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快于水泥为基础的“填充战法”只是其中之一。这种方法适用于城市之类拥有密集建筑的特定区域。说穿了其实很简单,就是尽量堵塞管道和通行空间,以钉死房屋门窗,封闭窨井等方法,进一步压缩变异生物的活动空间,迫使它们像人类一样,沿着街道通行。在这个前提下,就能以设伏的方式大量杀伤它们。
据说,这种方法是一个德国女人想出来的。她当时正在一间废弃面包店里寻找食物,从长有霉斑,满是孔洞的变质奶酪上,突发奇想找到了灵感。
“动作都快点儿,注意保持警戒————”
“小心楼顶和两边的阳台,放开思维意识,不要过分依赖眼睛和耳朵,要学会使用意识触角。”
“注意路口和街道方向的动静,搜索方向不要相互重叠,每个小组都有固定的意识发散角度。重复一遍————搜索方向不要重叠。”
张南亦猫着腰,与两名士官相互构成三角形搜索阵型,以略高于正常步行的速度,满面警惕的游走于武装卡车之前。
这属于最小规模的三角攻击阵型:一名士官手持9毫米突击步枪,另外一名负责控制肩扛式毫米单兵机炮。张南亦的位置比较灵活,他手持碳素战斧,以两名士官相距的中线为基准,可前可后,随时准备应对变异生物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攻击。
这是未来世界标准的城市战搜索模式。不同功能和威力的武器相互搭配,从不同角度和距离形成掩护压制。搜索小组每个人负责的观察面不同,发散开的思维意识不会产生功能重叠。正常情况下,与搜索小组相同数量的变异生物在战斗中处于绝对下风。
当然,这仅仅只是推演和理论上的数据,实际情况肯定不会按照固定模式进行。毕竟,变异生物已经进化出智慧,它们并不傻。
尽管苏浩从昆明方向不断调集人手的计划非常稳妥,由于时间上的关系,至出发前,第十一独立部队的构成人员当中,“工蜂”只占据了百分之四十五左右的比例。在这种情况下,苏浩无法保证部队发挥出百分之百的战斗力,只能将“工蜂”与普通新兵混编,以相互依托的方式,尽量发挥人数上的优势。
这场战斗过后,肯定有部分士兵回产生心态变化。他们对苏浩的认同感会进一步加深,成为“工蜂”的几率自然也就更大。
这有一个前提————他们必须要活下来,而不是当场战死。
张南亦的搜索中队一直沿着东面道路前进。
他双手紧握着碳素战斧,浑身上下处于随时可能爆发的状态。凯夫拉材料制成的战斗服紧紧裹住身体,被压制的肌肉从布料下面一块块鼓凸出来。他的表情异常平静,依然还是那副老实木讷的样子,只有眼睛扫过远处街口的时候,才会陡然释放出森冷凶狠的光。
上个星期,张南亦刚刚过完二十四岁生日。
病毒爆发的时候,他还是一名毕业没多久,在派出所里负责治安工作的实习警察。
那是一段非常幸福的日子。
所里的人对张南亦很友善,负责户籍登记的那个小女警对他兴趣尤为浓厚。尽管张南亦年龄比小女警大了整整五岁,小女警仍然摆出一副大师姐的模样,总是以前辈身份摆出架子教训丨他。
小女警很喜欢张南亦。
一次外出办事,小女警提议在外面吃晚饭,顺便喝了点儿酒。
张南亦以自己的人格发誓,那天晚上喝的酒真的不多。然而事情就是如此奇妙,酒精对大脑有着无比强烈的刺激效果。送小女警回单身宿舍的时候,两个人莫名其妙搂在了一起。然后接吻,然后脱衣服,然后……
小女警很漂亮,长相有些像日本女星羽月希。当然,这绝对不是侮辱或者鄙夷,仅仅只是相貌和感觉上的对比。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张南亦带着小女警回家见父母,老人对未来儿媳妇很满意,两人约好明年春节的时候结婚。为了这个不亚于人生里程碑的重要目标,张南亦破天荒的开始戒烟戒酒,很少跟着以前的朋友聚会,而是把工资全部积攒下来,打算在合适的地段购买婚房。
一切都那么美好,然而谁也没有预料到病毒爆发。
那天,张南亦正在外面处理一桩民众纠纷。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几秒钟前还好端端的人,竟然会突变成凶狠残忍的怪物?如果不是当时正坐在驾驶室里录入资料,张南亦相信自己的下场肯定就跟站在外面的同事没什么区别。不是被活活吃掉,就是被病毒感染,变成形容恐怖的丧尸。
脑子里的记忆虽然模糊,却永远也无法忘记。
这里是庐江,不是昆明。
行走在冰冷坚硬的马路上,张南亦觉得自己的心早已冷硬,除了凶悍和杀意,再也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跟在身后的改装卡车走走停停,不断卸下搅拌好的快于水泥,大团塞进地面上的每一个窨井。
“哐啷————”
正前方五十多米处,一只虚掩的地井铁盖从下面被用力撑开,爬出一头外表已经进化为蜥蜴,双眼中带有可怕红光的类人。
张南亦漠然已久的眼瞳深处骤然闪过一丝暴虐。他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不等蜥蜴人和旁边的士官做出反应,已经双腿猛然发力,朝着正前方猛冲过去。高高挥舞的钢斧斜向劈开蜥蜴人的头,在那股充满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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