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後,飞豹团全体成员、情报科、黄金警卫队和边境巡逻分队接到了来自首都的最高级别的休假指示:他们可以在尽可能自由的范围内,不接受除了国家元首以外的其他命令,休假两天。
当慕昭白召集了所有人去bbq的时候,已经升为上尉的苏朝宇刚刚从营养剂的要命後果中逃出来,因而瞄准了任何不带刺激的肉类制品,大快朵颐。“你也要补补,”江扬带著太阳镜,在阳光下递给凌寒一串鹿肉,逼他快吃,“瘦的让人看著心疼,我怎麽跟你爹交待?”在程亦涵的医药指导下,凌寒虽然完全没留下任何後遗症状,但是仍然比其他人苍白些:“睡了那麽多天,我当自己在休假呢!”
远处传来一阵诡异地引擎发动声,林砚臣猛然跳起来:“军车怎麽有这个速度?是谁改的?停车!”苏朝宇看过去,只见那辆江扬开过的军车,正以几倍於正常的速度围著草坪兜圈子。他忽然想起什麽,费了好大力气才在林砚臣的协助下拦住了疯狂的车,并找到了属於自己的东西。
苏朝宇用满怀歉疚地目光仔细读著报告。
“格兰杰真的调去了航空通讯连,”慕昭白说,拉开抽屉找签字笔,“那地方很辛苦,不是这样一个爱吃零食的女孩子能承受的。婚期前毁约……我说苏朝宇,你在这件事情上的处理实在差到让我想揍你。”
“有什麽补救的方法呢?”苏朝宇紧紧攥著格兰杰的调令,“我知道这是我冲动和赌气的後果,愿意弥补。”
“我自作主张改掉了她的志愿单位,调她去航空通讯连首都办公室做文秘,怎样?”
苏朝宇释然地笑了,拍拍慕昭白的肩膀:“非常感谢……我想她应该……呃……回头我请你吃饭。”
“得了吧,还需要帮忙麽?”慕昭白替苏朝宇填好了一张申请保密研究室的表格,“技术工还是私人协助?”
“我自己来吧。”苏朝宇笑笑,用漂亮的花体签字写下自己的名字,拎起那串亮晶晶的三维识别钥匙,“多谢。”
“别跟我客气,兄弟!”慕昭白嘿嘿笑著,毫不犹豫地为面前这个级别不够申请保密研究室的人开了後门,“多莉觉得,你写的那封情书,真是不错。”
苏朝宇锁好门,首先让录音笔经过了高温喷气消毒,然後开始拆卸。他虽然不像程亦涵一样拿到了机工硕士学位,好歹是全优生,很快就在网上找到了这个外国录音笔的型号图纸,然後把做工精良的仪器用半小时分解成了无数小块。剩下的半小时,苏朝宇一一检查了这些零件的独立性能,并且证明里面没有间谍和记录工具後,放心地把它们拼回原状。
他忽然感觉有些压抑:这里面到底装了什麽,要衣胜雪这个瞻前顾後的女人把它放在最靠近副座的控制台上?江扬已经将“销金行动”的全部档案蜡封入库,如果从这里面再得到线索,那些*、那些封存的档案是不是要重新打开,再来一次复查呢?浪漫的林砚臣、还处在恢复期的凌寒,包括央求自己写情书给女朋友的慕昭白,是不是都要再次陷入无尽的忙碌中?
包括他,那个也会失眠会没胃口吃饭的司令官,是不是又要藏起自己的疲惫,重新开始战斗呢?
其实,如果没人追问,谁也不知道这条录音笔的存在。苏朝宇这样想著,但是很快就对自己产生了厌恶感:怎麽可以这样呢?他狠狠地捏了自己一下,果断地把录音笔插进电脑插槽。
软件无声地提取著所有波形文件。
苏朝宇从那些忽高忽低的形状里读出了说话人的心态:揪心,却装作镇定,乔装,还维持平静──毫无疑问,能做到这种状态的人,地球上绝对没有。
只有外星来的江扬。
文件提取只花了几分锺,苏朝宇带上高保真监听耳机,旋了旋音量钮。
如果提前知道自己会听到这些内容,苏朝宇一定不会选择这麽一个地方。保密室的凳子硬而小,为了让工作人员始终保持高度的精神集中和清晰思维,这里充斥著机器的辐射和诡异气味,慕昭白曾经为了解密某文件,在保密研究室里连续闷了6天,出来以後才发现後背流汗的所有地方都起满了发青的小疙瘩,害的他在医院里躺了整整两天。
这样的录音,适合在一个春光明媚的午後,坐在摇椅里听。苏朝宇想著,看著波形反复跳动,穿著舒适的纯棉的睡衣,即使出汗了也不会觉得怎样,啜著微微冰凉的果汁,在柔和的光线下,品味。
如果提前知道录音笔里是这样的东西……苏朝宇愤愤地敲了敲桌子上那张已经写好了正规开头结尾的《物证提取报告》,才不要费这些拆卸和写字的功夫!
如果提前知道录音笔里的声音属於那样一个江扬,苏朝宇一定要拉著他亲自过来听,让他听他声音里的颤抖、迷茫、绝望和悲伤──不管几分真实几分做戏。
如果提前知道这些声音中会有自己出现,苏朝宇一定不会选择这样一个有摄像头监督的房间──尽管监督员是慕昭白,尽管他可能正在和多莉煲电话粥而没空注意自己──苏朝宇还是能感到自己的脸红了,像熟透的桃,仿佛轻轻一剥,就能褪下那层火热一样。当他听见自己出场的时候,开始是惊讶,然後变成屏息,之後震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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