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候”
“····”曲封辉顿了一下,然后腾地站起来“去你大爷的,你当子老子是什么,能进去安定侯府”这云六是不是伤了脑子。
“你拿着我的信,说是我让你来的,必能见到他”
“云六··你··”曲封辉终于察觉出不对劲,白六很平静也很笃定。
“曲爷,你先去吧!等你回来你就明白了”
“那这里··”
“放心,你就跟安子期说白云飞会带我去羌地,他自然明白”秦宇站起来深施礼说“曲爷,生死全仰仗你了!”
“认识你老子真他妈倒霉”曲封辉拿过桌上的信,骂骂咧咧地走了。
秦宇返回白云飞的屋里,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白云飞长叹一口气。
不是没想过趁此逃走,可是白云飞要是醒来看见自己落跑,执着劲上来,这半条命还不得送了,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这会儿没命了,那可真是有乐子了。
京城
宣帝一身孝服坐在昭和殿,过了一会儿,严士君进门“参见陛下”
“谁教你派沈迪去追他的”
“关中不稳,微臣是怕晋王归国,心怀不轨”
“混账!”宣帝将手里的公文随手丢到他身上,眼睛一眯“这些是朕该操心的,严士君你没有圣命擅自调军,仅此一条就是死罪”
“微臣惶恐”严士君跪倒,以头叩地。
殿内没有声响,宣帝眯着眼睛看了他很久,走到他的身边,俯身说“严士君朕的东西你永远都不许多想,再敢违背朕的旨意,就是玉良也救不了你”
手心攥紧,严士君看着地面没有出声。宣帝直起腰,吩咐说“王儒似有异动,你到新阳去吧!”
“谢陛下宽恕”严士君恭敬的退去。
宣帝起身刚刚进入西偏殿,就见南宫玉良站在门口,他愣了一下。
“参见陛下”
“玉良什么时候来的?”
“听闻陛下和兄长说话,玉良便到这里等候”南宫玉良欠身。
宣帝上前扶住他,引着他坐下“你既不方便,有何事可叫人告诉朕”
“是”
“刚才的话你听见了?”宣帝看着他的神色,犹豫一下问。
南宫玉良半低着头,也顿了片刻说“听见了”
宣帝神色微变,瞥着他,南宫玉良一脸平静,平静的他心里发凉。
“怀城、望城一战,可见晋国犹有战将,晋王一死,晋国诸将为乱,则天下大乱,不如暂留晋王,待收复晋国后,再动手不迟,温候的做法··轻率了”
“陛下以国为重,兄长冒失,玉良代他谢罪”
“玉良··”
宣帝要去拉他的手,南宫玉良站起来躲开,垂眉说“陛下繁忙,玉良告退”
“玉良”宣帝站起来,看着他的背影问“除了当初你答应嫁入皇宫的条件,你对朕可··可有一点改变”
改变··南宫玉良眼底一片冷漠,看着前方说“有”我知道你的口是心非,知道这皇家的虚伪,所以改变不只一点。
宣帝独自坐在殿内,南宫玉良的回答里没有一丝温情,原来的不甘忽然没了,因为那血淋淋的真相,母后我该用什么补偿我们的罪恶。
“陛下,建宁王来给陛下和帝后请安”
“让他直接去金华殿吧,朕不见了”
王公公刚刚要离去,又被宣帝叫住,宣帝站在窗边,看着殿外御阶下躬身谨慎侍立的秦翼,眉毛一动。
“告诉他,玉良有孕,不宜打扰,不必总来拜见”
“是”
玉良,朕定给你一个最好的赔偿。
金华殿
南宫玉良刚刚坐下就吩咐宫人将温候请进宫,宫人犹豫一下,南宫玉良看着他问“怎么不动?”
“回帝后,外臣入宫该陛下下旨”
“无妨,你去吧,陛下责怪我自会承担”
“是”宫人离开。
一刻钟后,严士君跟着宫人进入大殿,南宫玉良看见他,笑了一下说“兄长坐吧”
“我就要去新阳了,你保重”
“兄长,以后不要对付晋王了”南宫玉良看着他,平淡的说“陛下忌惮你,还不想杀晋王,所以你不要轻举妄动,恐有危险”
严士君双拳紧握,半低着头,眼底寒光闪闪“你不必担心”
“兄长,我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你不可冒险”南宫玉良阻止他,然后又说“兄长可知,晋王曾当着圣旨前杀了孔国培”
“知道”严士君一阵诧异。
“我们若是也如当日的晋王一般,圣旨又算的了什么”
严士君脸色微变,他震惊的是此话出于南宫玉良之口,他一时不该如何回答。
“兄长一去东阳要保重,京里有我”南宫玉良说的平静又郑重。
“你放心”严士君行礼,神色肃然的离去。
南宫玉良目送着他消失,目光移到窗外,庭院内那株老树早已凋零,他微微眯眼,好像看到当年将他逼到树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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