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隶恨不得倒地就吐,原来她不觉得他该死竟然是为了父亲许诺给她的银子。
其实他早就应该想到从她的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来。
苏沫沫这时候起身,甩了甩了自己胳膊,一副很惬意的样子,’“我呢,酒喝了,菜也吃饱了,也该回去了。”
赫连隶坐在原位上,连表情都没有发生丝毫的变化,仍旧慢条斯理的吃着菜。
他没有送她出门的意思,因为在他的心里,她根本不是客人。
苏沫沫也没有期望他会跟自己寒暄一下,拉开门就这么走了出去。
到门口,发现宛西一直在门外候着,她冲着宛西一笑,“宛西,不用伤心了,你主子现在应该已经不气了。”
宛西勉强的挤出一丝的笑意,声音轻软,“就算是世子要生气也是应该的,本来就是奴婢的错。”
苏沫沫突然很大声的说道,“你有什么错?你那么做才是待客之道,不像有些人,饱读圣贤书,连基本礼仪都不懂。”
她这么大声是故意说给里面的赫连隶听的。自持着是世子,就鼻孔朝天惯了,他难道就没有需要别人帮忙的时候吗?
里面的赫连隶自然是清清楚楚的听见了,那拿着筷子的手只不过是微微的一顿,随后,好看的唇边划过一抹的嘲讽之意。
她也算是客吗?要不是想着明天让她带着去少阳居,他今天根本不可能让她过来。
“苏姑娘,其实您误会世子了……”宛西轻软的声音仍旧想解释。
只听见苏沫沫大大咧咧的说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你就别替他解释加掩饰了,我不跟你说了,回了。”
那脚步声听起来沉稳有力,而且十分的快。
赫连隶不屑的想道:“她哪里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简直就像是胡同口的泼妇,真不明白她爹妈是如何教她的……”
宛西看见苏沫沫走了,这才小心翼翼的推门进来,看见那个酒杯放在桌子的一角,和满桌子的碗碟隔得很远,看上去孤零零的。
试探性的走了过去,然后轻声的说道:“世子,奴婢把这个酒杯拿下去用沸水煮一个时辰,以后世子再用的时候就方便了。”
宛西知道这个酒杯是前朝的遗物,本来一套雪中红梅的酒具,可是有一次王爷和前王妃不知道为了什么吵架,将整套酒具都摔碎了,唯独剩下了这一个酒杯。
前王妃离开王府之后,世子就十分钟爱这个酒杯,每天几乎都用它来喝酒,平日里丫头们清洗,他都要叮嘱小心一点,不要摔破了。
而且,世子有洁癖,他的东西向来不让人碰了,如果碰了,必定会扔掉。
可是宛西知道世子喜欢这个杯子,一定舍不得扔,而杯子偏偏又被苏姑娘碰过了……
宛西在外面被冷风一吹,更加清楚的知道这件事情是自己错了,如果自己不多嘴,苏姑娘就不会碰那个杯子……
她这时候进来,就是弥补自己过失的。
赫连隶微微的抬起眼皮,那双狭长而好看的重眸此时已经恢复了平静,淡淡的睨了那个酒杯一眼,轻声说道:“拿下去洗一下就可以了……”
宛西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平日里世子的衣服都用紫罗兰熏香熏过之后才穿的,他的床褥更是一天一换,而且这些琐事都要她一个人做他才放心,今日苏姑娘用了他的杯子只是清洗一下就可以了吗?
那酒杯可是世子每天都会用的物品……
疑惑了一阵,宛西走了过去,拿起杯子,轻声问道:“奴婢这就给世子再拿个酒杯过来。”
因为她看见赫连隶的面前放着一个茶杯。
“不了,你将这个酒杯洗过之后拿过来就可以了。”赫连隶的目光一直尾随着那个杯子,准确的说,是尾随着杯沿上的那一抹嫣红。
本来那是很细微的颜色,不过却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看来十分的显目,看见这抹嫣红的时候,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起那两片娇嫩如花瓣的双唇……
他甚至能够想象出那娇柔的双唇触碰杯沿时所带来的温热的触感……
宛西听后又是一怔,不过她还是点点头,“知道了。”
就在宛西转过身去往外走的时候,身后传来赫连隶好听的嗓音,“等等……”
宛西立刻站住,然后转身,“世子还有什么吩咐吗?”
赫连隶那张倾世绝尘的俊容上闪过一抹笑意,“宛西,今日发生了一点事情,所以心情不好,刚才说话大声了。”
刚才宛西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他才暮然发现宛西的眼睛红红的,立即想起宛西之前是含着眼泪被他呵斥出去的……
因为今天被黑衣人截杀,被苏沫沫看了他的笑话,这一路回来都是憋着闷气,宛西对苏沫沫那份热情更是让他气从心起,所以才发了那么大的脾气。
现在回想起来,他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火了,平日里宛西照顾他的起居饮食,事无巨细都做的尽善尽美,她就算是犯错,也不是有意的。
宛西更没有想到赫连隶居然有跟她道歉的意思,心里所有的委屈都烟消云散了,那微微发红的眼睛一笑,“只要世子不怪奴婢就行了,奴婢以后说话做事一定会小心的,绝不会再惹世子生气了,奴婢这就给世子洗杯子去。”
看见宛西恢复了往日的欢欣,赫连隶这才顿感送了一口气,都是苏沫沫这个疯婆子,害的他情绪失控……
苏沫沫出了翠竹居,并没有回她住的小院,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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