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看不出我妈在不在屋里。
我心里一阵难受:在我任职武师的时候,我几乎每个月都托人带了大笔的钱回家,在我想象中,我妈就算不够富豪,但怎么也应该达到小康生活水平了。可是,为什么家还是老样子?
善心婆婆点点头,转身吱地一声推开破门走了进去。
天刚擦黑,屋子里没有点灯,借着太阳落山前的最后一抹微光,我看见善心婆婆正把我妈从床上扶起来说:巧月,阿强回来了。
我大吃一惊,怎么回事?我妈的身体一向很好的,怎么会忽然生病了?还病得卧床不起?最让我奇怪的是,善心婆婆为什么会叫我妈的名字,而不是亲家?
还是我妈抬起手向我一招说,强儿,过来扶我。我才从惊诧中回过神来,走过去接替善心婆婆扶着我妈。对于怎么扶病人,我是太在行了,我让我妈舒服地靠在我身上。顺势摸了摸她脉搏,虽然我的专业是护理,但也学过一些医学的基础知识,觉得我妈的脉搏跳动得挺强健的,我就放心了,就算生病也不是什么马上就要挂掉的危重急症。
我妈叹道:咱娘儿俩好久没这么亲近过了。她呼吸稳定,中气充足,可以再一次确定她短期内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她身子还是很虚弱乏力,应该是在病后的恢复期中。
我也觉得颇有感触:在我十五岁离家求学前,我跟她住在一起,相依为命。那会儿,我刚穿越过来,各种能力都很弱,又要适应新的环境,新的身份,新的身体,对她特别依赖。我轻轻嗯了一声说,妈,你哪里不舒服?有没有找大夫?
我妈笑了一下说,已经没事了。
善心婆婆在一边看了我一眼说,巧月,有些事,阿强应该知道!
看吧,我一直凭直觉,觉得我妈和善心婆婆有什么事瞒着我,果然!
我妈看了善心婆婆一眼,哦,原来是你把强儿叫回来的。
善心婆婆站在床侧,低低应了一声:是。哦?原来并不是我妈要叫我回来,而是善心婆婆借着我妈的名义把我叫回来的。
善心婆婆是阿娇的奶奶,也应该算是我妈的长辈,我妈纵不叫她一声婆婆,好歹也该叫一声亲家,客客气气的请善心婆婆上座才对啊,哪有叫人家长辈站在床边候着的理?
但我什么话都没有说,以前不曾留心过,现在看来,善心婆婆跟我妈的关系就好象是下属跟上司的关系。难不成,我跟阿娇的婚姻有什么猫腻?为什么善心婆婆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了阿焰的求亲?再蠢的人也知道,阿焰家的家境比我们傅家强上太多了。任何希望子女幸福的正常父母,都会选择与阿焰结亲。
我妈指了指她身下的床底,善心婆婆一反龙钟老态,身手甚是敏捷地钻了进去!
让一个年迈之人钻床底,使身为年轻人的我实在看不下去,慌忙道:奶奶,你坐着,我来!我正要放开我妈的身子,我妈却突然反手扣住我的腕脉,令我动弹不得。虽然我确信我妈绝对不会害我,但作为一个习武人来说,腕脉被制是绝对要命的事,我费了好大的劲才硬生生止住想要鱼死网破的反抗冲动。
我妈居然也会武功?想来善心婆婆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她们竟然可以一直不动声色地瞒着我和阿娇,这让我觉得有些愤恨,一种被欺骗的愤恨。
知道我妈会武,我很自然地明白,我妈现在这副虚弱乏力的样子,绝不是病了,而是伤了。只是谁伤了她呢?从她能够干脆利索地把我钳制住来看,排除偷袭的因素,她的身手也不在我之下,等闲之人,谁能伤她?
我妈轻轻松开手,在我耳边说,强儿,不要相信任何人!越是亲人的反噬,越令人不防!哪怕是你的枕边人!
我的枕边人不就是阿娇吗?我妈是在提醒我注意防备阿娇?阿娇会害我吗?阿娇的奶奶善心婆婆就在床下,不怕她听见吗?
我完全没有明白我妈这话的意思,我妈没有再说话。在一屋子死寂中,我听见善心婆婆在床下撬动石板的声音,挖土的声音,然后碰到了什么金属,发出轻轻的一响。我妈说,挖出来吧。
天色已经完全黑尽,月亮尚未升起,屋子里一片漆黑,善心婆婆就在一片黑暗中把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箱捧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我曾经翻看过家里的所有东西,未曾想到我妈在地下还藏着一个箱子。看这铁箱被锈蚀的样子,只怕在我穿越过来以前,就已经埋到地下去了。看箱子的大小,我猜,里面是不是我爸的牌位?
一个多年不在我生活中出现的人,我不得不猜测他是死掉了,而且死得很诡异,他的名字成了人们绝口不提的禁忌。
强儿,你不是想找到这个箱子吗?为什么不去打开?
我瞠目以对,我刚刚才知道有这么一个箱子存在。我听见我妈冷冷笑道:以前你把家翻个底朝天,可曾想到这东西有朝一日我会还给你!?
我忽然觉得身子有些发冷,我能说我翻看家里的东西是为了尽快熟悉了解这个世界么?我能说我是穿越过来的人么?我记得我把翻看过的东西都小心翼翼地归了原位,但我妈还是发现了。难道她一边在宠溺着我,一边又在小心提防着我?那时,我还是十岁孩童,有什么需要她如此小心提防的?
我把我妈扶着斜倚在床头,走了过去。锁扣机关早已经锈坏了,我一抬手就揭开了铁箱的盖子。随着盖子的揭开,铁箱中立即逸出一股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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