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可这种担心其实是无谓的,当大学开学后,我们忽然疏远起来,就像是两辆相对方向开来的车,在某一个瞬间靠得相当近之后却又攸然远离,彼此往不同的方向驶去。
这里面大概有相当部分是我的责任,我后来渐渐展现的不自然,偶尔的回避,刻意的话语,一起长大的连见也许比我还要了解我自己,我以前也自以为很了解他,结果却发现并不是。
他从来不会和我争执什么,也从不质问,也许他是以他的方式在一直忍让着我,可这么做真的就好吗?他如此冷淡的离开也许并非那么难以理解,大学两三年间我做的很多事也许比他这一次的离开还要伤人的多。
当连见告诉我他和徐卉在一起的时候,我当时就发现自己后悔了,说过的一些话,做的一些小动作,不过是希望我们能保持那种刚刚好的距离,不能近,可也不能远了。我介绍徐卉的时候潜意识里觉得连见是不会答应的。
可他竟然同意了,还主动表白。
她性格很好,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喜欢女孩子大概到我这个高度,他比划了一下,那种小鸟依人的感觉。
他的话太出乎意料,让我在很长的时间里都难以接受,我忽然就怀疑起自己,之前那些上瘾一般的担心,难道只是我想得太多?或许连见从来都没有任何不同,善变的只是我。是我忽然不对劲了,却将别人也看得和自己一样么。
巨大的失落令我拼命想从记忆中找出蛛丝马迹,以此来证明这不是我一个人白痴一样的心理活动,结果却愕然发现,认真探究的话我以为的那些证据凭借的不过是自己虚无缥缈的感觉,说是还是不是都行。
感觉如果真那么有用的话,人类也不需要语言了。
大三下找女朋友,毕业怎么办,徐卉好像是要毕业回家的。
这有什么,真要顺利我就劝她留下来,要不然我去她家那边找工作也行,反正我爸也无所谓我毕业后去哪。
他说这话的时候,正用红笔勾出我四级模拟题上的错误。
好了好了,我自己会看着后面答案改的,又不是中学生。我想将题册拿回来。
他将我的手挡回去,只是皱眉。
你自己看估计算算得分就去打游戏了,错的地方要赶快弄清楚,不然用那么长时间做卷子也等于浪费时间。
我们的相处模式还是和以前一样,可又不一样了,因为有了徐卉。
他再也没做过用任何值得误会的举动,看着我的表情乍然之下和以前没有分别,却又总会表现出一丝的漫不经心,每次出去玩都问能不能带上女朋友,吃饭的时候也会不时提一句徐卉的口味。
这是的正常发展方向,我应该放心不是么,无论是不是我的错觉,如今的连见是不可能再握住我的手踏入那条令我一度害怕的河流了。
你教徐卉也像这样?
徐卉上学期已经考过了,用不着我教,行了你现在就看看自己错的,选择题里用错的介词我也标了自己的解释,例子也写上去了,还有不明白的看完赶快问。
我默默接过卷子查看自己的错误,从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再没问他关于徐卉的事。
那段时间我爱上了喝酒。每次感觉到那无从而来的郁闷时我就像刻意模仿电视剧一样恶俗的喝得令自己稀里糊涂,其实一点用没有,反而让更难受。
我连难过也只能用这么令人嫌恶的方式表达,连堕落都摔的这么难看。
也许那酒我并不是为自己喝的。
我希望连见看出我的不对劲,我希望他问我为什么要这么糟蹋自己。
可他一直没问,刚开始还多少试图说一些和缓的话,到了后来则只是沉默。
他的沉默更像是逐渐成长后不可避免的疏远,想到环境改变后也不过是这样单薄易碎的关系,我就浑身发冷。
这么边走边想,我也不知道自己绕着学校走了多少圈,最后我终于决定回家去。
我决定不去找连见了,连见不会想不到我看到那十个字的邮件会有什么反应,可他还是决定这么做,那么,我最起码该在这一次尊重他的做法。
他也许早就因为我越来越怪异的举止而感到头痛,也许他是怕自己的决定影响到我,怕我说要和他一起去美国。我已经逐渐没办法在他面前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只会一面在心里极度害怕失去他,一面又用言语和行为不断的攻击他,这就是我笨拙的表达的方式,在企图得到他人回应的同时又将自己变得扭曲不堪。
他看着这样的我又是什么心情呢,怜悯还是厌倦?
连见并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我,他只是太温柔了。
虽然已经多少有点明白过来,可我还是对父母说自己想去美国读研,父母当然是双手赞成,复习托福的时候我还是想尽办法从同学和共同的朋友中打探连见的消息,没有一个人知道,连见就像是忽然消失在这城市里一样,和过去的一切都断了联系。我中途还去了几次他家,第三次去
的时候有一个陌生的阿姨给我开了门,我这才知道周叔叔已经把房子卖给别人了。
这下我终于死了心,当一切准备妥当之后踏上了美国的土地。临上飞机前我打了个电话给徐卉,问她有没有关于连见的消息。
没有,他哪还会和我再联系。
你还在生他气啊。
我没生他气,徐卉在电话那一头冷笑,他不配,你知道分手的时候他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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