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笑吗?』
通话器那头传来舒清柳的询问,虽然任务顺利完成,但他担心袁泰祥怀疑舒清风,所以一直没切断通话,听到他的询问,舒清风止住笑,很认真地问:「哥,你说如果我现在参军,从事你以前的工作,成功率有多大?」
一阵沉默后,舒清柳说:『欧洲豪华邮轮半月游,三人份。』
不会开玩笑的人真是无趣啊,舒清风叹了口气,不过答应二哥的事他当然不会食言,爽快应下:「等这件事结束,我请。」
舒清柳关掉了通话器,舒清风又打电话给大哥,舒清扬正在让属下确认接收到的文件,告诉他文件没问题,现在只需要一点时间来整理袁泰祥的犯罪资料,顺利的话,晚上就能全部搞定。
『这次你做得漂亮,』舒清扬一贯沉稳的嗓音中带了几分轻快的音符,说:『袁泰祥的家底比我们猜想的更不干净,如果全部追究的话,够他坐几十年牢了。』
难得的被大哥称赞,舒清风笑道:「我的工作到此为止,接下来就看大哥了。」
电话那头传来笑声,带了几分杀意的笑,舒清风猜大哥心里早有打算,他对袁泰祥的案子这么重视,恐怕也是想藉此打压警局里的对手,不出意外的话,大哥的职位又要高升了,这是好事,不过跟他无关,舒清扬也没多说,交代他小心后,挂了电话。
舒清风收了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计算机,匿名给汪律师发了邮件,声称自己是实习律师,旁听时发现了几个小疑点,说也许可以帮到他,汪律师不是太笨,舒清风想看了自己的邮件后,他下次上庭时知道该把询问重点放在哪里。
档案发出去了,舒清风这才真正松了口气,将通话器拿下来,在指间来回把玩着,马上就要面对第二轮庭审了,一定有场漂亮的仗打,他拭目以待!
第四章
经过了一场公堂对簿,二审时汪律师的应对就明显从容了很多,舒清风想他应该有认真钻研自己提到的几个疑点,所以几句话就让家佣的证词出现了漏洞,家佣被逼急了,脱口而出:「小姐喜欢他,经常去骚扰他,所以他一怒之下就杀了人。」
「可你上次说,被害人因金钱借贷问题对被告人产生厌恶,是因金钱纠纷杀人!」汪律师紧追不舍,问;「你前后证词相互矛盾,你知不知道,你的信口开河已经构成伪证罪,只要罪名成立,至少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家佣发现自己说溜了嘴,嗫嚅着不敢再乱说,汪律师见把她唬住了,紧逼着问:「那么到底是你信口开河」
家佣被他吓到,急忙辩解:「我没有信口开河!」
庭上发出一片哗然声,汪律师目的达到了,微笑说:「没乱说话,那就是有人逼你这样说了请你指出来。」
家佣眼神闪烁,飞快瞄过坐在最前排的袁泰祥,沉默了一下,突然大哭起来,叫道:「是我乱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想害人,我错了,不要判我刑……」
汪律师知道家佣是不敢指证袁泰祥的,反正她的证词不会被作为参考依据,已经构不成威胁,他的目的达到,没再去逼她。法警把家佣带了下去,证人换成袁泰祥,汪律师拿出查证资料,继续问:「证人跟被害人关系如何?」
「我跟大嫂关系很好,所以她在永安的股份一直都委托我来打理。」袁泰祥镇定自若地回道。
「可是一个多月前,被害人却突然将股份无偿转让给了你,可以解释一下原因吗?」
「大嫂身体不太好,需要静养,她不想为公司的事心烦,就主动提出转给我,但并不是无偿转让,我有支付她相应的金额,不过因为金额过高,所以分期支付。」
「现在支付了多少。」
「两百万。」
「也就是说,你最多只支付了全额的百分之十,那么,被害人不幸过世,你是最大的受益人。」
「反对!」舒清风站起来,向法官申述:「反对辩方律师以这种假设性推断来判定我的当事人的行为,在被害人跟永安公司签约当时,没人能预测将会出现这种遗憾的结果。」
法官赞同舒清风的论点,对汪律师说:「辩方律师,请注意你的措辞。」
「是,不过我这样说有我的依据。」汪律师拿起准备好的物证资料,说:「这是证人在三个月里的通联纪录,我请人帮忙查过,里面接收电话次数最多的联络人姓阎,以前是黑道帮派刀龙会的成员,绰号阎王,刀龙会被警方剿灭后,他就靠拉皮条为生,当然他拉的不是sè_qíng生意,而是人命,只要付足够的钱,杀人并不是件困难的事。」
看到资料传到陪审团等人手上,袁泰祥脸色一变,忙问:「你怎么查得到我的通联纪录?」
「有关这一点,我要解释一下,」汪律师对大家说:「我并没有为了寻找证据而做任何触犯法律的事情,而是证人的手机是以他的情人名义买的门号,或许他的品格不足以让情人相信,所以他的情人去电信局查了他的通联纪录。」
女人果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袁泰祥在心里恨恨骂了声干,脸上却不动声色,说:「我最近有跟阎叔联络是没错,他是家父生前的朋友,做什么工作我不清楚,不过他对古董很有研究,碰巧我想买几件明朝瓷器,就请他帮忙鉴定一下,请问这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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