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罪自杀了。”
说着菀妃那方突然传来物体落地的声音,右丞惊觉之下慢慢回过头,见菀妃腿边有一团小小的血肉模糊的东西,坠落之后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失去了生机,还未来得及有意识的生命在菀妃脚边滚落了一地的血水,将沙砾石块都染得触目惊心。驾着菀妃的两人松开手,菀妃沉闷地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凄苦的笑意在嘴边泛起,终归,终归还是……
右丞慢慢闭上眼睛,而后四向扫去,仿佛看到假山背后唯一的一株巧合之下顽强开花的弄蝶,收起了兰紫色的花瓣,低垂下苍翠的枝叶,慢慢贴着假山枯萎了过去。眼泪夺眶而出,羊谷的花是不适合长在天朝的,从来都不适合,为什么自己要抱着那么侥幸的念头呢?为什么为了自己的事情,要委屈菀儿……
终有一天,这里会变成羊谷的附属!
想到这里,右丞狠狠地瞪着尽欢帝,尖利的犬牙将下唇咬出了殷红的液体,忍耐,忍耐,若是自己不小心透露了羊谷就要起事的事情,那这个狗皇帝的报应,谁来施予?
正想着突然那个领着右丞来的太监走到近前说道:“陛下不追究此人了吗?”
一席话惊得好不容易不说话的右丞刷白了脸,这个对自己只会阿谀奉承的阉狗想做什么?自己不过图个方便买通了这个在宫中的人,难道他要……
想着右丞便破口大骂:“你这个死阉人,追究什么与你有什么关系,只会跟着别人低三下四的狗!”话刚说完顿觉不妥,只怕什么都没有挽回倒让尽欢帝起了疑心,当下心中的期盼开始松动了起来,奈何脱不开侍卫的禁锢,只能忿忿地怒视着他,用似乎比方才更为凶狠的眼神。
尽欢帝有些意料之外地看着棋局之外,现在一脸谄媚和居功表情在自己面前弯着腰的人,修长的手指悄无声息地开始在腰际游走。
那太监被右丞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心中有些发慌,只是向尽欢帝凑了过去就要说话:“陛下,这个人是……唔……陛下……”那太监尖细的声音突然卡在喉咙里,难以置信地看着插在胸口的短刃,纯金的尾端镶嵌着璀璨的红钻,在那太监眼皮底下熠熠生辉,是尽欢帝随身佩戴的匕首……
亭子边雅致的景物仍然保持着从容的姿态,淡淡的风扬起浓浓的腥臭,飘忽过参差的树梢,翩跹过嶙峋的怪石,直向着远处一尘不染的湖水飞去。因为没有感情,所以才能不分春夏秋冬的美丽下去;因为没有欲求,所以才能万古长存地不被一代代帝王遗弃;因为不介意自己生活的环境在一日中会染上多少血腥,所以才能就地生根不去寻找所谓的彼岸。
而对人来说,这太突然,太难以理解。右丞猝不及防地看着那太监倒在自己面前,而后目瞪口呆地看着尽欢帝对着自己俯下身:“孤不知道什么羊谷要起事的消息,也不想知道,所以圣旨上没有你通敌叛乱这一条,知道么?”
右丞心中的信念瞬间坍塌,似是被夺走了全部期盼一般,双唇颤抖牙关紧咬,望向尽欢帝的眼神突然变得决绝,连按着他的那几人都有些吃力地跟着动了起来。
尽欢帝缓缓直起身:“如你所愿,孤等着,等着中秋过后羊谷皇帝来觐见的那一天。”而后唇边绽出迎风百合般和煦的笑容,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走到假山前,低下头来看那专属于羊谷的弄蝶,突然升起莫名的思绪,对他们两人来说,这花有特殊的寓意吧?
菀妃床头一直珍藏着的字画,幅幅都伫立着弄蝶,无论是被掩映着的,或是独立绽放着的,都是弄蝶,而右丞为了处理自己堆积成山的事务依言住在宫中的那几日里,落下了贴身带着的玉佩:谨慎地只雕刻着弄蝶的叶子作边缘修饰,但是自己过目难忘,翻遍花木书籍,差人调查良久,只知那是天下间只有弄蝶才有的剑形行扁叶。
所以才会如此不防备地吐出花名,而后给了自己进一步突破他们心理防线的机会吧。
“狗皇帝,算你狠,你狠,这次你赢了,我尹夏言对天发誓,此生此世化为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身后传来右丞歇斯底里的咆哮和万恶的诅咒,在宁静的御花园里突兀地漫开而后尽数笼罩在尽欢帝身上,勾起后者唇角浅浅的弧度:“如此,那孤便给你留个全尸,免得孤以后见了你的亡魂被吓到,啊对了,也让你体态轻盈些方好,免得太多仇怨压着你,让你都碰不到孤的衣角。来人,抽肠。”
右丞面色一寒,转头看了一眼昏倒在地的菀妃,还未来得及咬舌便被人塞入了布包,顿时口中盈满再无动作的余地,只剩耳边传来尽欢帝清晰的吐字“你是放不下菀妃啊,但是不行哦,你死后要化为厉鬼报复孤,菀妃可是和孤一日夫妻百日恩,不会那样做的,为了免于让菀妃左右为难,你们只有分埋两地了。”
漫步走回小巧亭子,安然落座在石椅上,而后慵懒地单手托腮看着右丞被绑上木架勾出粘稠滴血的大肠,尽欢帝突然觉得心中有些落寞,赢了?
这次,是赢了吗?
呵,怎么感觉输尽了。尹夏言的挑衅和菀妃同情的眼神,让自己不断改变了原先的计划,本应该同意尹夏言的交易来了解羊谷起事的细则,却因为一时意气将二人通通赐死,原本下得地风顺水顺的棋局下了个余孽满地,后患无穷……
转而看应是手下败将的右丞,却见他自始至终没有发出懦弱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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