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注意到时,宋墨骞的身后就站着个一直面带微笑的少年。
洛长君整个人就像是没有喜怒哀乐,无喜无悲的一具木偶,他从小在习文方面表现出极大的天赋,但是习武却是抵不过栾天的。洛长君是个早产儿,七岁前在洛家的日子并不好过,从出生到七岁时的身体没能好好的得到调理,后来八岁的时候又得了一场大风寒,差点丢了命。捡回半条命后,不管再怎么补,身体亏损得太厉害,却是虚弱不得法了。
宋墨辰觉得洛长君只有在栾天面前会有一丝的情绪波动,尤其是看见栾天练武的时候。
栾天南下已有两月,从呈上来的奏折知道他的处境并不算太好。奈何朱宋皇帝对于失去南疆的国土没有一点焦虑,朝堂下还有一些不怀好心的大臣在怂恿,两月以来,朝廷都没有派上兵马去援助栾天。
宋墨辰倒是没想到,宋墨骞会这么快就压制不住也要去南下寻栾天。
他从腰际取出一块磨损得厉害的暖玉,手指轻轻地摩擦了一下。
洛长君回到洛家,直接进了书房。在书房还未有半柱香,一直为他做事的陶石便敲响了书房的门。
洛长君把打开的画卷卷起来收入了书架里的暗格内。
陶石进来后就把藏在袖里的纸条递给了洛长君,什么话也没有说,进来还未有一刻就又走了出去。
纸条只有半截手指那么长,用一条红色的绳子绑着。洛长君挑开了红绳,食指轻轻一拨,展开的纸条内什么都没有。
洛长君两只撵起纸条放在一旁的茶水内浸了浸,本空白无物的纸张内慢慢地浮现了一排整齐端正的字体。
南有乱,京不平。
洛长君细细地将这六个字印在脑海里,他一扬手就把纸条扔进了烛火里,纸张瞬间化作了灰烬。
洛长君从案上抽出一本小册,笔沾墨,掀起白色的外袍,低头在册上认真地写起来。及腰的黑发垂落下来,有一些甚至浸在了墨水里,但是洛长君并不自知。他抿着唇,皱着眉头,脸色冷冷的,手下的动作很快,空白的册子很快就被他填满了内容。
笔锋一转,洛长君在最后一页写上最后一个字,便搁下了管素。他从书架的另一个暗格里取出一个铁盒子,铁盒子里只有一个小巧的印章。洛长君拿起这个印章轻轻地盖在了册子上。册上红色的草书体“长”字在骨气遒劲的笔墨下鲜艳非常。
此时,离开了的陶石再次敲响了书房的门。他轻敲两次,重一次,当这样重复两次,也不等洛长君应答,他便推门走了进去。
洛长君把手里的册子扔了过去,册子在空中滑过一道轨迹稳稳地落到站在门口的陶石手上。
洛长君和陶石依然什么都没说,陶石接过册子后行了礼就退了出去。
洛长君背着手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绿意葱葱轻轻地呢喃了一句。
“南有乱,京不平……”
温府。
“什么叫做救不了!你们这些大夫就只有这点能耐吗?如果你们治不好子瑶的腿,你们就休想走出温家的大门!”
温庞氏甩手把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站在她面前的几名大夫面面相觑地彼此对望。
“大夫人,大小姐的腿我们实在是没有法子了。”一位白发苍苍的大夫走出两步,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
“难道子瑶以后就只能瘸腿了不成!”温庞氏阴沉着脸瞪着走出来的大夫。
另一位大夫也站出来说道:“大夫人,大小姐如果当场受伤立即送去医馆当场医治,任何一位大夫大概都能把她的腿治好。但是……”他顿了顿才接着说道,“但是大小姐在路上耽搁了最佳的医治时间,现下我们都是爱莫能助啊。”
“滚滚滚!都给我滚!”温庞氏勃然大怒。
几位大夫相互对视了几眼,鞠了个躬就匆忙地跑离了温家。
方良一直候在门外,把大堂内的响动都收入了耳中。
他望着跑远的几位大夫,半弯着腰走了进去。温庞氏依然发怒冲冠,方良瞧着她的样子手心出了点冷汗。
“夫人,小的感觉这事不对劲。”方良小心地开口道。
温庞氏瞥了他一眼,厉声问道:“不对劲?”
“是的,小的认为大小姐恐怕是着了别人的道。”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争对我们温家……”
温庞氏脸色一沉。
方良上前两步,压低声音分析道:“小姐出事那天小人就派人去调查了当时在场的所有人。发现护送小姐的那个马夫有些奇怪。”
“马夫?”
“对,那个马夫并不是我们温家的人。”方良说到这里神色十分难看。
温庞氏转身望着他,重复了一遍:“不是我们温家的人?!”
方良瞅着她脸色骤变,认真道:“小人细查了一番,我们府中根本没有那一号人。恐怕是有人特意设下了这个局,诱使大小姐跳下去了。据马场的人和容香描述,大小姐受伤到医馆,并不需要用那么长的时间,是那个马夫绕了远路。所以大小姐的腿才会……”
才会因为救治不及时,下半辈子都是瘸着的。
听完方良说的,温庞氏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吓人。
“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的吗?”温旁氏问道。
方良摇头。
“夫人,他们做得很隐蔽,我们暂时还未发现蛛丝马迹。”
“会不会是……温夜阑他们?”温子瑶刚好就在温夜阑出嫁当天出了事,温庞氏很自然就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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