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嫡子这事对于开华帝这个行将步入而立之年的一国之君来说确实是人生的一大喜事,所以他的酒兴便浓了些,更何况陪着他喝酒的又是他最倚重的肱股之臣,那就更是放开了喝。
最后的结果,自然就是——喝高了!
皇帝喝高了,那陪着皇帝喝酒的丞相还能清醒吗?
孟明远只觉一颗头晕沉沉的,隐隐有天眩地转的感觉,这次真心是喝高了!
幸亏他平时会有意识地培养自己的酒量,但再培养也架不住碰到皇帝这种心情过于嗨皮硬拉着大臣陪灌的时候,真心遭不住。
时间太晚,宫门落钥,丞相大人连宫都出不了了,只能到勤政殿偏殿的东阁间去歇着了。
勤政殿的东阁间自从当初元德帝驾崩时被孟明远征用当临时办公室后,其后的功用基本上也就定格在了丞相专用上。只不过,有时开华帝也会在这里跟丞相下下棋闲话家常什么的。所以,孟明远出不了宫,到这里休息再正常不过。
解酒汤的味道真心不咋地,可是孟明远还是憋着气一口气喝了三碗。
深宫大内那就是天下最危险的地方,一定要尽力让自己保持灵台清明。
酒劲上来,孟明远熬将不住还是昏昏沉沉地睡了。
睡至半夜,半睡半醒之间,似乎听到外面有动静。
孟明远猛地打了个寒颤便睁开了上眼睛。
“圣上,您慢些。”
“安之,安之……陪朕再喝……”
孟明远伸手揉自己的太阳穴,开华帝这是耍酒疯了?
你妹的!
怎么什么事都让他碰上了呢?
开华帝被两名内侍扶着踉踉跄跄地进了屋子,孟明远来不及整理衣冠,只能先给皇帝行礼。
“微臣衣冠不整,请圣上恕臣失仪之罪。”
开华帝一挥手,道:“朕恕你无罪,安之,坐。”
“谢圣上赐座。”
“安之你不地道,说好了陪朕一醉方休,怎么朕打了个盹你就跑了?”
“臣怕扰了圣驾安睡,是臣想得短了,请圣上恕罪。”跟酒鬼真心没法沟通交流啊,这让孟明远突然就想到了以前看过的一出名戏,里面的开国功臣差点儿就让皇帝宠妃借着皇帝醉酒给祸祸死了。
历史之鉴啊!
“朕虽然贵为一国之君,可是找个能陪自己大醉一场的人却太难了,安之,你……陪朕喝酒……”
两名内侍眼观鼻,鼻观心,努力让自己成为背景。心中却是暗暗咋舌,丞相大人在皇帝心中的地位真真是无可撼动啊。
“君有命,臣从之。”孟明远内心一万头草泥马奔腾不休,哥特么地真不想跟个酒鬼继续拼酒啊。
宫人又捧了美酒上来,这君臣二人便再次续摊。
唯一让孟明远庆幸的就是他喝了三碗醒酒汤,又小睡了一会儿,精神上好歹还算清明。
“你们都下去,朕要跟丞相说话。”
“诺。”宫人内侍们听命退下。
东阁间内,孟明远面对着眼前这个意识已经逐渐迷离的帝王真心各种暴躁。
你说,你喝酒就喝酒吧,还非得拉着哥一道。一道也就罢了,咱们先前都散场了,您老人家竟然又跌跌撞撞地找上门来续摊,不待这样考验人精神韧度的啊。
开华帝醉眼朦胧地看着眼前这张在灯光下愈发清俊逼人的脸,忍不住狠狠叹了几声,一口闷掉手里的那杯酒,道:“你说你一个男人长得这样漂亮,让人情何以堪啊。”
孟明远心狠狠抖了下。
尼玛?这是神马节奏?特么地别告诉哥这哥们有断袖的爱好啊,那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能为他们老卫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还连男人的贞操都保不住,人生不能苦逼到这个份上!
“后宫的一些妃子竟然还比不上你这男人的颜色,这让朕实实的痛心疾首。”开华帝一边说一边狠灌酒。
你妹,哥这是被红果果调戏了有木有?
孟明远紧紧握着手里的酒杯,不停地做心理建设,要忍,一定要忍。
“先帝孝期之后,朕一定要选几个美人充裕后宫。”
“臣一定让礼部的人尽心去办,务必挑出天仙国色的女子入选内宫。”
开华帝瞧着自己的丞相,忍不住笑了起来,“到时候就让孔尚书以安之的标准去选,结果一定不会让朕失望。”
“……”哥忍你。
“安之。”
“臣在。”
“今夜咱们君臣抵足而卧吧。”
“臣不敢。”滚粗,哥没疯呢。
开华帝不由哈哈大笑,拍着桌子道:“安之的胆怯都是装出来糊弄人的,让朕说,你孟安之就没有真怕的时候。”
孟明远保持沉默。
“安之啊,你这丞相做得孤独,朕这皇帝当得又何尝不孤独?”开华帝脸上的笑渐渐褪去,又狠狠灌了自己几杯酒。
孟明远心里叹气,其实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只不过今夜皇帝喝多了就吐噜了而已。
不管皇帝怎么内心纠结,孟明远执了酒壶殷勤专注地给他续杯,尽最大可能把他先放倒了再说。
跟酒鬼没法沟通,那就直接把丫灌死过去,醉死了也就不折腾了。
帝王本就是孤家寡人,谁都清楚明白,可有机会谁都想登上那万万人之上的位置,然后亲身去感受那份高处不胜寒的凄凉。
图什么?
在丞相大人目标明确的贯彻下,本就喝得不少的开华帝终于不负所望地喝趴到桌上了。
孟明远暗自松了口气,可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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