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第二日天明,刘玉一下选中了件张扬的红衣时,阿碧才觉着昨日真真是她想错了。今日可是郎君的婚礼,怎么说,女郎都不该穿着如此耀眼的。抬头,从镜中看着女郎笑容满面,莫非是........
“大兄脸肿如猪头,总不能让人以为我刘家没个像样的人吧?所以我这般可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刘家长脸。”抬起下巴,照了照镜子,她转头问着阿碧,“怎么,不好看吗?”
“好是好,就女郎穿红衣,太过艳丽了。”说完,阿碧就拿起了盒中的白粉,朝她抹去,“得抹得白些,才能衬得女郎娇弱无力。”涂完过后,蹲身搀扶着刘玉,她穿的这衣层层叠叠,繁复异常,加之宽袍大袖,没个人扶着,还真会摔了。
出了内室,刘玉朝着宁桓,双手微展,盈盈一笑,想试试她的魅力,便问:“宁桓,觉之如何?”廊下的少年抱剑转身,果断地吐出两字——艳俗。刘玉拍拍脑袋,是了,这家伙脾气最臭,真是不该招惹他的,和阿碧说了句,就踩着木屐前往大堂。
今日刘家独子成亲,娶的还是赵家女郎,全府上下丝竹弦乐不断,名流之士必然不在少数,这样的场合,若他们见了刘子业的脸,其表情真是不言而喻。刘玉满心满肺都扑在了这事上,也就不在意宁桓的态度,快步朝着大堂走去。
听得那木屐声嗒嗒嗒地消失了,宁桓才慢慢转过神来,望着廊上快要消失了的红色身影,轻哼一声,真是艳俗。又暗暗想着,他方才转身,不过是为了证实这女郎艳俗无比,绝无其他,绝无其他。
这是刘玉穿越以来第一次见到周朝的婚礼,她显得格外兴奋。
进了大堂,所有贵客都被分在两侧,一侧为刘氏亲眷,另一侧为名士之流,而赵家首当其冲被安排在了右侧第一排。刘玉是本家嫡女,位置自然靠前,由着奴婢引到她的位上后,面色和善地和刘氏家族之人唠叨。瞥了眼正中的位置,左右皆为赵刘族长,父亲已然坐定,她笑着问了旁边的刘家人,那人笑笑说是这赵氏族长忽感身子不爽,命赵穆前来暂代族长一职。
“女郎有所不知,这赵郎深得族长喜爱,说不定是未来的赵家族长。”
另一蓝色女郎讥笑反驳:“你可别忘了,赵郎乃是庶出,继任族长之说还为时尚早呢。”她是刘氏分家的嫡女,没有强势的家族在背后支撑,能让她底气十足的唯有这嫡出的身份。瞥头朝了刘玉看去,瞬间意识到今日大婚的刘子业就是庶出,不由面色一白,想向刘玉道歉,恰好这时,众人的目光都被踏入堂内的赵穆所吸引,也就没人在乎她这个小角色了。
一身黑色宽袍的赵穆款步进入,面对着起身而来朝着寒暄的名士,赵穆抱拳笑着一一回应,举止得体。刘玉点头,心中暗赞,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出身在百年公卿的赵家,不说别的,光他身上这份气度已不是旁人能模仿一二的,比如说,她那个大兄。
刘子业也上前,准备和赵穆说些客套之言,以尽地主之谊。可众人一见刘子业肿胀的脸,都惊讶不已,早就忘了他说的什么话了,纷纷询问为何至此,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问得刘子业尴尬不已。赵穆淡淡勾唇,安慰了些话,忽然瞥到了神色得意的刘玉,再看到了她的穿着,他低低笑了,算是明白了些什么。
在看到赵穆的目光扫来她这里时,刘玉挺直脊背,优雅含笑。这下,赵穆唇角的笑意越发浓厚,走至她面前时,她也是微微颔首,温和端庄。和刘氏族人行礼后,赵穆在刘玉面前挥袍跪坐而下,也不顾他膝下是否有垫子,这个动作他做的是行云流水,潇洒至极:“女郎今日真是艳光四射,穆之真是不虚此行。”
“赵郎过誉了,阿玉姿色平平,要说今日最该艳光四射的是我家大兄。”刘玉一板一眼地道来,驳得赵穆一愣一愣的。
“哈哈!”赵穆笑着拍了大腿,“你这女郎,难怪子远他......”边笑边起身,走向了最上的位置,准备主持这场婚事。
在他走后,不少刘氏子女或羡慕或嫉妒地问着刘玉,何时与赵穆认识,刘玉也不想多作解释,只轻声提醒着婚礼开始了。这时丝竹声渐起,由奴婢簇拥着的赵氏女郎款步而来,和刘子业一道,拜过天地,拜过长辈,再对拜之后这礼算是成了。仪式结束后会有歌舞助兴,再到晚上时,会有个盛大的宴会,刘玉半靠在案上,兴致缺缺,宴会再奢华再新鲜,也比不过淮南王府上的那次。再者,她今日的目的已达到了,就借口身子不爽出了大堂。
作者有话要说:瓦总算有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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