仿佛壁画似的,树下把书放下:“回来了。”
尤问约干笑着说:“回来了,大哥最近怎么不去游乐场?”
尤问声冷声道:“怎么,不喜欢我在家?”
尤问约看天:“哪能啊。这里可是大哥家。”
尤问声一笑:“去吃饭吧。”
贴在墙上游动的东方猫下来窜到大厅:“好咧——”
尤问约踏进大厅时,尤问声手拍到他肩膀上,他人吓得避开时,尤问声的手却死死地抓着他的肩膀。尤问约眼睛瞬间变红,他咽了咽口水,缓缓回头:“大、大哥。”
看着他的模样,尤问声放开手:“去吃饭吧。”
尤问约眼球上的血色慢慢褪去。
看着端着个大碗蹲在墙角吃饭的二弟,尤问声若有所思。
在家休养几天后,经润前来接他。到了新世界游乐场,他把在圣公会所发生的事情道了出来。经润几人听完,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主子变异的瞳色,小贝勒单膝跪下:“我愿将此性命交付在主子手里。”
经润、威廉还有解元皆半跪下进行宣誓效忠。
此时,圣公会里。
尤问声失踪当晚,有个西装革履,戴着礼帽,左眼戴着单片眼镜,手里拿着手杖的男人入侵圣公会。找不到要找的人,他手下手下十人大开杀戒,逼迫“女王”下落,并追问“女王”真正身份。但无一人告知,最后还是惊动了主教以神杖将其驱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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