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高仿真的,淘宝上888块一把,要多少有多少。”隋宏伟笑嘻嘻地说。颜大同用手捂住右边的脸颊,牙龈根处又隐隐作痛。段所长不自觉地看颜大同一眼,然后恶狠狠地对隋宏伟说,“什么□□?那也是违法的知不知道?都给我带走。”
隋宏伟的人上了警车,先走。段所长坐小车后走,走之前他问,“现在怎么办?”
“先关着他。我马上想办法。”
“好的,不过颜总,最多24小时,长了我没办法。”
“好。”颜大同脸色阴郁,如风暴来临前,海面上黑压压的乌云。“友武,你去给段所长再送五万。我去找村长。”
当晚,白羊岭的村民们联名控告隋宏伟所在的金辉公司,通过威胁逼迫的手段,取得不合法的合同,要求撤销该合同。第二天市局立案侦查。与此同时,江流公司和白羊岭、三山道和大熊岭村委会签下合情合理的合同。村民们高高兴兴地拿着现金搬家。而金辉公司在半年后败诉。江流公司在圈内名骚一时。
法庭宣判的当天,颜大同召集公司的高层干部喝酒庆祝,在ktv例行公事后,醉醺醺地坐着宝马回家。车开到宝新路十字路口的时候,正好红灯。绿灯亮起的瞬间,一辆吉普从宝马侧边飞过,砰砰两枪,击碎左侧的车窗。迷迷糊糊的颜大同听见司机小龚尖叫,坐他左侧的保镖曹望捂住自己的胸口,痛苦不已。副驾驶座上的蒋鹰跳下车射击。颜大同茫茫然伸手去摸曹望,然后呆望着手上的鲜血,脑袋里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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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室的红灯亮着。
颜止从业30多年,大大小小的伤都有过:板凳砸的、大刀砍的、□□刺的、膝盖上的子弹孔,颜大同曾经问父亲,“你怕吗?”“怕呀,哪有不怕的?我又不是神。”“那你还敢往上冲?”“嘿,小子,不冲不行啊。”“为什么?”“为什么?嘻,到那个时刻你自然会明白,讲是讲不清楚的。”
金友武在他眼前举起一根指头,两根,三根,然后摇一摇。什么意思?
颜大同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他见过叶京世的惨状,摸过父亲腿上的子弹孔,但是他从未和死神约会过。如果他按照平日的习惯坐在左侧的话,那么——幸好喝醉了。是不是人醉了便不会死?
吴璐璐,你吼什么吼?人说的都是废话,唯有死神的话才是真的,你听不见吗?为了不属于自己的三块地,值得吗?
长长的风从楼道顶端的破窗户里飘过来,来到颜大同跟前,弓身顶他,他畏缩地颤抖。风笑了,拐个弯,钻进护士的白袍里,护士不怕它,用手打它的脑袋。风畏惧了,转身逃往观察室,里面的叽叽喳喳消失了。风大笑:原来只要坚持,总有人会害怕的。他要不要再坚持一下?
哥斯拉又来了,他要不要再坚持一下?颜大同用力仰望,最多看到哥斯拉的膝盖,上面部分都看不到,但是地上的阴影是清清楚楚的。它完全笼罩住颜大同的小身板,它完全可以罩住百万个颜大同也毫不费力。“到那个时刻你自然会明白,儿子。”他如今明白了:除了往上冲别无他法。枪管冰冷的,□□,射击,打死哥斯拉!
“哥哥哥——哥——哥,”颜默的身体压在他的胸口上,三只手在半空中争夺一把□□,枪口正对着自己的脸。颜大同的手陡然失去力量,如枯枝啪的折断。
“哥哥哥——哥——哥,”颜默夺下枪,关上保险,扔到他那面的地毯上。回头给他擦拭额头上的汗。然后递给他一杯水。颜大同接过水杯,再次吞下两颗安眠药,双手搂住熟悉的人,他睁开眼睛到天亮。
曹望命大,没有死,但丧失了工作能力。江流公司对待因公负伤的员工待遇很好,上五险一金,照发工资。但是颜大同不希望秦江威给他这样的待遇。秦江威难得地开口说要给他派两个武警做保镖,颜大同拒绝了。但是颜默回来说有人老跟着他,赶也赶不走。颜大同说那就留着吧,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光为了颜家、吴家、赵家的保安工作,颜大同每个月要多支付一万多块,仍然提心吊胆。另外四个副总的家人,也要加派人手保护。所以在‘街头莫名枪击’事件之后第三天,颜大同问汪绍振再要20个保安。金友武主动回到他身边做贴身保镖。
颜默每天下午七点回来,每天早上五点又赶回去上班,虽然有小车接送,还是非常辛苦。一个星期后,颜大同说,“叶子,现在有你金哥保护我,你就不要再来回跑了。”
【不,哥哥。我愿意。】
“不要这样,免得你们夫妻又吵架。”
【吵架也要回来,不管她。】
“得啦,你嫂子那张脸也难看的很,还是算了。明天不派车来接你啦,记住。”
“哥哥哥——哥——哥,”
“哥没事。哥不怕,好歹也是将门之后,我也会使枪,不比你小子差。嘿嘿。”
颜默鼻孔里哼哼,【那你多去射击场练练靶,免得临场慌张伤了自己。】
“行,我待会就联系任伯伯,让他开个后门去练练。”
和任局的通话令人失望。那辆吉普早一天被盗,车主是一问三不知。至于枪,市面上多得是,怎么查?其实不用查也知道,但是上法庭得有证据,光凭逻辑推理,没用。此事只能暂时搁下。
几家人从春天担心到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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