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雪杀害她的师兄和师父的缘故,终难启齿,而西门吹雪则是完全忽视了她这份感情,帮助完陆小凤之后便回了万梅山庄——一如初见时一般地冷漠无二。
在经过这一出后,即使是冷漠如静清,也不得不由此想到西门吹雪的这一举动是因她而起……若是再收到信笺,这年的冬天就应了他的要求,去万梅山庄与他赏梅吧,静清如此想到。
可惜,世事真是半点由不得人。她比陆小凤接到消息得要早,大概是七月的时候,听到了江湖里众□谈的那个消息。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是自家哥哥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决斗。虽然叶芳菲此时在江湖上已小有名气,但是叶家剑法常人难窥一二,即使叶孤城名气如此大噪,但是他只用那虹光一剑就足以让所有人惊为天人。所以,江湖中人并不知道叶芳菲与叶孤城之间的关系,而无论是静清还是叶孤城都没有特意去解释说明的意思,于是这也成了一个隐藏的秘密,连静清的友人陆小凤和司空摘星也不知。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静清恍然发现自十六岁她离家开始,已经近六年没有回过家了。不过,哥哥到底在想什么呢?他并非是会为了夺取江湖中人口称赞的第一而出手的人。一定,是有很想要做的事情吧……
再次回到白云城的那天,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在攀上山顶的时候,看见的是自家哥哥撑着一把竹骨伞,站立在悬崖上看着底下波涛汹涌的激烈水流的背影。
“你回来了。”叶孤城就像早知道静清会回来一般,口气不温不淡。他转过身来,六年的时光流去,让原本十八岁的少年足以成长为撑起整个家庭的青年。他还如六年前那般温润如玉,但眸子里却浸染了静清已经看不明白的复杂情绪。
只一眼,那眸子里的复杂便立马变成了怜惜。
“下雨了,你怎的也不撑伞。”他这样说着,雪白的白衫滴水不染,脚步几乎没有触地都移了过来。虽然见过了司空摘星那样绝妙的轻功,但乍见哥哥这一功夫时,静清还是不由得感慨道——
“许久不见,哥哥你又进步了。”
在听见“哥哥”这个词的时候,叶孤城的脚步不由得顿了一顿,少刻他微微笑了。那一笑正如雨水砸在地上漾开一个个的圈,雨花四溅,冰雪消融。
手指碰到温热的肌肤,待到回过神来已经被哥哥整个人地环抱住。他一手执伞,稳稳地为她挡住一方天空,另一手揽过了她的腰,力道不重,却能感受到他积蓄已久的感情。像叶孤城这样不善言辞的性格,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这样一个拥抱来告诉自己的妹妹——
“想你。”
静清微瞪大眼睛,心中对于哥哥那不明行动的猜疑突然笑容,胸中满是许久不见的兄妹情谊,不由自主地将脑袋搁在了哥哥的肩膀上,手指从他腋下穿过,轻扣住肩膀。
“我也是啊,哥哥。”声音如落下的雨声一般清脆,很快就消融在了雨中,听不清晰。
哥哥,你究竟在做着怎样的打算,心里又在想什么呢?这样的拥抱还是如此温暖,可是你内心的东西——自十八岁起就荒芜了的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才能填满呢?
“你在江湖上的名号我已经听说了。”摆在静清眼前的是当初她最爱的食物,还有落在头上的大手。
“哥哥,我已经过二十了,你还这样揉我……”
“嗯。是呢,二十了,已经是大姑娘了。”叶孤城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淡淡的柔和,却还是下手揉乱了静清的头发,留下如风的一句——“真不想你长大啊。”
等到静清愕然抬头的时候,叶孤城已经翩然离去了。静清看着桌上的桂花糕和花瓶里插着的满天星,突然心中生出一股莫名怪异的心情。哥哥,好像变得愈加让人看不清楚真心了。
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哥哥就变得谁都看不懂了。虽然他和以前丝毫没有变化,但总感觉好像他哪里的三观崩坏了一般,走向了未知的世界。
“哥哥,你真要和西门吹雪决斗吗?”
“这是剑士之间的约定。同属于剑士的你,应当明白。一旦承诺,就绝不收手。”
可是……无论你们俩谁我都不愿意看到有人受伤。静清站在身后看着自家哥哥的黑发,不由得走上前去,手指抚上:“那至少请允许我为您束发。”
静清明显看到因为自己的话脸色微微一愣的哥哥,那种坚定的神色明明就是打定了主意不得不去做的决心,静清突然觉得自己再也没有阻拦的意义。因为再怎么阻拦,一旦是哥哥决定的事情,即使是身为妹妹的她,也是拦不下来的。像叶孤城这种平时愈不言不语宠爱妹妹的人,在原则性的问题上愈发不会让步。别说让步了,他连自己究竟想要做什么也从未说出口过。
简直就是将闷骚贯彻到底嘛!静清叹了口气帮自家哥哥挽上发,送他出门。
既然哥哥选择了要和西门吹雪对战……那她便有必要查清楚哥哥到底私底下在做些什么。不过像哥哥这种小心翼翼又为人谨慎,要找到破绽真的很难——前提是静清是孤军奋战。无论是谁,有了像陆小凤一般聪明又可靠的朋友,再加上静清本身的才智,最终也还是能找到哥哥的破绽。
在传出哥哥被唐门毒药所伤的消息时,静清就觉得不对了。像哥哥这样快的剑,完全可以做到在对方撒毒药之前就能解决掉对方的。那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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