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里宽阔平坦的官道在惯于长途奔袭的骑兵跑来自然不在话下,一个时辰不到,邢州州城那蜿蜒的城墙和高大的门楼便近在眼前。
离城不足二里的地方,水寒勒住胯下战马,看着四敞大开的城门皱了皱眉毛。他记得昨夜离开之时为了避免引起城内守军的怀疑已经把城门掩上了,难道城内出了什么变故?
“全都小心戒备了。”南飞羽见水寒一脸凝重便知事有不妥,传令给身后的一千骑兵。带他们准备停当,才又挥了挥手,“进城。”
马队还未进门,走在队伍最前列的水寒喜子和曹初他们就更加疑惑了,敞开的城门外竟然丢了不少杂七杂八的东西。有耪地的锄头,挖土的铁锹,还有临时削尖了的木棍,捅火用的火钳,甚至,在城门外草丛里还丢了一只做饭用的铁锅……难道是城里的人逃难去了?可这一路上他们并未撞见逃难的百姓啊。
“主子,你看。”进了城,水寒身旁的喜子便抬了马鞭往远处一指。
水寒他们便往喜子所指的方向望去。此时天已微明,远处的物体虽然还看不真切天边却已经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就在喜子所指的方向,晨光之中,一股股浓烟翻卷着直冲天空。
“是钦差官署的方向。”喜子身侧曹初低声说。
“梅姐姐他们该不会真的一把火把官署烧了吧。”水寒身后传来冷风他们嘀嘀咕咕的声音。
呵呵!好像真是钦差官署的方向,水寒摸了摸鼻子。
“怎么了?”见水寒和他身后四名少年全都一脸的古怪南飞羽有些奇怪。
“呃……”给南飞羽一问水寒忽然有些发窘,“我昨夜跟春梅她们说钦差官署可以随便折腾,实在不行就一把火烧了了事。”说完水寒又不好意思的再次摸了摸鼻子。
“你啊。”听水寒竟然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来,南飞羽哭笑不得,呆了一呆才说,“事已至此先去看看吧。”
“是。”听了南飞羽的话,喜子便打马向前,在前面带路。
“站住。”刚拐过转角迎面便有一队人拦了喜子的去路。
呃……喜子带住缰绳,看着眼前这一队穿着粗布裤袄,腰里扎着麻绳,手里拎着棍捧挥舞着菜刀的人有些发懵。
“你是什么人?”见喜子骑在马上愣愣的看着他们,这队人中间有人开口询问。
这话该我问你们吧!喜子苦笑,这邢州州城什么时候给这些人占去了?难道是打家劫舍的山匪下山了?可是看他们手中的武器却又不像。
说话间,跟在喜子身后的马队便转过了街角。无论是水寒,南飞羽,冷风他们还是正与喜子对峙的那一群人全都没想到竟会有这样的局面出现,全都有些怔忪。于是一群衣衫褴褛,手握棍棒,挥舞菜刀的人和一队骑在马上一身黑色短打,黑巾包头的人互相对峙这一几乎不可能出现的场景竟真的出现在了邢州州城的主路上。
“小公子?是小公子。”突然,人群中传来一声欢呼随着那声欢呼一名少年分开人群两步就到了水寒面前双膝跪倒一个头便磕到了青石板的路面上。磕完头那少年重新爬起来仰着头看着马背上的水寒说,“小公子,是春梅姐姐让我们在这接你们的。”
“你是……”水寒眨眨眼,虽然不是十分肯定,但眼前这少年他似乎并不认识。
“小公子,您没见过我,但是我却见过您。”少年见水寒有些疑惑,便笑嘻嘻的回答,“我是李家庄的人,您上次去我们住的那个山谷的时候我曾经见过您。”
“你是李家庄的人啊。”听这孩子说他是李家庄的人,水寒便带着翻身下马,冲着那孩子笑了笑。
水寒下马了跟在他身后的南飞羽他们和那一千骑兵也就都翻身下马各自牵了自己的战马,等在一旁。
“春梅姐姐让我们在这接您……喂,这就是春姐姐说的小公子,你们还不把路让开?”那孩子回身看见身后那些人还愣呆呆的看着水寒和他身后的那些人少年不由提高了声音。
“石头,你可看好了,他就是春姑娘说的那位小公子么?”少年面前,一个手拎菜刀的四十左右的男子上上下下打量了打量一身黑色夜行衣的水寒满面狐疑的低声问那孩子,“你不是说小公子穿了一身白衣么?春姑娘交代的事情咱们要是办砸了……”
“白衣不会换成黑的么?错不了,这就是春姐姐让咱们接的人。快把路让开,还得带着小公子去找春姐姐呢。”说着那少年便不管不顾的扒拉开人群带着水寒往里走。
见少年回答的十分笃定,这群人便分到了两旁,水寒他们便在这百十来人或探究或好奇的目光下往城内走去。
“你们不是暂时搬到沁州去了,怎么到了这邢州城?春梅他们呢?”跟那少年并排而行,水寒好奇的问。
“这个……”少年搔搔头,“庄子里的人是迁到沁州去了,不过我们跟着李二叔他们还在邢州修江堤。今天下午李二叔忽然说什么邢州官兵要造反杀王爷,还说王爷死了我们庄上人的冤屈就都没指望了,……后来晚上就带了我们进城来了……”
“主子。”水寒身后,喜子忽然扯了扯他的衣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昨天下午出城,听曹师爷说李家庄的村民在附近修江堤,我就自作主张绕过去,看李二在便把昨夜的事情跟他说了……
所以李家庄的这些村民才会在这邢州城里,城门口也才会有那些杂七杂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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