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扬学,强健体魄而已。他时常觉得很对不起慕昭白,逢年过节在首都见面,都像毒贩子接头一样匆忙隐蔽,就差说暗语了。
”伯父还能指望江立,我爹指望谁?”年终的宫廷酒会上,程亦涵连喝了好几杯冷酒,一哆嗦。江扬看得心疼,走过去拍他的肩,谁知道程亦涵很敏感地躲开了:”安慰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是的,这是程亦涵的一贯作风,能独立解决的问题就决不让第二人来插手。他从生来就注定是江扬的臂膀,是替指挥官解决问题的,怎能让上级时不时操心自己?程亦涵在这些人里年纪最小,却最不愿意接受哥哥们的帮助,急了还会瞪眼睛,仿佛被小看一样。江扬很难过,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尽到保护一个弟弟的义务,可是程亦涵说:”伯父在我入职基地的时候说,你们要相互扶持,是相互,江扬,并不是让你把我死死护住。”
驳无可驳的话,优秀到无可挑剔的副官,江扬只能接受。
这种微妙的关系在边境基地维持了好几年,随著团队壮大亲密,关系也随之复杂起来。但是孟帆的出现,让平衡瞬间崩塌,并且砸伤了程亦涵心里最柔软的角落。
孟帆的出现并不意外。慕昭白是坦诚的情人,早就把自己追过的校花班花和一票要好的狐朋狗友都列了名单送给程亦涵”审读”,里面甚至不乏在军校暑期远足时期和他睡一个睡袋的人。程亦涵只当是玩笑──即使结婚,对方也有权利保留属於自己的空间和秘密,关於过去,他并不想知道太多,因为他很确定,未来的日子里,”程亦涵和慕昭白”这个组合是唯一的,不可替代的。
但是孟帆以这样的方式出现,让人始料未及。大度的程亦涵可以容忍俊秀的学习委员跟慕昭白睡一个睡袋,但是决不能容忍自己的情人大半夜地跑出七八个街口给刺杀自己父亲的人买包子。他无法忘记莫贝宁的死,无法忘记母亲快要神经衰弱的样子,更无法忘记父亲几乎24小时看守零计划的坚毅表情和坚毅後面刻骨的悲壮。
慕昭白说:”亦涵,对不起。”r
程亦涵站在莫贝宁的墓碑前泪流满面,拒绝接受慕昭白的拥抱。事情从那一刻起就变得很尴尬,从前,慕昭白的拥抱是不善於表达感情的程亦涵最好的解药。
於情於理,程亦涵都是委屈的,慕昭白亦然。孟帆的存在并不是为了拆散鸳鸯,他刺杀帝国高层军官的本源目的近似自救;程亦涵敬父亲,视莫贝宁如大哥,更爱慕昭白;慕昭白讲情义,和孟帆的要好是年少里最快乐的记忆──三条美丽的线堵在同一个针眼上,立刻毫无悬念地缠成了死结,越拽,反而越纠葛。
结束了季度休假回到基地的江扬很头疼。他知道,房间里一定有一大堆工作等著自己,还有积压多天的各种信报、材料、文件等待阅读、批审、回复。
程亦涵端著杯子站在窗前,见他进来便微笑:”长官。”不知道什麽时候起,程亦涵总是淡淡地叫江扬”长官”,这个名词,让人没来由地心焦。江扬开始收拾桌子上散落的几份简报,程亦涵跟他随便聊了几句,冲了一杯咖啡放下便离开了。
一上午时间,江扬只阅读完了手头的六份简报便闲下来。程亦涵并没有送大批的文件过来──以前每一次休假过後,都有指挥官忙的,有一次,带来的只需签字的文件便让江扬足足看了整个通宵。他很想打个电话催催自己向来很勤劳的副官,却又不想在对方心情很不好的时候打扰,想来想去,觉得还是亲自到副官办公室去比较好。
程亦涵根本不在。秘书处的小文员对江扬的提问很不解:”文件?程中校从来不会把工作留到第二天呀!”
”一份都没......”江扬忽然明白了什麽,”他没有休假?”
”中校一直在基地办公。”
这就是为什麽没有任何积压文件的原因。江扬长叹,在程亦涵的转椅里坐下。桌上摊著一份已经写好的行政报告,干净整齐,文法一如既往的精密顺畅,落款却是15天後的日期。江扬疑惑地翻开第一页看通知:上面说这份报告20天内上报就可以了。
窗帘拉了一半,大面积的阳光铺展在地砖上,程亦涵最喜欢的盆栽新开了一朵紫色的绒花。江扬觉得很闷,却不知道如何消解。
幕间休息(3)
凌寒因为行动里的错误而丢掉了所有休假,因此林砚臣也把自己的假期挪到了下半年。两人在飞豹团驻地搞特训、规整队伍、琢磨战法,虽然每天都要工作,倒也悠闲得很。程亦涵只来过一次,看望恢复训练期里的吴小京。凌寒很质疑这个理由,却不好提出什麽,只能无奈地从楼上望著程亦涵站在正在重修的官兵宿舍废墟上整整一个小时。
因此,江扬打来电话的时候,凌寒和林砚臣都无法对程亦涵的状态提供更多的帮助。”慕昭白才是关键啊,老大,”林砚臣诚恳地建议,”下官认为,这都是误会加深的後果,他们俩都有个死结,斩断就好。”
哪有这麽容易?江扬放下电话,准备找程亦涵谈一谈,却悲哀地发现,堂堂基地指挥官,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副官哪里去了。办公大楼的指纹验证那里,只出示了一张小小的字条,说明中校程亦涵在上午11点49分离开了办公区後,并没有回来过。
琥珀色眸子的指挥官跟其他官兵一道,在办公大楼的自助餐厅里吃午饭──自从苏朝宇建议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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