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南宫玉良甩开他的手臂“你干了什么,惜儿呢?”
“干什么?”严士君笑了,是一种嘲笑,对他继续说“我在逼宫啊,太后看不出来吗?”
逼宫!惜儿!南宫玉良脸色立变,又要冲出去,被严士君一把推了回去,冷声说“放心,那小东西现在没事”
“严士君,你敢囚禁天子··”
“我有什么不敢!”严士君看着他阴森的说“太后,你怎么拦我?”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南宫玉良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呵呵··”严士君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神色恢复成之前的淡然,对他说“太后,微臣有个故事,您该听听,发生在庸和十年,香儿死去的那个夏日”
南宫玉良表情一滞,看着严士君的方向,觉得那里潜伏着巨大的黑暗,马上就要吞噬自己。
严士君斜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兀自说“香儿那封‘遗书’你还留着吧,我还记得她死时疑惑的眼神,现在她应该在南宫询那里得到答案了吧”
“你··”南宫玉良喉节艰难的滚动一下,嘴唇颤抖的问“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
严士君正对着他,笑着,阴森而得意“南宫询死在我的手中,南宫香死在我的手中,而晋王··他和你一样什么都不清楚,至死也不清楚”
耳中有一阵轰鸣,像南宫玉良无数次想象着晋王从四方山崖坠下时,吹在耳畔的风声,他坐在那里,表情呆滞,许久许久没有出声。
严士君很满意他的反应,上前一步又说“好好的赵国为什么要出兵安阳太后,因为我送了舅父一程”
“不可能,不可能”南宫玉良激动的站起来,揪着他的衣襟说“我查过,当时晋军确实只距离父亲他们三十里,确实··”
“没错”严士君任由他揪着“可是在那之前,安子期本来是可以将他们救出去的,只不过我告诉苏嘉在半路拦截,所以赵军才会出现”
严士君特意顿了一下,感慨而嘲讽的继续说“安定候确实勇猛异常,所以我不得不在战场上略施小计,否则还真留不下舅父”
双手落下,南宫玉良身体摇晃的扶住旁边的廊柱,抬眼看去,严士君眼底尽是得意和阴毒。
“严士君”南宫玉良发丝垂落几缕,看着他“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报应”严士君看着他,嗤笑着说“南宫香也曾想晋王遭报应,但是她死了,而晋王···”
他故意上前一步,对他说“死在我们手里!”
我们!南宫玉良往后躲了一下,瞪着他紧咬着下唇,心尖深处有一点疼痛,正在迅速蔓延。
严士君看着他的反应,脸色扭曲一下,更为恶毒的说“太后,你还不知道最精彩的部分呢”
“住嘴!住嘴!”南宫玉良大喊着,堵上耳朵。
“做梦,你想心安理得的想着他,南宫玉良你做梦!!”严士君拽下他的胳膊,笑的疯狂而病态“南宫香跟你一样恨极了晋王,她在我一步步的引诱下,终于选择了不计一切的报复”
“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严士君看着他,满眼的嘲讽“南宫香只是迷倒了晋王而已,你最憎恨的事,其实从没有发生,这么安排,不过为了让谎言更真实,让你更恨晋王,让晋王不得不错下去”
更真实的谎言··南宫玉良无意识的跟着嘟囔,感觉浑身一阵阵的冰冷,他无法想象严士君的邪恶,到底有多深。
“安子期找的大夫,是卓清风安排的,至于你所诊断的‘证据’只是一个做出来的假象,你好像太过自信自己的医术了”
“卓清风!!”南宫玉良抬头,忽然冲向他,捏着他的脖子“混账,严士君你这个畜生··”
啪!南宫玉良跌倒在地上,严士君低头看着他,红红的指印印在南宫玉良白皙的脸颊上,分外明显。
严士君眼神朦胧了一下“你从没对我好好的笑过”他伸出手要去摸他的脸颊。
南宫玉良一把拂开,冷冷的看着他说“你不值得!”
“我不值得,但你值得的人死了,南宫玉良··”严士君直起身子,看了看四周心底最后一丝怜悯消散“你就在这宫殿里,后悔到死吧!”
咣当一声,高高的殿门被紧紧关上,脚步声从门外响起,很快廊下站满的黑黢黢的影子,将长信殿紧紧的围在当中。
“啊···啊···”南宫玉良跪在地上嘶喊着,指甲深深的陷在肉里,可即便如此,也抵不过他心里疼痛的一丝一毫。
殿外,少帝听见爹爹的喊声,流着眼泪要追过去,被旁边的士兵一把抓住,严士君低头看着他,眼底阴寒的杀意一闪而逝。
你的眼里从来都只有晋王一个人,从前是喜欢,后来是恨,若不是这个小东西,他死的那天,你就想陪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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