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有拨。因为没有接到电话,这一天总像不完整一般,卫溪上床睡觉心里揪着觉得空了一块地方。
半睡半醒间,卫溪觉得脸上有些痒,他这两天都不怎么能睡着,一下子就醒了。
昏暗的房间里,他一眼就看到坐在自己床边的人是谭允文。
卫溪睁大了眼,不可置信,惊疑地问道,“谭先生,是你吗?”
卫溪刚刚醒,声音有些低哑。
谭允文脸上现出一个柔和的笑,手在卫溪脸上轻轻抚摸而过,说道,“我昨晚听你声音不太对,怕你有什么事情就赶了飞机回来。”
卫溪觉得自己眼前的谭允文就像是他的一个美梦,等梦醒了,其实只是他一个人住在这个大而空旷的房子里。
卫溪闭上了眼睛,将头转到一边去,闷闷地喃喃说道,“虽然梦是好的,但是,我并不喜欢这种虚假的感觉。”
谭允文听清楚了卫溪的话,笑出了声,俯下身体,在卫溪脸上亲了一下,说道,“这是个梦,你就好好睡吧!等梦醒了,我就又走了。”
脸上的触感那么真实,卫溪睁开眼睛,谭允文的笑脸就在自己面前,他伸出手脸上还带着汗的微湿的感觉,让他确定这是真的。
卫溪彻底醒了,一下子从床上翻起来,差一点就将谭允文撞到。
谭允文看到卫溪这样,笑着抱住了他,“真的没有想过我会回来。”
“怎么可能想得到。你昨天才走。”卫溪紧紧抱住谭允文,好像两个人不是分开的两天,而是两年一样。
“你这孩子!”卫溪埋在谭允文的怀里,将谭允文搂地太紧了,让谭允文有些无奈,心里却是暖暖甜甜,那种温暖让他也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
“我早不是孩子了。”卫溪微蹙了眉,虽然每次谭允文叫他孩子的时候,那种宠溺的语气让他觉得很温暖舒服,但是,他并不喜欢这个称呼,他希望谭允文将他作为对等的大人对待。
谭允文笑着并不说话。
卫溪闷闷地从他怀里退出来,开了床头的灯,这才看到谭允文穿着黑色的衬衣,领口的两颗扣子已经解开了,头发有些散乱,脸上带着疲累,想着谭允文赶飞机回来一定很累,很心疼他,马上说道,“谭先生,你是不是要洗澡,我去给你调水好了,然后好好睡吧。”
谭允文是真的很累,回美国在家里转了一圈,因为想着卫溪,他又回来了。
“就在下面洗吧!”卫溪去将自己房间里的浴室收拾了一下,将水放好了,又给他拿了毛巾浴巾睡衣等物,来叫谭允文时,发现谭允文坐在沙发上支着脑袋已经昏昏欲睡了。
“谭先生,水放好了,去洗澡吧!”卫溪看谭允文这么疲惫,心里很过意不去,将他叫醒了,看他去了浴室,就坐在沙发上看着一边的闹钟,此时才三点多,他望着闹钟一格一格地走,能听到浴室里传来的不大的水声,谭先生回来了,就在这所房子里,这让他的心无比安定幸福。
卫溪给谭允文将头发吹干,看谭允文靠在沙发上很困倦,便鼓起勇气说道,“谭先生,要不,你就在下面睡,反正床很大,我再去抱一床毯子来。”
谭允文精神不济,点了点头,任由卫溪带着他到卫溪的大床上躺下就睡了。
卫溪看谭允文睡着了,自己靠在床靠背上看着他沉睡的侧脸,心里满满的幸福感觉,这才关了灯,裹着毯子睡在另一边。
幸福在于平淡,就这样的淡淡相守已经在心灵深处筑起了一座足以挡风避雨的港湾,人的要求从来都不高,只要心的那一道归属,就足以支撑起生命的重负。
第二天早上,卫溪八点钟才醒,本来调了七点二十的闹钟,想着谭允文在,希望他能睡久一些,害怕闹钟的响声会将他吵醒了,卫溪便关了闹钟。
卫溪看了床头闹钟一眼,迅速从床上坐起来,想到什么,马上将目光转向床的另一侧。
谭允文是真实的,且睡在自己身边。
谭允文侧着身体睡得很熟,头发遮住了半边脸,露出的鼻梁很高,唇是抿着的,下巴上冒着点点青色的胡茬。
卫溪一动不敢动地静静坐着看他,心里嗵嗵直跳,他有种做贼的偷偷摸摸的感觉。谭允文睡着后给人的感觉和平时有些不同,首先是紧抿的唇线让他看起来有些冷漠,不像平时的和蔼,而且,这样看他,觉得他挺弱的,卫溪在心里笑了,伸出手去作势要捏他的鼻子,不过,还没有得逞,谭允文的身体就轻轻动了动,卫溪心虚地将手缩回来,想快速下床。
“啊!”卫溪退地太厉害,一屁股挪到床沿,手没有支撑好就掉了下去。
脑子摔得晕晕乎乎,手掌也在木地板上擦破了皮,手肘磕得麻痹了一下。
“出师未捷身先死。”卫溪脑子里突然冒了这么一句,从地上半爬起来,皱着脸抬起头就看到谭允文已经醒了,一双黑色的眼睛正带着笑意的看着他。
“也不小心一些,快起来吧!”谭允文从床上坐起来,看卫溪还愣愣地坐在地上脸上起了红晕,就觉得好笑,宠溺地问了一句,“摔疼了没有?”
卫溪觉得自己出糗到家了,红着脸从地上爬起来,左手擦破皮的地方有些痛,听到谭允文关心的问话,便将手拿了出来,微皱了眉,撇着嘴说道,“手在地上擦了一下。”
谭允文叹了口气,起床到卫溪身边,拿起他的手看了看,叹了口气,很无奈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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