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妈就说:“四百万。我说我不玩了,他们说可以借给我,我就寻思,再来一把我肯定能翻身,我就借了,谁知道越来越差,就一个小时最后全输了。你快点给我打钱吧。”
齐暖只觉得心悲,颤着声音问她妈,“妈,你这几天没看网络吗?”
“我忙得很,怎么可能有时间看?怎么了?”她妈漠不关心地说。
齐暖在黑暗中,随手摸了摸脸,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就流下来了,“妈,”她说,“我出事了,我现在名声全毁了,以后再也拍不了戏了。妈,我没钱了。”
“怎么?怎么就出事了。出什么事了。”她妈终于有了个当妈的样子。可随后又来了句彻底打破了她的希望,“甭管怎么样,先凑点钱给我,我还不了他们不让我走。四百万总有的吧,你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连这点家底都没有?你可不能不管妈妈死活啊。赌场的人是真可能动手的。”
齐暖只觉得鼻头都酸了,就听见她妈说,“我生了你养了你一场,你不能见死不救吧。暖暖,再说……”
她不想听就给扣掉了。又躺了回去。
她妈的电话不屈不挠地打过来,就像是紧箍咒,齐暖关了机,躺了会儿。可耳朵里回响的还是铃声,就好像她妈在她耳边上叫。她几乎是愤怒地坐了起来,想了想后,终于开机又接起了她妈的电话,冲着她妈怒吼,“我没钱了,是穷光蛋,我不会给你的。你自己解决吧。”
然后就听他妈说,“你不拿钱,我就把房子抵押了。”
齐暖呆住了,终究忍不住破口大骂了一声,“你是讨命的吗?你是我妈吗?”她举起电话就想扔,然后才想起来没工作了没钱了,又停了下来,关机了。
她就是不懂,世界凭什么对自己这么差。她也很努力啊,她也很有天分啊,可为什么她会摊上这样的一个妈。她都已经这样了,这些碍于自身性格的幽怨让她更怨恨,却并不能让她看到希望。等着太阳真落山了,她剩下的只有黑暗了。
网上铺天盖地的骂声,公司的雪藏处理,剧组打过来虽然委婉客气却要换角的电话,还有他妈那一遍遍的催命铃声。
似乎……并不算好选择的婚姻,就是她的月亮了。
虽然不能当太阳用,可终究有点亮光。
她光着脚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甚至开始哭泣,蹲在地上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可终究哭完了也没用。她没退路了,她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这房子是她当初挣了钱后买的,因为那时候她年岁小,写在了她妈的名下。
她最终擦干了眼泪,找到了一张纸,一支笔,打开了灯,带着一腔愤恨提笔刷刷的写了起来。她出道早文化水平一般,字写的也不算好看,但终究还是能成句的,她写着,“当时我鬼迷心窍,行为激进,对盛燕来造成了伤害,虽然逝者已去,可现在想来也是夜不能寐,如今我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总欠一声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等着落了笔,她就打了电话给陆志峰,“条件我同意了,东西我也写好了,你明天来取吧。”
陆志峰听了倒是很高兴,冲她说,“那你准备好你的身份证和户口本,明天领证要用。”
齐暖自然答应了。
这边挂了电话,那边江洋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是跟他汇报的,“澳门那边的人刚刚打电话说,那老太太已经输光了四百万,他们已经让她打给齐暖了。”
陆志峰心里有数,齐暖这么快妥协,肯定是跟她妈有关系。他便说,“我知道了,催的紧点,不过别出事儿。”
江洋就答应了。
第二天,陆志峰就又登门去了齐暖那里,齐暖这会儿终于收拾收拾,穿着一身米黄色的裙子,又成了那个巧笑倩兮的大明星。桌子上还放着她的户口本和身份证。陆志峰瞥了一眼没吭声,齐暖就说,“钱先打过来吧。”
陆志峰没拒绝,而是说,“信呢。还是打电话?”
齐暖就把昨天写得洋洋洒洒一页纸的信递给了他说,“我想了想还是信比较好,你居中多调解。”
陆志峰瞥了一眼,写得还可以,就点头收了起来。然后就开始拨电话,边打边对齐暖说,“钱太多转到你账户很麻烦,专门叫了会计提前预约。怎么样,还算是有诚意吧。”他话音一落,大概是接通了,就对着电话说,“好了,转账吧。”
等着完了,两个人就原地坐下,陆志峰顺便说,“民政局那边人多,你去不方便,我找了关系带着你的证件过去就能办了。照相师就在外面,让他进来给我们拍张照吧。”
齐暖其实也不想出去,听他话就点了头。一会儿照相师过来替他们拍好了照片,又等了半个多小时,齐暖的手机里就收到了转账金额。她仔细数了数,随手又上了银行app转成了定期,除非本人去柜台谁也取不出来,这才放了心。
陆志峰就起了身说,“我办好了就回家找我大哥,你收拾收拾,我猜他总要见你一面。”
说着他就离开了。
齐暖等关了门又仔仔细细看了那笔钱,总算是心安了。是,听起来还不如网传她的一部电视剧的片酬高,可实际上,她这辈子手里没握着过这么多钱,有了这笔钱,太好的日子不敢说,起码能活下去了。
她却不知道,陆志峰下楼压根就没去民政局,直接回了公司,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江洋就敲门进来了。等着关了门,才从文件夹里掏出了两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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