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过是意外吧?
可是,用意外做理由,盛宁真的连自己也无法说服。
那时候变的那么陌生的盛心,盛宁可以听到血汩汩的流出身体,在黑暗中弥漫的血腥气,一瞬间粉碎了心中极宝贵的东西。
真挚的爱慕,还有完全的信赖。
这碎裂之后,是无法面对的绝望。
盛宁觉得恍惚中,那个噩梦又回来了。
在一片茫然的黑暗中,他徒劳的寻找光亮。
可是,哪里都没有。他找不到。
盛心听不到盛宁的声音,慢慢的抬起头来。盛宁已经又陷入昏沉之中,眼角慢慢的,落下一滴泪。
第十四章
杨子在外面等的心焦如焚,好不容易,终于门吱呀一响,那位神医缓步走了出来。
“怎样?怎样了?他不要紧么?”
盛心抬头看看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说:“是你烫伤他的?”
杨子愕然,嗑巴了一下,说:“是……我不小心,把一钵热汤……倒在他腿上了。”
他说起来觉得格外难为情,也觉得特别的对不住老板,也连累着这位少年神医奔波劳碌,更觉得过意不去。
盛心的注意力却没有放在这里,他只是点了一下头,没有再问什么。
林家的人,似乎和盛宁总是犯冲的。
林与然是,林与然的小弟也是。盛宁遇到姓林的人总不会发生好事。
看着他就要往外走,杨子却急了,伸胳臂一拦,追着问:“请问……盛公子,里面那人他……不要紧吧?”
“性命是无碍的,不打紧了。”
“哎哟,真是谢天谢地。”
杨子发觉自己说话不妥,马上说:“真是多谢您了,您一路劳累,快歇会儿吧。”一边说一边招呼:“来人,来人……”
盛心摆一摆手,“不用客气。”
杨子看他似乎是突然间想通了什么事,大步向前就走,一时摸不清这位神医到底是想干什么。
他又进屋去看老板。
床帐已经撩起来了,窗子也开了一扇。屋里有股好闻的药香气,和原来那种刺鼻的味道完全不同了。
到底是神医啊。这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果然不一样。
老板的脸色依旧苍白,杨子走过去,低下头去按了一按他的脉搏。虽然药理病理的他不大懂,不过感觉好像是好了一些。
风吹在脸上有些凉,杨子抬手把窗扇闭了起来。
目光落在老板的脸上时,杨子奇怪的将身子弯的更低了,嘴里不自觉的咦了一声。
老板的相貌……怎么、怎么好像……变了一些。
但是,眉毛眼睛好像还是原来那样子,没什么变化。
可是看起来就是有点不太一样。好像是一张盖着好些层厚纱的画,画上的纱不知道被谁轻轻揭去了一层,显得比原来清晰一些。
眉毛很淡,显得整个人轻飘飘的没什么分量,但是看起来意外的显得秀气。
大概是因为伤势好了一些,所以脸色和眉眼看起来也好看些了。
他拿着小勺匙,给老板喂了两口水。可是老板牙关咬得很紧,水一点没有咽下去。
杨子停下手,不敢再喂。
外面传来脚步声,杨子放下水杯站起身来。
林三公子和那神医盛心一起走了进来,林三公子笑容满面,进屋便说:“小六,这事啊真是无巧不成书。你这位老板啊,原来居然是是盛公子的旧友,两个人离别很久了,没想到居然在咱们这里遇到。”
杨子觉得今天的稀奇事情真是一件接一件,原来盛心他……刚才那种恍惚的样子,是事出有因的啊,真是巧。不过,看盛心的脸上那种漠然的神情,好像并不是太欢喜。
林三公子口风一改:“小六,你真是不小心,将人烫成这样,还好盛公子来了,有他在,多重的伤势料想也无妨。不过你得好生跟盛公子道歉,连累他辛苦奔波,可真是不该。”
杨子回过神,连忙说:“您受累了,都是我莽撞不当心,请您别见怪。”
盛心轻轻摇头,“不要紧的。”
林三公子问:“这……现在伤者这情形,能方便挪动吗?”
盛心低声说:“我的车与一般的车不一样,很平稳快捷。劳烦请帮忙收拾一下,我就带他回去。”
林三公子笑着答应:“是,那我这就命人收拾。”
杨子一愣:“要、要去哪里?”
林三公子说:“自然是回盛公子的居处哪。他们是故友至交,盛公子又是杏林圣手,照料起来比我们不知强了多少倍。”
杨子一句“不行”卡在嘴边,没说得出来。
这事情现在已经不由他作主了。
可是,可是这个人……互不相识,看起来又不太正常,一来就要把老板带走……他可别是……另有居心的吧?
“哥……”
话刚出口就被林三公子打断:“杨子,大哥有事叫你过去。”
杨子不情不愿:“什么事儿,这会儿叫我做什么?”
林三公子笑着说:“别臭着脸,你宝贝二哥回来了,你还不快过去看看?”
杨子又惊又喜:“当真?”
没等林三公子说出“自然是真的”这话,杨子已经像被火舌燎了屁股的猴子,一蹦三尺高的跳出门去。
林三公子回过头来,笑得从容不迫,“盛公子,我就唤下人进来整理。”
盛心淡淡的说:“不必了。”
他拍一下手,外面进来两个小僮,盛心说:“伺候这位公子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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