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目光,冷嗤一声道。“怎么,兔死狗烹这一套居然也用到家里来了?”他转而另眼看向小郭,以一种从来未曾有过的严峻姿态骤然冲他厉声喝问。“能做郭家主的人是你吗?郭家这本经交给你念,你念的好吗!大小姐当年继承郭家,你父亲和她兄妹情深,一辈子悉心帮扶,怎么到了你这儿竟然这样反逆?!你不记得你爸是怎么教你的了?谦哥对你的好,你全都给抛到脑后了是不是!”
“表哥我没有!我绝对没有这种想法!”小郭登时震悚,受惊一般瞪大了眼。他连忙朝前赶了两步,对闵昱拍着胸脯发誓。“我怎么可能敢对谦哥叛逆!我没有这种想法,绝对没有!郭薇姑姑是当家,谦哥是她唯一的儿子,谦哥继承家业是名正言顺的,没人敢乱质疑!我发誓,表哥,我发誓我不会,我知道自己没那本事当这个家,我也担负不起这副担子,这回我真的是着急糊涂了,你千万别往那上头去想!咱们家好不容易熬到今天,我怎么能干那种窝里反的事!”
闵昱脸上仍旧是带着那副严峻,他沉思片刻,心里审度着小郭的话。
瞬息,他忽而款步,慢慢走至小郭身前,仔细盯着他的眼睛。“你没这个心思最好,作为表兄,我劝你一句,咱们家蒙难了这么多年,靠的就是一家人心齐才不怕外头欺负。现在终于熬出些头来了,算是那些挫磨没白挨,”闵昱极为淡定的看向他,神情纹丝不动。“家道不易,你爸年纪大了更不易,你不要糊涂大发了,给他老人家添乱才好,我的话你该明白吧?”
小郭吞了吞口水,强装镇定。“是……我明白。”
“明白就得。”闵昱轻轻一笑,拍了拍他肩。“带着你的人歇着去吧,剩下的事我来办,这一两天你们兄弟就好好休息休息,别跟着跑了。”
二郭沉寂少顷,蓦然领会,头一颔,转身默默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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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出里厅,郭季便急不可耐地将小郭拉到一边,训斥的口吻问他。“怎么回事?什么兔死狗烹什么反逆,你要反逆谁?你疯了!”
“别嚷嚷……!”小郭脱下外衣,湿汗浸透了衬衫。
郭季猛地倒抽一口凉气,一时间满面六神无主。“你,你,你怎么能对付谦哥呢!你怎么能干这么没有良心的事?!”
小郭也骤而惊了,吓得一愣,随即急声反驳。“谁说我要对付谦哥,你哪儿听来的!瞎说什么?”
“刚才闵昱说的……”
“他那是在警告我而已,”小郭白了郭季一眼,把他向前室拽了几步。“警告我不要轻举妄动,坏了谦哥的主意,给我爸惹事。”
郭季如释重负,长长出了那口凉气。“你真是吓死我了。”
“我又不是傻子,那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小郭面色一沉,露出几许难堪的尴尬,他颇诚恳的辩道。“况且谦哥对我很好,姑姑也待我亲,我对家里目前这现状没什么不满的。”
“那你另找人来谋划什么?”郭季不明。
“我谋划的不是咱家里人。”小郭说完这句,突然间呼吸一滞,他微微向身后回顾了一下,随即拉住郭季,在他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郭季听他所言,片晌蹙起眉来。
“他?跟他有什么关系,你杀他作甚?”
小郭眼睛一抬,遂放开他说。“你知不知道严阁和萧青赢是什么关系?”
郭季点点头,茫然回复。“不是他屋里人么?”
“屋里人?哼。”小郭极其不屑的哼了一声,眼神中满是鄙薄和不屑。“他是很多年前,萧青赢花钱买回萧家的玩意儿。”小郭冷冷讥笑,紧接着恶狠狠地补了一句。“只带上床的玩意儿。”
“这是真的?你是怎么知道的?”郭季很是惊讶。
“知道这事儿的人确实不多,萧青赢当时也年轻,事情不敢做的太张扬,何况他对严阁根本不像对一般人那样。严阁进了萧家没几年,萧青赢就把契约那茬给抛到一边了,权当两人之间没那种交易。”
郭季很快抓到重点。“这事儿谦哥知道不知道?”
小郭摇摇头。
“你没告诉他?!”
“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小郭目光落在门外,有些没把握的说。“这事是我最近才翻腾出来的,告信的人早被萧青赢遣出英国好些年了。说真的,我现在不是很有把握,就算我把这事告诉谦哥,你说他能听进去吗……?”
郭季低头想了一会儿,随后狐疑地支吾了一声。
小郭沉沉的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谦哥听不进去,我们不能不当回事。”他慢慢眯起眼睛,神色很是复杂。
“一个待在萧青赢身边十年的人,朝夕相对,几乎是天天与他吃睡在一起。萧青赢拿钱买了他,给他过人模人样的好日子,可是结果呢?十年相处下来……最后他竟然能二话不说就把萧青赢给出卖了。”他突而咧嘴一笑,明明白白骂道。“这他妈不是婊|子是什么这样一个人能进咱家门?咱们可不是萧家那样的腌臜地方……”
***
悬挂着欧盟驻外号牌的汽车一辆一辆从萧家老宅内驶离出来。
严阁与三井共乘一处,其余人分别跟在后头。几辆车均为平稳转速,保持着安全车距,有条不紊的向前行驶。
萧家在他们身后变得越来越渺小,表象几近朦胧不见,而车内却没有一个人回头再看它一眼。
“小严哥。”三井凛掏出手机,翻出了一份通话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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