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河双手抱胸, 专心观察,一言不发。
审讯室里, 朱先蹲在韩墨面前,用近乎祈求的语气说:“墨狐狸……韩墨,我看得出杨天河对你很有好感。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过去的……, 我们一直很小心,就算你拿出……,也不会判重刑,更何况杨天河还一心想帮你!你把……拿出来, 我们面对的是法庭和法律,我们还可以请律师,但兔兔和小太阳他们现在面对的是一群凶徒,他们会动用私刑、他们没有道德底线、他们会杀人的!”
韩墨缓缓睁开眼睛,他的凤眸美得像是古卷轴上的画,精致、美好、冰冷、淡漠。他垂眼望着面前的朱先,像是高傲的神祈藐视卑微愚蠢的凡人……
这个眼神激怒了朱先,让他握紧拳头----
杨天河二话不说冲进审讯室,阻止了朱先殴打韩墨的企图,将凤眼青年护在身后。朱先被随后冲进来的警员反扣双臂,按倒在地,眼镜甩开老远,脸上沾满灰尘,失去理智地对韩墨咆哮:“墨狐狸你究竟是不是人,有没有心!?你为什么就是不愿主动把证据拿出来!只要你拿出证据,警察就不会跟龙裔交易,他们继续抓捕,兔兔、小太阳和老秦才可能安全!想想你对我们做过的一切吧,所有人都是被你拉下水的,你怎么能放任不管!”
警员们把朱先拉起来,要将他押离这间审讯室,这时,韩墨才终于开口。他脸上挂着没有任何含义的笑,淡淡地说:“杨天河不会跟龙裔交易。”
“什么?”朱先愣,其他经济特别行动署的成员都看杨天河。
杨天河面无表情,专注地盯着韩墨。
韩墨叹了口气,看着朱先说:“朱先,你不是我,你做不了执棋人。”
听了这句话,朱先脸上的愤怒、不甘、焦急、怨恨慢慢消失了,他像是被人放了气的娃娃,整个身形都显得有些佝偻。他扭头躲开韩墨的视线,抖着手接过一个警员递来的金丝框眼镜重新戴好,在警员的带领下温顺地离开了这间屋子。
剩下的警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困惑和惊奇:
韩墨感概那句话什么意思,朱先怎么那么大反应?
哎呦我去,有点厉害啊!
杨队真的不会跟龙裔交易吗
似乎是接收到了组员们的脑电波,杨天河作为代表体贴地发问:“韩墨,你跟朱先说的那句话什么意思?”
“我嫌弃他是臭棋篓子。”韩墨笑答。
众人:……果然是骗子!谁不知道朱先下棋好!
杨天河又问:“你凭什么认定警察不会跟龙裔交易?”
众人本以为韩墨又会信口胡诌,谁知他竟给出了还算靠谱的答案:“我不是认定警察会拒绝,我是知道你,杨天河,绝不会那样做。”
墨狐狸总是对的。
半个小时后,特别行动组的成员们坐在会议室里与署长进行视频通话,杨天河旗帜鲜明地给出答案:“我们杨天河小队不会跟龙裔交易。”
“哦?”公安经济特别行动署的署长是个不怒而威的中年男人,他很严肃地问,“为什么”
“跟墨狐狸没关系,”杨天河目光毫不闪躲,“不跟犯罪分子做交易,每个警察都在警察学校里学过。”
“如果按警校学校教的做就够了,经济特别行动署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署长用指关节敲敲桌面。
杨天河身姿笔直,合唇不语。
行动组的组员们彼此交换眼色,心中充满不安,都担心署长下一步就要大发雷霆,不料领导的心思猜不透,他并没有在是否交易这件事情上纠结,而是开启了下一个话题:“既然要继续抓捕龙裔的黑客,你有什么具体计划?现在还没伏法的可都是组织内的高级成员了……”
会议围绕抓捕龙裔核心成员展开,陈洋飞快敲着键盘做会议笔记,忽然坐他旁边的路锦瑟在他腿上放了什么东西。
陈洋不易觉察地调整姿势低头一看,发现是一张小字条:有没有发现高层对墨阳的案子特别重视?头儿追了两年多也就罢了,现在署长都亲自过问。我翻过他们的档案,没发现他们有多大价值啊?副队,求解惑。
他勾起嘴角,噼里啪啦打了一行字,屏幕一斜亮给路锦瑟:我也很奇怪。跟着头儿干吧,没错的。
路锦瑟撇撇嘴,摊开笔记本专心听会了。
东城分局会议室里的讨论持续了两个小时,这时的墨阳三人也已经抵达租界区着手处理新的线索。
迷城老租界区旧火车站斜对面的一个小杂货铺前,乔阳、屠香和老秦坐在小板凳上,一人拿了三大串钥匙仔细比对。
一个小时前,他们根据“第三幕”这一线索跑来了租界,乔阳找到了离别戏份发生的火车站,注意到了火车站对面的杂货铺。这间杂货铺样式很老,墙上一排排货架,地上一圈玻璃货柜将售货员跟顾客隔开。门口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有配钥匙的机器,前面挂了个牌子上书“配钥匙”,牌子的背景花纹特别魔性,许多拇指大小的黑色小猫像春运赶火车一样密密麻麻挤在一起。
墨阳三人都第一时间注意到了配钥匙的牌子,因为韩墨很喜欢玩那种找不同的小游戏。他们向杂货铺老板打听韩墨,头发花白的老板摇头说不认识,几人又把各自的名字和代号报上,老板还是不知他们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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