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去不去看他随你。对了……”小平头走了几步,又转过头,笑道,“还有一件事你肯定不知道,那家伙烟瘾比我大。”
三十六、
吕宁站在309病房门口,病房的门虚掩着,他却没有勇气进去。
有病人打开门走出来,奇怪的看了吕宁一眼:“你找谁?”
“不,没事。”
从门外能看见里面的病床尾端,白色的被子的一角。
吕宁看着里面的情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那病人走出来,转身要关门。
“我……我是魏达的哥哥。”吕宁说。
“哦,你就是他哥啊。”那病人又把门打开,“怎么现在才来看他,被揍的怪惨的,听说是从急诊病房送出来的,进去吧,他正睡觉呢。”
本来可以不用和别人解释,但是解释了之后,外人就会说请进之类的客气话。
这些外力可以在他想逃的时候拉住他。
吕宁向来是被动的,无论是工作还是谈恋爱,他都没有主动争取过,就连刘静,也是女孩主动向他示好。
这种被动的状态能让他产生一种安全感。
吕宁走进病房。
这是一个双人病房,刚刚那病人出去,房中就剩了他们两个,魏达正在睡觉,头上绑了厚厚的绷带,脸上还带着淤青,平时总是带给吕宁压迫感的眼睛紧紧的闭着。
吕宁站在床前,低着头看他,他看见弟弟的眼皮轻轻的动了几下。
“你醒了吧?”吕宁问。
魏达睁开眼睛。
再次对上那双眼睛,吕宁的呼吸停滞了一下。
“哥,”魏达坐起来,靠在床头看着他,“我怕你一看见我醒着,就会逃掉。”
他的话说得很认真。
吕宁愣了一下,说:“我刚刚在外面碰到你朋友,所以来看看你。”他笑笑,“不过来的太匆忙,说是探病却什么东西都没来得及买。”
“什么都不用,你来就够了。”
“哦,哦。”刻意保持的距离被这一句话打乱了,吕宁沉默了半晌,问,“你身体……还好吧?”
“没事,等再过几个月拆了线就可以出院了。”
“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不会,好的也差不多了。”魏达说,“我还希望能早点出院,手上还有个程序没做完,我得从头做,要不然来不及交差。”
“他们没有再找来么?”
“他们不会再来了,王哥犯了别的事,被抓进去了。”
“你不是说要去外地工作了吗……为什么……”
魏达盯着他:“哥,你知道的。”
吕宁无法面对他这种眼神,目光移到别处。
魏达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低下头,捂着脸笑道:“可是哥,你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心情,从刚才你站在门口和人说话,我的心跳就没办法停止,手到现在还在抖,我觉得自己就像做梦一样……现在脑子一片空白,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很丢人吧……”
吕宁沉默了,他忽然觉得眼眶涨得厉害。
“哥。”魏达伸出手,手指被触碰的霎那,吕宁猛地后退了一步,他后退的幅度太大,直接跌坐在身后的病床上。
魏达看着他,用力的抿住了嘴唇。
“你没事就好,我走了。”吕宁狼狈的站起来,匆匆往门外走。
不能再呆下去,一分钟都不能停留了。
他的生活,好不容易恢复了原样,变得平静而稳定,成为了理想中的状态。
他原来所希望的东西全都能够实现,他会成为在医院的提拔下越走越好,过上几年就能存够房子的头期,然后取个贤惠的妻子,组成一个圆满的家庭。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虽然在中途被破坏的一塌糊涂,但是现在,那些过去已经全部清空,所有都可以重新构建。
美满的,幸福的,人人称羡的生活,已经近在咫尺。
仿佛一伸手,就能够到了。
吕宁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又听到身后人的声音。
“哥,他们说在快要死的时候想到的那个人,就是你最重要的人。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我一直在想,我要撑下来,等你回来。”
吕宁的脚步停了下来。
“那么哥,在那个时候,你一直想的,是谁呢?”
病房门外,医院的走廊大而冷清,那个人的声音像是带了回音,吕宁连回头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逃一样的快步离开了那里。
那个人就像是一个泥潭,只要靠的近一点,就又会陷入到原来的状态。
现在的生活会再一次受到破坏。
一旦习惯了目前的生活,就没有信心再踏入那种周而复始的困境。
改变现状的情形,很令人害怕。
又是一个周日,吕宁早上起来,对着屋子发了一会儿呆,他发现自己没办法静下心来,脑中来来回回都是魏达的那句话——那时候以为自己会生病会死,你想到的人,究竟是谁呢。
吕宁穿上衣服,出门,坐车去了室内最繁华的商业街。
已经入秋了,商场开始卖换季降价的衣服,这里的人比以往要多,来来往往的路人拎着大包小包,情侣、学生、年轻的小白领……
吕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来做什么,但人潮涌动的声音,车辆的吵杂声,普通社会的喧闹声,都能让心里的烦躁平息下来。
吕宁路过一家婚纱摄影店,那家店正在搞活动,店门口搭了几把大阳伞,每把伞下面摆着放着宣传册价目单的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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