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知道是不可能的了,只不过那种失落的心情,一时间却转不过来。
真是笨蛋啊,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个人?
他的确太出众了,可是,出众的太过了。
要得是什么样的人,才可以站在他身边?
连上次走的杜清若,也差的很远。
先生,你莫不是谪仙下凡吧?
盛心亲自把药端了来。“怎么样了?”
盛宁回过神。“还好,睡的挺沉的,我刚才喂他服了祛风丹。”
“吃过那个了?”盛心放下托盘,伸手过来试了一下盛世尘额上的热度,又把了一下脉,“那就好,再服了药就差不多了。只是……”
盛宁最怕人说“可是”、“但是”、“只是”这种词,尤其是由盛心这种行业的人来说,大夫一说但是,就总有麻烦。
“只是什么?”
盛心想了想说:“外表的风寒没有什么,可是先生的心脉像是受过大的激荡……”
“什么?”
“你小声点。”盛心竖起根手指头,看了一眼床上。
盛宁马上气焰顿消,低声说:“你说先生受了伤?”
“不是……”盛心白他一眼。“你个外行,我的意思是,先生肯定遇到了什么大悲大喜的事情,相当的严重。以他这种修为,居然会被风寒所趁,你不觉得奇怪?”
盛宁抿抿嘴,怎么不奇怪?
“我猜度着多半是不好的事情。”盛心把药放下,“我明天还要去林县,你一个人行不行?”
“没事。”
“那我可回去了。”盛心又想了想,“告诉他们几个吗?”
盛宁马上说:“不要。”
盛世尘不是那种性格的人。
“也是。”盛心打个了呵欠,“那你多受累,有事的话喊我。”
“知道。”
盛心细碎的脚步声慢慢走远,盛宁回过头来。盛世尘睡的很沉,呼吸平稳,但是眉头却有一点不平的结,彷佛在梦中见到了令人伤怀不忿的事情。
“究竟是什么事呢?”盛宁自言自语,坐在一边肆无忌惮的打量盛世尘的睡颜。这是绝无仅有的机会,以前没有,以后可能也不会再有。
他能这样无所顾忌的看着他的机会,只有他在眼睛闭起来的时候。
“先生,你遇到了什么事?不开心么?”
一边托盘里的药已经凉到了可以入口的温度,盛宁轻轻扶起盛世尘,一勺一勺轻轻将药汤喂进他口中。盛宁别的事情不怎么擅长,但是这么几年历练下来,服侍人的精细功夫倒真可说是一时无双,没几个能有他这样的细谨温存。
主要不是他的功劳,而是盛世尘对完美的要求,实在是很龟毛。
“先生?先生?”
盛宁喂完药,看碗里还有一些细细的渣粒,便不再喂。托着盛世尘的背让他靠在自己肩上,等觉得药汤差不多该入腹,才轻轻将他放下。
盛世尘依旧没有醒来。盛宁把屋里的灯烛灭掉,只留一个小小灯架,用青纱罩罩住,屋子里有一点朦胧的、淡青的光晕。
盛宁伏在榻边,呼吸都放的很细微,一直睁着眼睛舍不得闭上。
这样似真似幻的时光,过一刻少一刻。
盛世尘会醒过来,生活会像之前的每一天一样的度过。今夜这样小小的脱轨的美好时光,或许再不会有了。
这样想着,就觉得酸楚。
窗外头风雨凄楚,盛宁却觉得心中从来没有这样温暖柔软过,外头的雨把身外的一切都隔开了,这世上彷佛只剩下这间小小的屋子,只有他和盛世尘两个人。
灯罩中的烛蜡快要燃到头,烛芯晃了几晃,流了一滩泪。
盛宁愣愣的盯着烛火出神,烛火跳了几跳,眼看要灭了,才回过神。轻手轻脚的起来,从柜中取出新蜡来,就着火点着,按在原来那堆烛泪上,再轻轻的把纱罩罩上。
他动作已经很轻,连猫儿踏过窗棂也没有这么小心,但是回过头来的时候,却看到盛世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与平时有些不同,雾蒙蒙的,像是蒙了一丝纱。原来已经显得高不可攀的人,又被纱隔了一层,让人看不清,摸不着。
盛宁只觉得那双眼里像有无限磁力,一瞬间所有思绪都被抽的空荡荡的,嘴唇动了一下,喉咙却像被噎住,没发出声音来。
盛世尘看看屋子,低声说:“我回来了?”
这句话问的很奇怪,好像人是醒来了,魂却一时没清醒。
盛宁傻傻的嗯了一声:“是。”
“几更了?”
盛宁探头看了一眼外屋的滴漏,“快四更了。”
盛世尘没有动,盛宁小声说:“我给您倒杯茶吧。”
水是一直用暖包焐着的,盛宁倒了一点茶精粉在杯里,然后冲进热水。这粉末儿有些像现代那些冲泡的速溶饮料,被热水一烫一冲,一股清香直逼出来。
盛宁吹了吹热气,把茶递给盛世尘。适才盛世尘的头发已经让他给解了开,想让他舒服一些,现在散披下来,滑满了一肩一背,青丝如水,水如雾。
盛宁有些出神,看着那一把头发。盛世尘喝了两口水,盛宁忙伸手把杯子接了过来,又拿过一个锦团垫让他靠在床头。
盛世尘闭上眼睛,呼吸平稳细沉,过了半晌,轻声说:“辛苦你了,早些去睡吧。”
“我不困,况且明天也没有事情做。”盛宁把虎皮向上拉一拉,“先生觉得身上怎么样?”
“已经好多了,没有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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