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诸人齐齐应声后,躬身退出,外头的几个太监快步上前关闭了殿门,随着吱呀一声响起,殿内幽暗四起,寂静无声。刘玉跪坐在地,许久都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便轻抬了头,见着司马昱面无表情的,她心头微颤,低声问道:“陛下,可是不信?”
他摇头道来:“信与不信,对朕而言都没甚区别。朕正想着寻个由头打击冯氏,你方才的那出,倒是帮了朕个忙。”松松胫骨,他盘起了腿,软绵绵地用手撑在案上,袖口中伸出地一小截手臂,纤细瘦弱,毫无血色,一看便知是久病之人,惹人怜惜。望向了跪在案前几步之远的刘玉,微眯了眼,淡淡说着,“刘氏,不管方公公与那宫女之事是真是假,你都要一口咬定是真的。”
刘玉点头应道:“是。”其实陛下根本未信,只是觉着此举可以为他所用罢了。这样也好,至少太后那边暂时不会知晓,那对刘家而言也少了一分危害。行礼,准备退下,“陛下,若无要事,那.....”
“不急。”司马昱摆手,而后唤着太监入殿,懒懒地问,“如何,他们可招了?”那太监浑身愣住,带着那方公公下去,也不过片刻,怎的就能拷问出东西来?就赶忙回着,说是那名唤阿婉的宫女已然抓到,只是还未审出什么来,还请陛下宽容几天。司马昱微皱了眉,轻‘嗯’了声,说道,“方公公不需理会,他这等贪生怕死之徒,吐出东西,只是早晚而已,倒是那个宫女,你把她带来,朕要亲自审问审问。”
“这......”哪有天子亲审的道理?
但那太监熟知陛下心性,立刻转变了态度,笑着应下。半响过后,宫女阿婉就别被侍卫押解而来,踉跄入殿后摔倒在地,疼得她低吟出声。那太监瞥了眼,回身笑着说道,“陛下,人已带到。”
挥退了一干人等,司马昱起身,越过了案几,笑着蹲在宫女面前。此时的宫女半趴在冰凉的地砖上,低垂着脑袋。他眨着大眼,一把抓起她的头发,迫使她看着自己,而后笑问:“冯氏那老妇派你来,可是想探得朕的消息?”见她抵死不语,他唇边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来,眼眸一眯,手上的力道瞬猛,用力把她的头往坚硬的地砖上撞去。嘭嘭嘭,连着几下,地砖上都是鲜血,流淌开来,顺着砖缝弯弯曲曲地蔓延着,不由让人毛骨悚然。
即便是见过他的残暴,却不知会到这等地步。
听得她的惊呼,他转身投来了一道目光,嗜血阴冷,刘玉有些心悸,赶紧劝着:“陛下,她若死了,也问不出所以然了。”司马昱愣了下,眼中的暴戾退了几分,点头,喃喃自语,随后提起那宫女的脑袋,刚想问话时,那宫女突然放声大笑。
“陛下?他哪是什么陛下?”那宫女吞了口血,强撑起身子,扯了下嘴角讥笑道,“他的生母,不过是太后身边低贱的宫女,趁着太后有孕勾引了先皇。呵呵,宫女之子,天生就是低贱,即便登上帝位,也会被天下之人耻笑........”司马昱听后,勃然大怒,双眼猩红,像发了疯一般猛地抓起宫女的脑袋往地上撞着,一下比一下用力,发出了沉闷的嘭嘭声,听得人心惶惶。
起初那宫女还谩骂着,渐渐地,她的身子开始颓软,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眼看着要出人命了,刘玉赶忙上前,伸手横在他面前,劝道:“陛下,她一心求死,不可上当啊。”那宫女有气无力地朝她望了一眼,闭眼,直接晕死了过去。
此时的司马昱已杀红了眼,听得刘玉这句时,他呆滞地转头,盯着她好一会儿,眼眸中才恢复了些光亮。双唇翕动了下,没人听到他说了什么,一瞬后,他就那么毫无预兆地扑入刘玉怀中,纤细的双手用力地拽着她的衣物,就是不肯松开。
怀中的他,蜷缩成团,低垂着脑袋,双肩还在微微地抖着。一想起方才的一幕,刘玉摇头叹着,只觉他可怜又可恨,一时之间,还真不知该要如何了。轻拍了他的背,刚想让他起来时,胸口处突来一阵暖热,低头一看,那是血,鲜红鲜红的,源源不断地从他嘴中呕出。刘玉不敢推开他,怕动了越发不好,就转头,朝着殿外高声大喊:“陛下呕血了,还传太医来。”看了眼晕在地上的宫女,又道,“把她带下去,好生看管起来,不准她死。”
一番交待完后,命几个宫人合力,动作轻柔地把司马昱安置到榻上。身上的衣物被她吐得都是血迹,味道甚腥,刘玉起身刚去换上一件,还未起身,衣袖就被他拽在手里。
此时的他,面白如纸,脆弱不堪,若说唯一的颜色,便是嘴角鲜红的血迹。缓缓睁眼,他微弱地开口,由于身子虚弱,每说一句,都在用力喘气,轻扯着她的衣袖,略带哀求地说道:“别走.......”
尽管他有诸多不是,但这样脆弱如小兽的他,触动了她最为敏感的柔肠,她真的无法狠下心说个不字。轻叹了声,点头应下:“好。”听到这句后,司马昱笑了,安安心心地晕了过去。
陛下素有呕血之症,太医们早就细心备下了药丸,说每隔一日服用,虽然不能根治,但也绝不会有性命之忧。可今日入殿,见着陛下这般模样,太医们都吓坏了。背着药箱哆哆嗦嗦地过来,扑通一下跪下,扎针的扎针,开药的开药,施展浑身解数,半响后,还真的把人给救醒了过来。
这本该是件欣喜之事,但司马昱却是闷闷不乐,一个劲地闹着脾气,非得把太医们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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