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冰提的第一个要求,便把我们给惊了一跳。她不想接受手术治疗,因为手术会让她不再美丽,而且不能让她健康地再活多长时间,同时还要承受化疗的痛苦,甚至头发会全部脱落。
事实上,癌症病人手术中,癌细胞的活性是最疯狂的,确实是要疯狂转移和扩散的,这导致了化疗的必要性,也是很多癌症病人的死亡原因。化疗这是一种极为残酷的术后治疗手段,掉头发都是轻的,甚至有人牙齿掉光,最后还是没能逃过死亡的结局。
偏偏f冰这个病情已到了晚期,所谓的手术,已经是无济于世了。她先择了放弃,不想承受那么多的痛苦,只想在死的时候依然是漂漂亮亮的。她是个美人,爱美之心是永恒的。可她这样的决定,让她的母亲哭了。唉,我这亲家母呢,觉得要是接受治疗,女儿能多活些日子啊!可是,对于f冰这样的美人来说,多活一天,便是多受罪一天。
晴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眼睛红红的,坐在病床边,默默地抱着淘淘,望向了我。闫姐也懂f冰的心态,脸色含悲,也是什么也没说,就坐在那里,也望向了我。
在这个时候,我依然是全场的主心骨一样。可我站在病床这一边,看着病床上神情凄然中又带着坚定的f冰,心头一阵阵难受,有些沉默。亲家母在那里哭着,低声给f冰讲着,让她别放弃,会有奇迹的。
f冰闭上了眼睛,什么也不说,那长长的睫毛里渗出了泪水。旁边的护士和随行进来的医生们,看着这等情况,也是有些难过。我看了看那个主治女教授一眼,她对我摇了摇头,然后示意我出去说。
于是,我跟着那主治女教授到了病房外面的小花园里。这个老教授六十岁了,很和善,她对我分析了f冰的病情和预期治疗效果,并且用她专业的水准来判断,说f冰接受手术,承受后期的痛苦,活不过三个月;放弃治疗,不触及癌变部分,用保守疗法,倒差不多能再活半年。作为女人,她理解f冰的放弃;作为大夫,她为无能为力而表示抱歉,并希望我们接受f冰的要求,让她美丽地离开人世,而且也算是减免掉不必要的巨额费用。
当然,对于治病花钱这个事情,我相信现在每一个人都舍得为f冰花的。可是,这真不是钱的问题。我接受了女教授的建议,准备回去做好大家的思想工作;她也决定给f冰的母亲做做思想工作。
当我们回到病室的时候,我表示同意f冰的想法,得到了f冰睁眼一句:“来叔,谢谢!”
唉,这样的话,听得我有些难过。亲家母是想反对的,但老教授做了思想工作,她也只有含泪看着f冰,摇摇头,不知道说什么了。
老教授见状,但吩咐了值班的护士和医生,然后离去了。f冰的生命最后关头,治疗方案也就这么样了。随后,她提出了第二个要求,说希望等程老四回来后,好好陪她照几组婚纱照。她说结婚的时候,她和程老四没钱,连婚纱也没拍;这么些年了,她一直有补拍的想法,但程老四总觉得没有意义,有时候一提起就骂她脑子有毛病,跟个不成熟的小丫头没什么区别;她说在临死之前,想穿上洁白的婚纱,照片里有程老四,有龙龙,有我们所有人,希望我们能满足她这样的愿望。
f冰这样的要求,让病室里气氛有些沉默,我和亲家母、晴晴、旁边的值班护士都很感慨。淘淘倒是不知愁与伤,还对f冰道:“哇哇哇,大姑,我们一定要和你拍婚纱照啦!”
孩子的话,让f冰笑了,我们大家都笑了。这样的愿望,我觉得确实应该满足f冰。若不是考虑到f冰的形像,我其实很希望是我穿上新郎礼服,代替程老四,和f冰拍下婚纱照。亲家母听得这样的要求,拉着f冰的手,抹着泪说:“冰冰,放心,等龙龙他爸回来了,他也会答应你的。”
f冰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而我则道:“我现在就联系龙龙他爸去,给他说说这事儿!”
说完,我便起身走出了病室,来到外面的小花园里,给程老四打电话过去。
程老四接到我的电话,还是很客气,道:“来叔,你好啊,有些日子不见了啊!现在在哪里呢?”
听到这话,我心头都有些火气,似乎是看到程老四那张发黑的胖脸上堆着生意人的笑容。显然,他并不知道我在x了,而且对于f冰的病情也显得一点也不着急。
当即,我便道:“老四,车走到哪里了?我现在在x,就在健君他姐的病房外面小花园里。”
“哦……”程老四听得低应了一声,稍稍沉默了一下,才道:“来叔,这又给你添麻烦了。xj医院的病房一直都紧张得很。我离x还有二百来公里的样子,最近yy市有处工程挺吃紧的。等我回来了,好好谢你啊!”
说这话,依然听不到程老四对于f冰有什么关心之处,这个人就是这样子。而他的工程所在地yy,兴许很多人都知道的,那是出天#子的地方,两条真龙曾栖身于此也。
我淡淡地笑了笑,道:“老四,我们之间就不要谈谢不谢之类的话。f冰有两个要求,第一……”
说着,我便将f冰的愿望说了出来。程老四听得沉默了一下,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好吧,来叔,我会办到她的要求的。”
这个回答我还是比较满意,也叹了一声,道:“老四啊,想想你们夫妻这些年,从学校里到恋爱,再到结婚成家,家庭也从无到有,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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