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诸城听小女儿说得奇怪,不禁问道:“为什么?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吗?”
“可是,它害女儿丢脸了!”裴元歌皱着小脸道。
裴诸城莫名其妙:“怎么了?”
在他的再三追问下,裴元歌只能不情不愿地将昨天“做梦啃蹄膀,结果咬到自己的手”的光荣事迹再讲述一遍。还没说完,裴诸城便忍不住大笑起来。裴元歌嗔怒地推了他一把,道:“父亲还笑,女儿的脸都快丢光了,以后再没脸去见那些夫人了!”
“有什么关系?你还小嘛,没事的,过段就过去了!”裴诸城忍俊不禁道,随即便明白小女儿这是在逗他开怀,心中多了许多熨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果然还是歌儿对父亲最好了,是不是?”
见他情绪好转,裴元歌这才将重点说出:“还有一件事,女儿觉得应该告诉父亲,女儿昨天在温府前面,打了吏部尚书的女儿叶问筠一耳光!”说着将当时的情况道来。这样一来,裴府跟吏部尚书府的仇算是结下了,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告诉父亲一声,免得他没有防备,在朝堂上被阴了还不知道。
“没事,照我说,打得好!”裴诸城毫不在意,不知道突然想起什么,看了眼舒雪玉,忽然笑了出来。
舒雪玉似乎知道根由,面色微红,不知道是羞是怒,转过头去不做声。
裴元歌好奇地看着两人,问道:“父亲,您笑什么?”
舒雪玉一跺脚,警告地盯着裴诸城。
见她有些气急败坏的模样,裴诸城微微一笑,想起年少时光的轻狂,不由得也有些恍神,又想到明锦,许脸上闪过黯然之色,如果人生能够重来一次,也许很多事情都不会是今天这样子……好一会儿,他才摇摇头,道:“没——”还未说完,白霜忽然进来,向众人福了一身,这才向裴诸城道,“老爷,方才章府派人送来一封信,说是要紧要紧,请大小姐亲自过目。”说着,将手中的信笺双手递上。
章府?
裴诸城皱了皱眉头,从初时相识开始,他就对章府十分厌恶,后来无奈纳了章芸,又有了裴元华和裴元容两个女儿,加上章芸的劝说,关系算慢慢缓和了些,虽然不亲近,却也有来往。不过在章显进了御史台后,这种厌恶又冒出头来,这时候听到是章府的信,不免有些皱眉,道:“既然要紧,华儿你就看吧!”
裴元华点点头,接过信封,拆开,才看了两行字,顿时面容大变,跌坐在椅子上。
精美的信笺从她手中飘落,悠悠然落于地上。
见状,屋内众人无不惊讶,裴元歌和舒雪玉更是奇怪,裴元华素来善于伪装,从来不曾泄露丝毫情绪,信里到底写了什么,竟然让她如此失态?裴元歌尤为好奇,心中却也微微觉得有些放松,这样看起来,裴元华也是有她的弱点的,倒并非像她表现得这般天衣无缝。这就好办了,只要能找到这个弱点……。
裴诸城关切地问道:“华儿,怎么了?”
裴元华只觉得脑海一阵空白,又好似晴空中炸雷不住地作响,炸得她眼前一片模糊,耳边嗡嗡的听不到任何声音,脑海中只反反复复地浮现出那几个字。她揉着太阳穴,恍恍惚惚地看着眼前的人,好一会儿才微微缓过神来,依然难以掩饰惨白的脸色,声音有些嘶哑地道:“父亲,女儿……女儿觉得有些不太舒服,想要先告退,回院子休息下,还请父亲……。请父亲准许!”
说着,只觉得眼睛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却强自忍耐。
裴诸城见她情形的确不对劲,点头道:“好。华儿,你不要紧吧?要不要请大夫?”
“不必了,女儿只是……”裴元华摇摇头,却没有再说下去,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房间。出门时一个脚软,几乎跌倒,好在她的大丫鬟流霞机灵,及时扶了她一把,这才没事。定定神,甩开流霞的手,步履踉跄地朝雨霏苑走去。
裴元歌看了看众人,上前去将地上的信笺拾起。
洁白的宣纸嵌着银丝,绘着红梅,染着淡淡的花香,正是京城女子间十分流行的“染香笺”,只看了几行,便大吃一惊,望着裴诸城和舒雪玉的目光,勉强一笑,道:“信上说,大姐姐的待选落选了……”心中却在惊讶,怎么会是这样?这怎么可能?
在前世,裴元华的待选明明是选上的!
之前她封闭内敛,与裴府所有人都不亲近,后来有了章芸的割肉疗病后,她亲近章芸。但没多久,裴元华就被选入宫中,成为御女,所以她前世与这位大姐姐的交集十分少。而在她嫁人之后,为了给宫中的女儿打点,章芸曾经几次向江南的她索要钱财。裴元歌记得很清楚,在她前世死前不久,裴元华刚刚晋封为妃,而这一点,恐怕也是万关晓舍她而选裴元容的一个原因。
为了防着裴元华将来入宫给她使绊子,她才要埋下叶问卿这颗能在宫中使力的暗棋。
怎么今生,裴元华居然落选了?
有了这件事,房间内的气氛又低沉了些许。不过,裴诸城本就对裴元华参加待选不以为然,落选也没什么失望,只是盘算着也要给大女儿找门好的亲事,倒是又多了重心事。等早膳再摆上来,匆匆用了些,便赶着到刑部应卯。屋内只剩舒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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