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后,刘玉舒服地眯着眼,懒懒地趴在王蕴之身上,好似一只吃饱喝足了的小猫。努嘴,瞥了眼一旁零散的衣物,软软地轻哼着:“夫主帮我穿衣哪。”吃好了,自然要善后了。
王蕴之无奈,他这辈子都是由人伺候着的,何时帮人穿过衣物,当初除去时的确很容易,可要再穿回去实属不易。伸手抓过衣物,研究了半天,才慢慢地帮她穿着,当然了,这个过程中,豆腐是吃了不少。
“夫主的人什么时候来啊?”
她很担心,这家伙恢复够了,会又来一次。
“嗯,可是累了?”他手指灵活地系着腰带,“放心,不动你了,人过会儿就到了。”王蕴之微微皱眉,算算时间,也是该到了,那些人都是人精,断不会出现任何纰漏。正在他沉思之际,殿外有脚步声传来,越来越多,他警惕抱着刘玉起身,心中唯有一个念头:来者不善。
而这时,殿外的人停住了脚步,抬头念着:“雨华殿?”
一个太监从在侧边,弯腰笑着:“是啊,这雨华殿是宫内最幽静之所了,更是赏月的好地儿。”刘武点头,命那太监去开门,还说准备和诸位大臣一同欣赏明月,大臣们自然不会反对,只是面上都不怎么好看,静静等着。那太监小步上前,谄笑着开门,还只是推开了一边,就惊声尖叫了起来,“这是”
刘武一听,赶紧推开了太监,上前几步,喝道:“混账,你们!”在场大臣面面相觑,也跟了上来,见到殿内相拥的两人,可不就是新封的公主和王家九郎?其实这样tōu_huān的事,士族之中比比皆是,不少fēng_liú公子都以此为荣,但今时今日,大臣们都是紧皱着眉,而屏风后的王蕴之亦是如此。
他不动声色地松开了刘玉,一双不带任何温度的眼眸紧盯着她,许久,许久,他轻启薄唇,一字一句清冷地道来:“阿玉,我那么相信你。”那么相信她,所以支开了身边的人,而现在,刘武居然带着大臣们大驾光临这空落已久的雨华殿。他含着笑,揉着她的长发,好似一如往常温柔缱绻,只有刘玉感觉到,那笑之下,是从未有过的冰冷,“阿玉,你可知”
“不是我不知”刘玉拼命摇头,赶紧说着。
伸手去抓他的袖子,却被他轻轻拂开,刘玉瞪大了眼,满脸得不可置信,前一刻还说着爱她的人,现在看着那双落下的手,她的心,也随之沉入湖底,闷闷地响着,好似被堵住一般,难受至极,他不信,他不信
这殿内,她是精心布置的,断不会有人知晓,父亲的突如其来也吓了她一条。但更让害怕的是,他的眼神,似乎认定了着一切,不过是她和父亲联手演的一场戏罢了。环顾了四周,众人面带惊讶,到底是谁她目光急切地人群中搜着,不是这人,也不是这人,忽然,有人在与她对视中神色羞愧地低垂了头,刘玉冷冷嗤笑了声,原来是她!
刘武伸手,阿碧从后徐徐上前,双手恭敬地呈上了一块帕子。那块帕子,即使化成灰,刘玉也认得,见着父亲接过帕子,她心头一滞,下一刻会发生她再清楚不过了,而父亲的声音,也击碎了她仅存的幻想:“九郎,你既与阿玉情深至此,又有此帕作证,不如朕就赐婚,将朕的公主嫁于你,可好?”
“陛下。”王公出列,抱拳笑了,言语之中尽是从容不迫,“王家子弟,婚事自有王家做主,实在不劳陛下费心。”
这也是事实,士族子弟婚事,皆有族中长辈做主,即便陛下也不能干涉其中。从前司马氏当权,深知此理,但凡赐婚也需旁敲侧击,现陛下这般要挟,大臣们心有不满,都希望着九郎拒绝。
“哦,九郎的意思呢?”刘武又问了一遍,略带压迫。
所有人把目光投向了王蕴之。
隔着一道屏风,看得不真切,只听得衣物窸窣地在榻上摩挲着。朦朦胧胧中,他缓缓起身,迈着步子绕出屏风,走了几步,停住了脚步,神色复杂地看着瘫坐在地的刘玉,豆大的泪珠不断地落下,硬是不发出声响,忽的,他心尖抽动。
自他出生以来,何时受人胁迫过,即便是从前的陛下,也未敢如此,刘武敢这么做,无非是仗着他对阿玉的感情。娶了公主,那就等于一生无缘仕途,那他这些年的苦心经营,和唾手可得的族长之位,岂非化作泡影?
绕过屏风,他优雅而出,嘴角噙着毫无温度的笑意,一身白衣,光彩夺目,仿若方才的一幕丝毫未有影响到他,他依旧是那个风华无双的王九郎。稍稍颔首,算作行礼,接过了刘武手中的帕子,不冷不淡,一字一句地说道:“但凭陛下吩咐。”
话音刚落,在榻上的刘玉浑身一怔。慢慢地抬头,一双泪蒙蒙的眼眸盯着那道白影,这时,王蕴之也转过身来,轻瞥了一眼,心中低叹。他已知这事不是她动的手脚,因为那块帕子,她从来都是珍惜的,断不会假手于人,可那又如何?他们之间,到底是生了嫌隙。
今日刘武莽夫的这番架势,是势必要达目的,若他执意不肯,恐怕这里的士族大臣都走不出这雨华殿。再者,她怕是一辈子都要蒙羞了,他终究不忍。
只有天知道,这几字,他说的怎样得煎熬!一旦话出,他便是为自己缚上一道枷锁,终其一生都不得解脱!
王公皱眉,低呵:“子远!”娶上一个公主要付出的代价,子远这孩子不是不清楚啊!王蕴之握住那块帕子,随意地摆手,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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