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算他心疼,但是不得不说这小鬼有时候真的相当欠,既然是“没有”,就不要让人看出来你在说反话,还说得这么哀怨。
“进来说话吧。”某人显然在哪里都把自己当成主人。
沈瞳也不再管在窗边摆酷的东家,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关上门无力地扔在椅子上,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毛巾随意擦过受伤的脸颊,没有半点迟疑和小心,仿佛擦的不是自己的脸。
然后脱掉在员工通道的墙上蹭脏了的外套扔进洗衣机,拿了一次性杯子倒了两杯热水。一杯摆在顾少面前的桌子上,一杯自己捧着慢慢喝。
“过来,我看看伤。”刚才洗手间门没关,顾某人可以从镜子里看到他丝毫不在意的动作,真想喊出来----你轻点擦,这是我的脸。
“顾少,我今天很累了……”虽然顾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对自己做出任何真正意义上的侵犯,但是玩起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消停的。
“我知道。过来。”顾少命令道。
“我很累了……”言下之意今天没有心情玩。
“我说,过来----”毋庸置疑的命令,顾少的“过来”,就是过来,不代表任何其他别的意思。
“我说,我很累了!”嘴唇再一次被咬破,沈瞳站起来恼怒地盯着他,“我累了今天什么都做不了,非要玩的话也不会让你尽兴的,而且伤口要是感染了很可能生病----如果我又因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耽误进度----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欠了多少钱?!”
两个多月来修炼出的幼稚而坚强的龟壳,又一次崩塌,这个男人,总是轻易就让他主动撕毁防线,不顾一切地吼出心中的抑郁和不满。
然而下午那个冲动的顾少仿佛只是一个幻影,他直视着眼前这个可恶男人的眼睛,再里面却没有发现随时会爆发的怒火。这个男人平静沉默地看着自己,浓黑的眼睛带着深深的吸引和包容。
“在我面前乖了两个月,比经过专业调教的头(螃蟹)牌还专业,终于装不下去了?”说着刻薄的话,顾少的眼睛里却没有羞辱的意味,倒更像是拆穿了晚辈拙劣谎言的家长。
沈瞳厌恶地偏过头去,他讨厌这样仿佛掌控一切的表情,好像将自己映衬得更加笨蛋更加二。但不说话装鸵鸟也是不可能的,于是低下头收拾了一下表情,稳住脾气吸了吸鼻子小声说道:“今天是我的私人时间,抱歉不提供任何特殊服务……”
“唉……”几不可闻的轻叹,顾承走了过去搂住娃儿细瘦的腰身,“还是其实你一直在暗示自己,强化不幸的感觉,所以每当别人对你好的时候,就下意识逃跑?躲在自伤的情绪里让你觉得安全,因为不用面对比被人拒绝更加悲惨的境况,所以你就预先排斥别人的温情。”
“我……”思绪混乱的沈瞳一时语塞,感情方面的事情,他到现在的经验值依然为零。
“小瞳,我说的‘过来’,就只是过来的意思,我想看看你的伤,没有别的意思。你误会成什么了一个成熟男人每个周末都跟你在一起,从来没有做过进一步的事情吧你也不好好想想。我缺伙伴么?”扣住娃儿的腰,手指熟稔地抚摸着他背上的伤口,按道理说如果娃儿不找人帮忙的话,这后面自己是够不着的。
顾少身上成熟男人的味道暖暖地安慰着疲惫的身体,真想就这么靠一会儿,哪怕一会儿就好……
“还是说你舍不得顾少?”----女人的话语猛然刺进了脑海,如一声惊雷“不----”沈瞳一把挣开顾少的怀抱,眼中依然盛满受伤而绝望的情绪,他真的,踏入陷阱出不来了……
“小瞳,别这么激动,伤身体。”顾少迫近了一步,沈瞳立刻戒备地退后一大步,全身都在发抖,紧紧握着拳头,也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气的,眼睛紧紧盯着顾少的动作,以防他的突袭。
“顾少,你曾经说造成这一切的不是你,你不过是适时地给我们提供了一笔巨额资金让我们免遭横尸街头,你并不是我的仇人,这些我都明白,所以那之后我再没有将任何不满迁怒于你。现在同样,造成这一切的不是我!我从来就没有选择!到头来所有人都说是我的错!现在居然连你也这么觉得是我咎由自取!我记得合同上也没要我把身体以外的东西卖给你吧!你要么,就好好做一个金主,需要的时候就叫我过去,不需要的时候我就回来,除此之外,别总是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你到底了解我什么请不要再玩什么温情游戏,这不好玩,我玩不起!”
一口气说完,房间中只剩下石英钟滴答滴答空洞的声响,如催命一般。
沈瞳偏过头去缩着肩膀靠在墙上,脸上的瘀伤好像更加红肿了。顾承沉默地抽完烟,把烟头按熄在沈瞳鼻尖旁边的墙壁上。
“是这样么?”顾少冷漠地反问,更加逼近了一步,手指在沈瞳淤青的脸颊上轻轻流连,好笑地端详着他,“那么你需要弄清楚一点,玩温情游戏,也是我的权利和喜好。我喜欢对谁好就对谁好,想对谁不好就不好。你有拒绝的资格么?打你骂你扛不住得受着,干你玩你不喜欢也得忍着,至于你玩不玩得起,会不会生病是不是会拖进度,我为什么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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