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是生而平等的吗?身体及心理都健康的人可以选择自己追寻爱情的姿势,那么像他这样还被“抑郁”等心理疾病困在牢房里的人,就不能说对一个人产生了怎样的感情,而只能将其归咎于不正常的心理活动而造成的感情起伏上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不要等待,我还是想能跟在茂十一的身边。”
“可能有些不自量力,我对外面的世界还是充满着了恐惧,一想到在大街上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妖怪,我就浑身发颤打怵。我可以在房间里等,这里很安全,同时也很可怕。在我看来,我是宁愿去面对妖魔鬼怪,也不想承受这份无依无靠的单相思了。”
是茂十一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他本来没有所谓的占有欲,对他来说,除了狭小的房间和足够的黑暗,世间没什么能够吸引他的目光。现在似乎什么都能吸引他一下了。不管是他害怕的妖怪,还是窗外的明媚,在茂十一的陪伴下,所有的一切都激发起了他内心的好奇感。略带恐惧的,什么都想尝试一下。
当人情感匮乏的时候,总会有一个人或一样物品让他的内心充盈起来。
别鸣絮絮叨叨地说着,那个女子好似一直沉浸在喂鱼的乐趣中,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搭理别鸣,也没有回他的话。别鸣就当做自己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没抱回复希望地随口问了一句。
没料想,她竟回过头对他笑了一笑,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是吗?只要是在茫茫人海中相逢了一次,就足够一个人怀着这份念想在人间辗转数年了吗?别鸣没办法认同这样的牺牲,却不由得对眼前的女子多了一份敬佩。
他咀嚼着她说的话,忽然从中品出了点熟悉的味道。
除去秦观那句诗,其他的句子,他好像在哪本书里看到过。
别鸣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在百度上搜索她说过的话,发现无一例外都出自同一本书。而且,她也从未说过不属于这本书中的句子。
这位女子是这本书幻化出来的影子,还是创造她的作者喜欢这本书里的句子,亦或是她只能通过书中的句子表达自己的思想...诸如此类的猜想已得不到证实。因为这一次见面后,别鸣便再也没有见过这位浅葱色的女子。到最后,她也没留下自己的名字。
或许一个人叫什么名字,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吧?
重要的是这个人存在过,重要的是这个人栽培过自己的心园,重要的是这个人践踏过自己的相思。
“我的前世,是佛前一朵清莲,因为没有耐住云台的寂寞,贪恋了一点凡尘的烟火。所以,才会有今生这一场红尘的游历。”
作者有话要说: 里面女孩子说的话都是从白落梅《一剪宋朝的时光》一书中摘录出来的。对于她的来历可以有多种解释,单凭大家理解。我是想说,如果我这样做侵权了呀还是怎么,请一定要委婉的批评我!我会改过来的。
小年快乐。
☆、第四十一章 苦情计
茂十一跟祁歌回到家的时候,离农历新年只剩几天了。
他们不在的这几天,别鸣心心念念地在客厅里等待着,等待着给他们第一个开门。可是当他们真的回来时,第一个给他们开门的,不是别鸣,而是姜尔歌。别鸣正在跟夏目狸舟一起在厨房里熬浆糊,准备将自己的家也打扮得更具有年味。
客厅的地板上铺着对联和“福”字,一串又一串的小灯笼也暂且挂在沙发背上。
俗话说,三人行必有人吃醋。
听见夏目狸舟的声音和别鸣的笑声,茂十一很生气。他一直以为自己离开这么多天,别鸣应该会时刻盼望着自己能赶快回来,也觉得他很有可能会在沙发上像小动物一样可怜巴巴地等着自己。万万没想到,心里想的事情不但一件没有发生,这匹小白眼狼还跟夏目狸舟玩儿上了瘾,把自己给忘了。
别鸣当然是想念茂十一的。茂十一走了多久,别鸣便掏心掏肺地苦苦思念了多久。不过是夏目狸舟看他坐在沙发上空等,觉得心疼,便借着过年的气氛让别鸣忙起来而已。
茂十一进了家门,眼瞅着别鸣的背影,故意咳嗽了两声。
别鸣这才发现茂十一回家了,立刻跑到他面前,仰着头看他,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他手上沾了些面粉,袖子也挽了起来,心里有个想法,很想将眼前这个“失而复得”的人抱进怀里,好好儿地感受一下来自他身上的味道。
“想我了吗?”茂十一把手放在别鸣的头顶上,对他笑得很宠溺,像是对自己宝贝孩子的撒娇一点儿办法也没有的一家之主。
也不管他们身边还有祁歌、夏目狸舟和姜尔歌等电灯泡的存在,别鸣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你抱抱我,好吗?”
茂十一脱了身上的羽绒服,张开双手把别鸣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别鸣侧过脸,耳朵贴在他温暖的胸膛上,茂十一身上的毛衣惹得他脸上痒痒的。因为手上的面粉,别鸣没办法给予回应,但是他很开心,是那种十分确定眼前人属于自己的安心:“我每分每秒都在想你。我们说好了,下一次你再走的时候,一定要带上我。”
“会带上你的。”
两个人如同小别胜新婚一样腻腻歪歪,一不小心被塞了满嘴口粮的三个人各自生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然后假装对眼前一幕视而不见地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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