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枯……
在听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刻万枯瞳孔有过瞬间的放大,随即便一个利落的转身将“婴离”按在墙上,并且一只手牢牢锁住了他的喉咙,只是眨眼瞬间二人已然调换了位置。
万枯恶声问道:“你是谁?”
面前的人依旧面带微笑,却不回答他。
万枯掐着他喉咙的手还是用力,那人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越来越难过,越来越狰狞,呼吸也开始急促,只听他断断续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万枯,我们还有的是时间慢慢来……”他还在笑,死到临头他依然在笑。
万枯的手越来越用力,脸上的表情说明了万枯此时恨不得拧断这人的脖子,那人也笑的狰狞可怖,“你想杀我?来啊,用来啊,掐我的脖子啊。”
最后关头,面前的人嘴里突然蹦出一句“师父”让万枯立时清醒了过来,连忙松开了手,向后退了几步。
“咳咳----咳咳咳-------师父……”
看着面前险些被自己亲手掐死的人双手捂着脖子不停地咳嗽,再看看自己的手,万枯自己也觉得混乱不已。
“师父你要杀我吗?”
“我……你没事吧……”
婴离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师父你要是再用力一点,我觉得我一定会死。”
万枯面色铁青,神情复杂最终只留下了一句“我出去一下。”就匆匆出去了。
婴离也想不明白,记得自己早晨的时候明明只是出去透透气,现在却被师父掐着脖子,万枯刚才那恶狠狠的表情,他从未见过,像是活生生要把自己吃了一样。
万枯在次走过白玉桥时,再一次震惊了桥前的守卫,如此“高频”的在天上看见万枯真是千年难遇的盛况啊。
毛毛这是第二次见这个人来了,前些天他刚来过一次,只是这次看起来脸比上次更黑了一些,不等他们“驱赶”自己,毛毛自动站起来出去了。
万枯上来第一句话就问道:“香雪兰死了?”
“嗯,赤火焚身。怎么了?”
“火鹤,还是醒了。”
上善皱了皱眉,“这或许就是他的命数。”
“少来你们神仙的那一套!”
“你今天来得正好,我有要事跟你说。”
万枯目光凌冽问道:“什么事?”
“当年,婴离的元神冲破乾坤瓶之后,变得更加虚弱不堪残缺不全,少了的一魂一魄怎么找也找不到你可还记得?”
“记得。”
“也正是因为少了那一魂一魄,婴离虽然身体无大碍却缺失了以前所有的记忆。可是就在前些天,我偶然间在一线天里……发现了当年你没找到的魂魄,才知道它并没有跟着婴离的元神一起逃出天庭,而是被遗落在了一线天一个极不起眼的角落。”
万枯的手在袖中紧握成拳,试图让自己平静,过了好一阵子他才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说道:“所以呢?”
“我随时可以将它还给你。至于你,要不要……”
万枯几乎没有考虑直接脱口而出,“我不要。”
上善心里明白,没有逼他,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好吧,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定,你放心,那一魂一魄我会替你好好保管的。”
回到虔灵山的万枯夜不成眠,他心里装了太多的事情,也背负了太多不愿提起的过往。
他坐起来,看着婴离的睡颜,久久不愿移开眼睛,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想要去摸一摸婴离的脸,却在即将触碰到他时顿了一顿,终究还是附上了他的脸。不敢太用力生怕吵醒了他。婴离倒是没有被他闹醒,只是皱起了眉头,看起来睡得有些不□□稳,万枯知道他定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也许,是梦到了自己吧。
就这样看着,望着,直到清晨的曙光降临,万枯才发现自己竟就这样看着婴离出了一夜的神。
他缓步来到洞外,天地一片洁白,难怪觉得今日清晨比平时要更冷些,原是昨夜下了雪的缘故,地上薄薄一层积雪在晨光的照射下也泛着光,然后一点点消融,石头上最后一点积雪终究还是没有争过太阳的炽热,万枯眼看着它土崩瓦解,只留下一片水印,最终连那点印记也消失殆尽了。
止华宫里,上善神君一人坐于院中,面前的桌上放着一个翠绿酒壶和一个酒盏,他拿起酒壶,将酒倒进酒盏,然后一饮而尽。他身着青衫手执翠绿酒盏倒也不失为一幅美画卷。
毛毛从他身后走来,问道:“神君今日怎么喝起酒来了?”
“是为……一个旧友,我想他今日也是想喝些酒的吧。”
“是昨天来的那位?”
上善刚要回答时,恰巧有天差来禀报说天尊叫他去一趟三清殿。还未尽兴的上善不得不放下酒壶,临走时对毛毛说道:“这阵子我知道你憋闷坏了,难得今日天好,你想去哪便去吧,只是莫要贪玩忘了时辰和回来的路。”
毛毛也确实好些日子没有离开过天庭了,就连止华宫的门也很少迈出去。以至于他再次回到虔灵山的时候竟找不到他那些花草朋友了,毛毛知道自己已经很久没回来过了,但是并没有久到连路都记不得的地步,他毕竟在这里生长了七百年。毛毛凭着记忆在一块地方来回打转,突然间一个十分厚重的声音传来:“别找啦,他们都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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