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知道这些帝王家的人心思太多,算计起来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白徐叹了口气,“那也不至于用下药这种手段。”
“呵,谁叫他燕宸清心寡欲的很,娶了哥舒安在那里当摆设。”梁玄靓啧啧嘴,“不过也说不定燕宸是故作君子,不然他娶哥舒安干什么?”
这话怎么听怎么酸,白徐也不敢说他家陛下,只得把煎好的药放到梁玄靓手中,“我看那哥舒安是真心喜欢燕宸。”
“喜欢?她不过是被阿跌舍尔送过来监视燕宸的,算什么真心?”梁玄靓冷笑一声,“对了,燕宸是怎么处理这事的?”
“听说本来是要让她离开燕府的,可哥舒安死活不肯走,燕宸就把她禁足在南苑了。”
“呵,这也倒是像他的作风,一如既往的心慈手软。”不耻于燕宸的性子,梁玄靓的话更是尖锐,他端起要喝了一口,却觉得口中酸涩,于是唤到白徐:“你今天是往里面放了老陈醋了吗”
白徐紧着说到:“呀,估计是熬药的时候多放了几颗酸枣。”心里却想:陛下您自己吃醋怨不得臣啊!
这些个帝王家的人可真难伺候啊!!!
只是哥舒安的事情在府里传开,就成了:大克伯与夫人夫妻生活不睦,大克伯一起之下把夫人禁足了。
燕宸觉得着实可笑----人言啊,无论到什么时候都是可畏的。假的说的多了,也会被当成真的,如果是对自己说的多了,自己也会信了。
可傲英一点都不觉得好笑,他太了解燕宸,这次的事情他未杀哥舒安已是仁至义尽。
“杀了她,又有什么用?”燕宸闭上眼,“她不过也是听从阿跌舍尔的安排。”
“可你从来不想碰她。”傲英说,“我现在一想到她,就想杀了她。”
燕宸闻言睁开眼,傲英那委屈又愤怒的脸就映入他的眼中,他无奈地笑了笑,说:“傻孩子。”
傻孩子,我只是不想再背负罪孽了。前朝余孽,当朝叛贼,突厥走狗……
一身清白,如今却是满身泥泞。我啊,可能这辈子都洗不白了。
若是值得荣耀夸赞的东西都成为云烟消散,能支持自己走下去的,只有那一点信念了。
世事无常,握在手里的不能放,放在眼前的想要拿。贪得无厌是俗物,痴心妄想也是傻。逃不过,躲不过,争来去,往日长。
“哟,你今日子倒是得空过来了。”一进军营就看到燕宸在训练新兵,阿跌舍尔有些吃惊。他把披风交给侍卫,随手拍了一下燕宸的肩膀,道:“本汗还以为你是醉卧温柔乡不得好了,早忘了你还是本汗的臣子。”
燕宸瞥了他一眼,冷声道:“我怎么敢忘,我还指着可汗把汉人皇帝的位置给我呢。”
阿跌舍尔笑了,说:“这话可不像是你燕宸应该说的话,汉人的皇位本来就是你的,你得的理所应当,拿的也应当干脆利索。”
“放心吧。”燕宸说,“一年之期一到,你定能带兵破了帝京的城门。”
“本汗就喜欢听你说话。”阿跌舍尔说,“对了,这梁玄靓在你府上也有小半年了,也不听你提他。”
燕宸白了他一眼,道:“有什么好提的,一个瞎子,也就能帮着做点不打紧的活。”
听燕宸口气冷淡,阿跌舍尔故作震惊地睁大眼,“哎呦,你这么说可真是无情啊,怎么说他的眼也是你弄瞎的,你不愧疚就算了,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啊。”
况且他还是你的老情人,你这么说可是够无情的。还是说领略了女人的柔软,你便抛弃了他?
“我说过,这种方式来激怒我并不划算。”燕宸叹了口气,而后拍拍阿跌舍尔的肩膀,“可汗啊,汉人有句话叫多行不义必自毙,我想你应该懂什么意思。”
阿跌舍尔抓住燕宸的手,笑着应到:“本汗自然懂。可好菩萨你心善,定会陪着我一起下地狱的吧?”
“哼。”抽回手,燕宸转身去牵马----阿跌舍尔是什么样的人?王八羔子。
可有人脸皮厚到比地厚,“本汗让忽乞给你送药的时候,省的你气虚暴躁。”
“多谢可汗好意了。”
悲风寂寥带着西北尘沙堪破红尘,遥远帝京之中,看似平静之下也有着自己的计划。皇帝在突厥为奴,这对大凉来说是莫大的打击和耻辱,可身为朝臣,依旧要恪守职责。左相年事已高,心有余而力不足,这朝中担子就落在了傅云亭身上。他与左铎商量,暗中加强边境的防范,又安排了眼线潜伏突厥,以防阿跌舍尔中途变卦,对陛下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朝臣们又因为陛下的事情心思不定,他便变着法整顿这些个不听话的人。好在太子殿下有治国之姿,虽然只有十岁,却是帝王之威加身,坐镇朝堂也是有模有样。
“看起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白医丞有好好照顾殿下。”
“师者为人宽厚,本宫受益匪浅。”梁既明叹了口气,“只是不知道师者现在在哪里,他不告而别,着实让本宫担心。”
这句话一下子就说到了傅云亭的心里----自从离开帝京,白徐只给他写过一封信。信上说他已经到了突厥,平安无事。之后便没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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