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裴以尧终于发现他神色有异。
陈听没说话,晃了晃手臂,飘带便带动裴以尧的手也晃了晃。裴以尧明白过来了,松开手,说:“刚才人多。”
“下次就不能再抓了。”
“哦。”
下次牵手吧,裴以尧心想。
没有下次了,陈听也在想。
两人各有各的心思,到了市中心,吃饭、看电影,还是老一套。但这是陈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和裴以尧两个人的约会,所以这俗套中又带了一丝新奇。
半天下来,他发现自己认识了一个全新的裴以尧。
譬如他怕虫子,甚至是抓娃娃机里放着的彩色毛虫小玩偶,都不能多看一眼。
又譬如他其实很会弹钢琴,但他从来没说过。
商场的底楼中央有一片空地,放着一架黑色施坦威。陈听和裴以尧走过时,恰逢一个穿着燕尾服的清秀小哥在弹钢琴,旁边围了许多人。
陈听不由停下脚步多看了几眼,目光扫过那人修长灵动的手指,心生羡慕。
裴以尧冷酷点评:“一般般。”
“我觉得弹得挺好了。”陈听认真为他辩解,这是在商场不是音乐厅,只是帅哥弹钢琴这一点就足以使人愉悦。
“你想听的话,下次我弹给你听。”裴以尧道。
陈听这才后知后觉他吃醋了,摸摸鼻子,既没点头也没拒绝。悠扬的钢琴声中,两人远远地站在人群之外驻足倾听,不知不觉间,略显浮躁的心都好似平静了下来。
“喜欢打鼓吗?”裴以尧忽然问。
“喜欢吧。”陈听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如果非要说的话,他是喜欢的。但裴以尧却品出了句末语气词的弦外之音,是喜欢吧,不是喜欢啊,这里面似乎有种不确定。
他不知道该不该问,就听陈听主动说:“那是我爸爸教我的,所以除了打鼓我其实什么乐器都不会。”
“你爸爸喜欢音乐?”
“谁知道,他还没有我打得好呢。”
说罢,陈听转身就走了,似乎不愿多提。
裴以尧大步跟上,目光一直看着陈听的小卷毛,抬手又安抚性的揉了揉。陈听被他这样一揉,半个身子都往他身上倒,不由恼了:“你又做什么?”
裴以尧:“不要不开心。”
陈听皱着小眉头:“我没有不开心。”
哪知裴以尧忽然俯身,双眼专注地看着他,似乎在判别他是否说谎。陈听被他看得脸颊发烫,瞪了他一眼,转头就走。
这人真是,做事完全不分场合。
可裴以尧长腿有优势,几步就追上他,抓住他的手强势把人带在身边,说:“别离我太远。”
“你干脆把我栓裤腰带上好了。”
“好。”
“我开玩笑的!”
“我也是开玩笑的。”
裴以尧难得的笑了笑,可能是他平日真的太不苟言笑了,以至于他只是唇角微扬,眼波有那么一丝荡漾,就让陈听看呆了。
更甚至于,当裴以尧再度抬手揉他的头时,他都丝毫没有反抗。
第26章uy
陈听被裴以尧的微笑迷晕了眼,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开始认真思考自己什么时候也变成为美色所迷的人了。
这么一想,他的表情就有些严肃。等到两人进入电影院,电影开场之后,他的表情就更严肃了。
比他更严肃的是裴以尧。
两个人顶着相似的严肃脸坐在七排的黄金位置,看着电影里一群少男少女真情实感地发出尖叫,连脸上嫌弃的表情都如出一辙。
比恐怖片更恐怖的是什么,是你坐在电影院里看一部只有演技堪称恐怖级别的烂片。
强撑着看完整部电影,陈听和裴以尧走出影院的时候,仿佛重获新生。裴以尧第一次生出了一丝懊恼,他不该带陈听来看电影的,可同档期只有这一部是恐怖片。
陈听抱着还没吃完的爆米花,迟疑着说:“其实……也没有那么难看,是吧?”
裴以尧顿了顿:“不用勉强。”
看着裴以尧略显无奈的表情,陈听没忍住脸上的笑意,说:“下次要看电影,你让我来订票就好了,我每次都不会选错的。”
裴以尧点头:“好。”
陈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是稀里糊涂的又跟裴以尧做了约定。不过上次自行车的人情还没有还呢,所谓债多了不压身,陈听都快看开了。
裴以尧是个没有多少浪漫细胞的人,所以接下去的活动就是闲逛和吃饭。他的话也不多,但时不时就会问一句“累不累”,走路也永远走在靠近车道的那一侧,像个沉默的骑士。
回到学校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可陈听却发现宿舍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柏裕和江海自不用说,肯定还在认真学习,杨树林又跑哪儿去了。
东湖蟹王:人呢?
y:在咖啡店呢。
东湖蟹王:咖啡店?
y:对啊,今天你不是请假了么,学长在代班啦,他还答应让我拍照片了!!!
三个感叹号,足以表明杨树林内心的激动。陈听却有些不好意思,虽然这一天的假期是高铎愿赌服输输掉的,可让老板亲自给他代班,还是有些说不过去。
不论如何,今天的工资是不能拿的。
这么一想,陈听就觉得轻松多了。杨树林也陆续几张照片过来,都是他拍的正在代班的高铎。
已经是研究生的高铎身上自有一股他们所没有的成熟气质,再加上他那一张脸,不需要刻意摆拍就能拍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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