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井凛当然知道他在等什么,于是也不图浪费时间,直接明了的就说了。
“梁总裁,我和你虽然谈不上有什么交情,但也算不上结仇结怨这一档子去。尤其我从小就跟着严阁,对我来说他和亲生的哥哥没有不同,要是这样我都能随意害了他,这世道也就没什么指望了,您与其在这儿猜忌我不怀好意,真不如早些下决定告诉我要不要和三井家合作……”
梁梓谦极具耐心的待他把话全部说完,私底下早已将三井这话中每一个字里行间都抽丝拨茧筛了一遍。
他听懂了三井的用意,因而不再往下深究,反倒是话锋一转主动换了个题目。
他向三井问道。“自我派人将你接出萧宅,我与严阁的所有联系就断了线,既然这样,我联络不上他,你为什么能找到他呢?”
三井凛微微一扬头,不住眨动了几下眼睛。
——果然还是个小崽子啊,行事太嫩,梁梓谦心想。
“你既不肯老实交待这信出自谁手,也不肯告诉我严阁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况。”梁梓谦略带遗憾的摇了摇头,慢慢的对他说。“你这样让我很难信了你的诚意,不信你,我要怎么和三井家合作呢?”
就这样被反杀一手是三井凛来时没能预料到的,他心里的确是有些失准了,但好在根源未颓不至于满盘皆崩。
三井凛思虑了片刻,紧接着便反问。“如果我说这信就是严阁本人的意思,是我逃走前他亲□□代我的,倘若就是这样梁总裁预备要怎么办呢……?”
“我不信这是严阁的意思。”梁梓谦忽然断定道。“严阁不会问我这种不切实际的问题。他离开之前曾跟我有过约定,你们几个的小命,他个人的安危,包括汇银的股份与萧氏分裂后能留下的势力,这每一件都在计算当中了,怎么能说要放手不提呢。”
三井凛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一时里竟找不出托词来铺垫一句,慌不择路的关头他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
“你现在是在告诉我,如果得不到汇银的股份和萧氏集团你就不打算去救严阁了,对吗?”
梁梓谦顿然皱起了眉。
“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不想严阁回到我身边来,我从来没有放弃他……”
“可你也没有放弃复仇。”三井凛机械的张口打断了他。“你是在可以报仇,可以完完全全把萧家踩在脚底的前提下才会接受严阁的,不是吗?”
这一问把梁梓谦问的哑口无言,他只得沈肃着脸错开眼神,强势掩饰住此刻动荡不安的心境。
此时在梁梓谦心头络续撩起了一阵足以叫人疯魔的刺痛感,那感觉是如此的真实,真实到就恍如有一根又一根的长针,深深密密的扎到了他血肉中去,扎的他鲜血狂流却如何也不能喊痛。
梁梓谦稍稍仰起了头,咽喉内用力吞咽了一口,满腔都是起伏不定的心绪,杂乱无章,不知该用什么去镇压。
他当然清楚自己是想要什么的,可是做抉择的人是他,经历了所有的人也是他,他不能以一人的喜恶断送掉整个家族,他更不能放弃他母亲为之争斗了一生的那些……东西。
“所以,梁总裁,这就是你给我们的答复了,对吧。”三井凛怔怔地盯着他,似乎还是有一点不敢置信的神情。
梁梓谦在短暂的失神过后,很快就恢复了沉着,他坦然的面向三井略作颔首,双眼的目光不闪不避直直回视而去……
“好。”三井于嘴角边浮起了一道似有凄凉的笑容,他保持着那丝虚假的笑意,告诉梁梓谦说。“我想告诉您,您猜的很准,这确实不是严阁的意思,是我心急了想提早把他接出来才提出这么一个方案的。我是好意希望您不要多想,严阁现在人还在萧家,因为萧青赢休假了所以他不方便出面与你的人接触,他让我转告你,一切都好不必担心,等过一阵子,他会自己联络你的。”
梁梓谦为了严阁的事已经出了太多纰漏,眼下萧澄悦在欧洲丧心病狂,疯了一样处处对其针锋,咬住了就不撒口,郭家人再一次面临着身陷囹圄的危险。
这种节骨眼上,他要耐住了性子坐镇权位,只有他手心里牢牢的握着实权和实力,他才能保护好自己的家族不再受外人制霸,他才有把握彻底报仇雪恨,甚至是夺回他的爱人……
在这些与生俱来的使命没有完成以前,他要暂时忘掉一些私欲,暂时搁浅下他一直以来不愿割舍的一部分……很重要的念想。
“劳三井少爷亲自来一趟,多谢你传话了。”梁梓谦谢言。
三井凛心里得到了那个答案,因此对梁梓谦这一谢了然会意。他不失风范的伸手与梁梓谦握了一下,随即便转身跨箭步上车,一秒也没耽搁,赫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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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出了梁邸院门,三井凛的秘书从耳朵里拔下一只同声传译的微型耳麦,她坐在副驾的位置扭过头向三井询问。“少爷,他没有答应与我们合作,大小姐那边就不用回话了。您看严总哪里……我要怎么传话过去比较好呢?”
三井凛面朝着窗外,路灯光晕之下梁家官邸那壮阔华丽的屋檐庭院尚能依稀倒映在车子的反光镜中。
这样一座庞然华美的建筑,像极了伦敦郊外那栋碧瓦朱甍,屹立了百年未倒的萧家老宅。
两边都是拔地倚天的庞然大物,两边都憎恨对方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们总有一天会撕破这层窗户纸,真刀真枪的拼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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