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今日起,没哀家命,三公主不得出!”
一声令下,殿外守着的侍卫应声行礼,上前关了宫门,也不管里头传来闹心的求饶声,太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走了不过几步,有一小太监小跑过来,跪下说着,陛下正在大殿内大哭不止。太后听闻,面色又冷了几分,讥讽地哼了声,果真是宫女生下的贱种,没点胆量,如若不然,又怎会被卞儿的几声高喝给吓得写下圣旨、盖了玺印?
踏入大殿中,被宫人抱在怀中的小皇帝吓得浑身颤抖,眼泪哗哗地落下,还是在宫人的提醒下,他才怯生生地唤了声:“母后”
“陛下。”仅仅是一个称呼,就让小皇帝抖成团了,“陛下虽非哀家亲生,但哀家还是力排众议,扶持了陛下位登九五。可如今陛下不但不感恩,反倒做出了这等荒唐之事,真是让哀家好生伤心啊。”那道圣旨已盖了玺印,那就是真正的金口玉言,改动不得。更何况新帝刚立,朝野本就议论纷纷,若她这个太后再视圣旨为无物,岂不是真的要与司马氏王族再起冲突?
目光冷冷地盯着小皇帝,再扫过跪了满殿的宫人,太后微微启唇,问着身后跟着的太监:“平日里,就是这些人伺候陛下的?”那太监诚然点头,她‘嗯’了声,摆手又道,“陛□边不需要这样无用的人,去,带他们下去。”
外头的侍卫得令,立刻入殿,动作利索地拖走了他们。
当那个抱着小皇帝的宫人被带走时,小皇帝哭得不成人形。殿内的人心中叹着,这陛下原本好好地当他的长沙王,虽说毫无势力,可到底也是一方主子,逍遥自在。一朝入宫,位及九五,却好似沦为笼中鸟,一言一行,皆要看着太后的脸色行事。
“乳娘乳娘”小皇帝追了几步,连忙跑到太后跟前,乖乖地跪下,求饶,“母后,儿臣再也不敢了求母后饶了乳娘”
“陛下已是天子,怎可如百姓孩童哭闹不止!”
小皇帝生生止住了哭声,可豆大的泪珠还是不停地滚落着。
“这些天陛下不得外出,呆在这里思过,任何人没哀家的允许不得前来探望!”瞥了眼傻傻瞪眼的小皇帝,太后广袖一挥,快步离去。
踏到廊上时,有个小宫女碎步前来,躬身行礼,轻声说道:“奴婢是太尉大人遣来的,太尉大人想问上一问,不知圣旨之事,太后预备如何?”
眼下这圣旨,好比烫手山芋,处理起来还真是难办。若然不去传旨,那就是明明白白向天下人昭告,这陛下就是个货真价实的傀儡。沉思片刻,太后命太监去王家宣旨,再看向那小宫女,太后笑笑:“去回了大兄吧。”顺道又赏赐些东西给太尉,“告诉大兄,莫要恼怒了,这些全当是哀家赔的不是了。”大兄一心想将卞儿嫁于王十郎,此番她的作为,必定让大兄颜面无光,可她也有自己的想法,一直以来王家都作壁上观,不妨趁此机会试探一回。
是夜,传旨太监乘着月色到了王府别院。
但令传旨太监难堪的是,王家竟无一个仆人出门相迎,等了好半天了,才出来个管家的模样的人,笑着对太监抱拳:“公公有礼了,我家郎君正在与人下棋,这棋啊,怕一时半会儿是不会下好的,还有劳公公稍等了。”
那太监鼻孔出气,踩着一个小太监的背下了马车,双手高高举起圣旨,阴阳怪气地说着:“好大的胆子啊,你可知洒家头顶的是什么,那可是圣旨,洒家奉太后之命前来传旨,你们王家居然敢怠慢,要知”
“若是公公愿意,大可入内,亲自呈给郎君。”说完,管家笑着命人大开府门,伸手恭敬有礼地做了个‘请’的动作,“公公,请吧,郎君就在府内。”这番举动,气得那太监连连跺脚,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就这样闯进王家去。
见此,管家抱拳,退下了,入府时,几个护卫小声地议论着,说着那阉了的东西还敢前来叫嚣,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让那太监听个正着。那太监气得不轻,又不得他法,只有狠狠地踹着脚边的小太监,以泄心头之恨。
宫里来了圣旨的事,已传入了王蕴之的耳里。
厅内寂静一片,唯有倒茶声,汩汩作响。
半响,主位之下的季巍有些按捺不住了,赶忙问道:“郎君,圣旨就在外头,这般拖延不是长久之计,敢问郎君是否想好了万全之策?”抬头,见自家郎君闭目靠在案上,他方想开口说话,王蕴之挥手,轻声吩咐着佩兰准备纸笔。季巍不解,微微皱眉,但也静静在一旁等着。
佩兰应了,起身去准备了,折返后,她跪在王蕴之的案前,铺纸、研磨、选笔后,轻声提醒着已然备好了。王蕴之‘嗯’了声,慢慢睁眼,提笔在帖子上写着,完后,他盯了良久,吐出一气,这才合上了帖子,盖上印章,经由佩兰交到季巍手中。
“这郎君这”季巍一扫,满眼都是错愕不已,“虽说纳妾事小,可那女郎身份低微,且是庶族出生,郎君可要三思啊。”正为季巍沏茶的佩兰猛地一惊,手不自觉地抖了几下,连茶水溢出了都浑然未觉,心中低沉了几声,莫不是那帖子上写的,是要纳了那刘家女郎?待回神过来时,见案上的水渍,佩兰面色一白,退后几步,连连磕头,好在他们心思不在于此,就没有多做唇舌,打发了佩兰先行下去。
“把帖子交到三叔手中,三叔看了,自会明白。”
又看了几眼,季巍恍然大悟,哈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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