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种程度,争夺的已经不是某位女性的芳心,而纯粹是两个雄性生物之间的斗气了。
“碰上熟人了?”恰逢此时洛九江刚从试衣间里出来。他新换了一件衬衫试,可能是这件衣服设计上有点紧,他一边走来还一边扯了扯领口。
洛九江人高腿长,身材又是绝对有范,要不是留了那一头看起来显得女气的长发,他现在都能直接给拉出去,让摄影师咔嚓几张做杂志硬照。陈丹峰对郑舒的时候不觉得怎么样,一看洛九江噌地一下就被激起了关于外表上的好胜心雷达。
“你最近喜好变了挺多啊。”他皮笑肉不笑地嘲讽郑舒道:“不但连路都从水道换旱道,模样都喜欢硬气的了?那你干脆一步到位多好呢,整来个长头发的,不男不女。”
洛九江站定在三步之外,清楚地听清了陈丹峰吐出的每一个字眼。
“这位是谁?”他非常客气,非常好奇地跟郑舒询问:“还有这个就叫骚粉?”
陈丹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粉色衫,脸色一下子挂下来。
“哦,就一傻逼,洛哥你不用理。”郑舒心里大爽,面上仍然装的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嗯。”洛九江浑不在意地从那件晃眼的粉衣服上移开视线,再不分给陈丹峰一个眼神,只是自顾自道:“这件衣服感觉还好,帮我刷一下卡吧。”
“行行行。”郑舒自然满口答应。他看洛九江还要往更衣室的方向走,就忙提醒道:“不用换回去了吧洛哥,你穿着挺合适的,感觉也好一会儿让她们给你剪一下吊牌就行啊。”
“不是我自己穿。”洛九江失笑道:“是给千岭。我觉得他穿上一定会很好看。”
郑舒:“……了解。”
眼看他们两个一个去前台刷卡,另一位往更衣间里换衣裳,只有他一个偌大活人被无视彻底,陈丹峰彻底压不住火。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沉稳冷静的性格,更何况郑舒和洛九江这两人一个比一个更能让人来气。
他一闪身拦在洛九江面前,很不耐烦地问道:“你又是哪个小鲜肉,跟着那姓郑的多久了,他一个月给你多少钱?”
郑舒:“……”不不不,包不起包不起。
也不怪陈丹峰这么误会,首先是郑舒本身是个导演,职业就很容易让人往这方面想。何况郑舒自己对美色也不算把持得住,三个月换五个女朋友这事从前也做得出啦。
再有就是方才洛九江和郑舒的短暂对话——买衣服让郑舒替刷卡就算了,怎么连给别人买都要郑舒掏钱,他干的这叫什么事,连吃带拿吗?
郑舒心里相当清楚自己是在为防止洛九江被抓去解剖做努力,也是在为现代和修真界初步建设起友谊的美好桥梁。这种刷卡是有益于两界和平的,是崇高的,是伟大的,是具有高尚情操的……然而从陈丹峰的角度看来,就只觉得这小明星吃相难看。
——他心里已经先入为主把洛九江定义成某个明星了。看看头发长度,没准还是哪个要搏出位的男团。
如果他这句话单说出来,没准以洛九江对现代的了解程度还会误以为他把自己当成了郑舒的保镖。然而结合他前面“旱道水道”的混账话一琢磨,那意思就非常难听了。
洛九江悠悠地叹了口气。
“二十八年了,”他有点感叹地说:“你是第一个能从这个方向误会我的人。”
要知道从前他遭受的那些误解,大多是和郑舒一样,觉得他可能跟朋友之间有什么不清不白的关系。通常在街头巷尾的小道传言里,开后宫那个人是他。
“你和郑舒的矛盾我也略知一二。”洛九江语重心长地和陈丹峰说话:“单从事情上看,我觉得郑舒有错。但是如今亲见了你本人,我觉得你有点活该。”
陈丹峰当场被洛九江的态度和言语内容气到一佛出窍二佛升天,反观郑舒看了一场热闹,笑得几乎蹲在地上。
“你他妈——”陈丹峰脾气上来,想都不想张口就是一句国骂。他脾气确实娇纵了些,发火也不顾及什么公众场合,直接抬腿就踹,打算先给洛九江一记窝心脚,让他知道个天高地厚再说。
对付这个等级的对手,洛九江连眼皮都不用多动一下。他懒洋洋地抬起手腕,眨眼之间先别住陈丹峰小腿,再反握上他脚腕。胳膊轻飘飘抡圆了圈丢开,就把陈丹峰向后风车一般三百六十度转了一遍,仿佛一个后空翻一般。
连陈丹峰自己都没能反应过来,自己究竟是怎么从抬腿踢人变成一屁股墩儿坐在沙发上的。
洛九江这一下子犹如杂耍一般,整个动作又快又稳,令人眼花缭乱。不但在场众人没一个反应过来,两个销售小姐甚至背过身去都没看到。
等她们听到惊叫声回身以后,一切都结束了。
陈丹峰呆坐在沙发里,茫然地抬头看了洛九江一眼,神色中遍布着“你是谁”,“我在哪儿”,“刚刚他妈发生了什么”。郑舒无意之间和他对上了眼神,发觉他目光里竟然有求助之意,一时间居然都有点可怜他了。
“你、你……”陈丹峰磕巴了半天,最终弱小可怜又无助地问出一句:“你是武生啊?”
郑舒:“……”
虽然郑舒一向被人以“二的可以”“傻的惊人”标签评价,然而此时此刻,他竟然对陈丹峰升起了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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