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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支儿歌我到现在还记得, 还蛮好听。”
他笑了笑,轻轻缓缓吟唱般哼起来:“天上的眼睛眨呀眨, 妈妈的心呀鲁冰花。家乡的茶园开满花, 妈妈的心肝在天涯……”
“那次,我也像这样淌了满脸的泪。但之后, 我就再也没哭过了。所以,你也不用为我哭了,好不好。”
蓝烟含着泪, 咬着唇拼命点头。
风吹过, 有片细小的樱花瓣落在她发心, 映着少女雪白凝润的脸颊,美好的不像话。他想替她拂开的,但看了很久,总是舍不得动。
“我记得, ”她吸了吸鼻子,忽的轻轻说:“……我能记得的,靳骞。”
不是你以为的风过无痕,自我感动,从来都不是。
“为了写那封明信片,我还被我爸说了。”
侧脸贴在他心口,她依赖地蹭了蹭:“……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顶什么用?要是我真有心,不如把压岁钱都拿出来点是正经。”
“我非不信,觉得他庸俗。可等了好久,这封明信片也就石沉大海,杳无音信了。蓝乔还笑话我,人家说不定当废纸□□,处理掉了。\
蓝烟眼波潋滟,抬起脸望着他,低声道:“……你为什么不理我。”
因为害怕,胆怯,逃避过去。
靳赋和芦安风离开以后,舅舅带他到越州生活,靳骞便再也没有回去过他从小长大,曾经眷恋的地方。
没去看过他们语气激动,描绘的雪峰金阳,天光乍现。
连那位总是惦念他的初中老师,他都没敢去探望一眼,当然也包括写明信片给他的善意陌生人。
仿佛就此,便可以切断所有的过往。
他回视着她,刚动了动唇,还没说就被她抢了先:“要是你早点理我,说不定我们早就……早就勾搭上了。”
那是挺可惜的。
他俯身吹开了那片樱花,日光昭昭,人流如潮,温热的唇就从她的侧脸一触而过。
蜻蜓点水,柔软的触感又很真实。
“蓝烟,”他按着她的肩,顿了顿,迟疑又隐隐期待:“……你陪我去见见他吧。”
“舅舅总是不肯提他,可我妈妈在时,我知道她很……依恋他。”
蓝烟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
“别说是见他……”
她低头去看一地的樱花瓣,眼泪悄悄大颗大颗,落在雪白的鞋尖上,“只要你想,哪里我都会陪你去的。”
寒江沃野,雪山春晓,她什么都不怕。
虽然当时还好,但那天过后,蓝烟一连失眠了三个晚上。
中宵时分,舍友或轻或重的呼吸声,还有偶尔的翻身,在寂静夜里格外明显。
手机屏幕荧荧的光,刺的眼睛不太舒服。微博、人人校园、微信朋友圈的小红点,都被她刷没了,还是一丝睡意也没有。
每晚睡前,她都忍不住去重温关于那场地震的新闻纪录片,然后看到……泪流满面。
那些沉重的情感,就像一张密密实实的网,罩住人心里最酸软的一块,透不过气来。
靳骞虽然说的轻松淡然,但蓝烟仔细回想,隐隐约约,真的想起了很多。
《2012》的电影,天崩地裂的3d场景,她当时震撼极了,他却……默默面色苍白了好久。
他还一直很厌烦班里那群男生,故意晃他的课桌玩。
深夜是人情绪最容易失衡的时候,越想越难过,蓝烟躺在枕上闭了闭眼,冰凉凉一片。
这时,手机屏幕的光点亮了。
不是新闻推送,而是一条新微信。
靳骞问她:“你是不是还没睡?”
“……你又知道了。”
“赶紧去睡,少胡思乱想。”
蓝烟是那种存了心事,就必然会失眠的人,靳骞一向知道。
他没办法,默默敲出一行字,又感觉太矫情到不像自己,删掉重新编辑。
折腾了好几遍,最后告诉她:“蓝烟,我从来不觉得我成绩好,是因为自己比别人聪明多少,而是——”
“我太清楚自己没有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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