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根据磨损部位判断,应该就是同一个人。看来我们的对手中,有一个马大哈。”
秦月朗担心地看著这个卢立本当儿子当弟弟一样培养了许多年的年轻少校,想安慰他几句却又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倒是江扬放下电话快步回来,认真地看著周星的眼睛敬礼,轻声说:“对不起。”
周星立刻还礼,眼睛里还有未干的泪花却大声回答:“不,长官,下官很清楚,这不是您的错,也不是苏朝宇上校的错。”
秦月朗伸手拍他的背,周星的表情那麽悲伤又那麽平静,他看著江扬说:“您的对手是一群从地狱里逃出来的活鬼,长官。”
江扬望著夜空,一月如钩,朦朦胧胧的隐在厚厚的云层里面,偶尔露出一点清冷的光来。他长长地吸了口混合著松香、草香和硝烟的空气,直视周星的眼睛,说:“相信我,只要太阳还会升起,管他活鬼或者恶人,我会一律送他们重回地狱。”
不是一字一句铿锵有力,而是那麽平平静静,就像是陈述宇宙间一个最平凡的普遍真理,带著令人安心的节奏和情感,周星知道,江扬既然这样说了,就一定会做到。那只不会做饭的手,其实有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奇异力量。
秦月朗接了个电话,然後走过来对他们说:“陆家的地下室打开了,里面有六个人,初步认定是陆家从纳斯带过来保镖,都是被捆在地下室活活渴死的。周星说得没错,这就是一群活鬼!”
绚烂英豪8旌旗盛宴(最终篇)60
纳斯陆氏集团二公子陆林、陆氏集团里最年轻有为的少东家、财学兼备的商界新星的豪宅,就这样在一片爆炸声里,成为了一座废墟。两天後,粉碎塌落的漂亮的褐色屋顶和米白色的内壁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黄色警戒线围起来的一个大坑,每时每刻都有警察、安保人员和建筑工人在里面忙忙碌碌。所有媒体记者的拍照区域都被推到了黄线外三米,因此各种长焦镜头很快就溜到了周边各个建筑屋顶、广告牌、大树顶叉和任何可能的制高点上,甚至有善於钻营的人每天在各处占据最佳的拍摄位置,收取记者的十块八块的零钱。
雁京再次陷入一种传染性的恐惧里。最近几年这样的事情果然十分多,黄清河的首相府爆炸之後,巧克力别墅著过火,陆军总司令的家被轰塌了一半,现在……连商人也不放过了!
各大报纸杂志开始做专题研究这些事情背後的联系,警局和国安部也被迫每三小时就向媒体公开进展,以期事情可以透明化。但是,再委婉的外交政策也不可能压制陆家对失去正值最好年龄的儿子的悲痛,很快,江立所在的外交部门就开始了和纳斯帝国艰难的斡旋。
最可怕的是,还有三天,就是布津帝国的大选。
现任首相索菲罗兰.江夫人因为刚刚参加了儿子与同性伴侣的婚礼,赢得了开明派的多数计票,有很大把握连任,但是陆家别墅的爆炸令这个局面一夜扭转,对江夫人的支持率急速下跌,一度落到历史最低点。江夫人的选举办公室已经连续四天不眠不休地工作,整个一层的各个房间彻夜灯火通明,各种印刷资料被穿著高跟鞋的美貌的新闻代表从这里送到那里。一场又一场的演说、直播准备工作增加了凝重气氛,多数人都不敢松懈,新闻组的工作人员把广播和电视的外放都关了,带著耳机一面听各路报道,一面在布津帝国所有的有政治新闻的版面上搜集信息,做简报。
他们都知道,死了的那个陆家二公子,娶的妻子正是刚结婚的苏朝宇的青梅竹马,而她也在这场灾难中失去了生命。尽管这件事发生之後,没有任何人在任何媒体上看见过苏朝宇的哪怕半个影子,但是所有人都期待他会出来谴责什麽,至少,说些什麽。尤其,纳斯国内,陆林的父母已经抱著他们留在纳斯的小女儿陆昱,声泪俱下的谴责和控诉了多次。
这种工作,江家并不是没有准备,而是……苏朝宇虽然没有疯,但是,江扬觉得他的状态实在不适合出去见人,何况目前媒体的作用不是监督舆论,很大程度上是煽风点火。他听过几场诘问国安部部长凌易的发布会,许多问题十分蛮横无礼,就连一向十分沈著的江瀚韬都看不下去,几次站起来倒茶。
没有人限制苏朝宇的自由,他依旧在元帅府的客房里,楼下,就是苏暮宇的房间。他没有像电视剧里面的人一样过得日夜颠倒,也并没有发疯或者暴躁,除了事发当天,江扬把他和陆晨回到家里後,苏朝宇在卫生间里洗了整整四个小时的衣服。江扬开始不敢劝,後来进去的时候,苏朝宇跪在浴缸边,一池混著血的泥水格外扎眼,他穿著规规矩矩的款式简单的礼服长裤和破破烂烂的礼服衬衫,不停地搓著一件小孩子的白衬衫──陆晨的,上面有爆炸後的硝烟和庄奕陆林的血。江扬强行把苏朝宇的双手抓出来,摁在浴缸边,苏朝宇一直在哭,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他试图把头扎进浴缸里,但是江扬揪著他的头发拽了出来,拧开喷头,用温暖的水仔仔细细冲著他,叫他的名字,吻他。
苏暮宇一直站在门外。安慰无济於事,眼看著自己爱过的女人死在面前,对於苏朝宇这样重情义、真性情的人来说,是最残忍的刑罚。苏暮宇站了片刻便决定到外面去,恰好是周星值夜班,他受伤的左手打上石膏吊在脖子上,捞了件防备夜寒的长衣跟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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