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扬听出秦月朗隐约的伤感,说起来,他的身世到跟这个凶手有那麽一点相似。当年卓家将秦峻软禁昂雅、进而让他“失踪”之後,秦月朗的姐姐秦月明也曾经像王达的姐姐王迦一样,带著弟弟困苦求生。“只不过这位王迦小姐,比我姐姐要倒霉得多。她很美丽,很缺钱,而且是个傻姑娘。”秦月朗长长地叹了口气:“你知道,被像秦崎那样的花花公子盯上之後,想要拒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他们英俊、风度翩翩,会甜言蜜语,而且看上去很有钱。不过聪明的姑娘会在他们拍拍屁股走人之後当自己被狗咬了一口,而傻姑娘,就会钻进死胡同。可是她们不是白虎王的小公主,动不了这些流氓一根头发,於是只能自虐。”
听到这里,江扬已经基本明白了:“王迦,後来怎麽样了?”
“艺名是汪嘉,参加过那一年的几个小型模特比赛,赢了一场,拿了几个诸如‘最上镜小姐’或者‘最美泳装小姐’之类的特别奖,後来就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出现过。”秦月朗把卷宗通过加密网络传给江扬:“看,多美的腿,会让男人发疯。”
前帝国最佳新人导演尽管是个君子,但是鉴赏美的水准还是非常高的,眼前的这几张照片基本上都是素颜或者淡妆,长发大眼,嘴唇有点翘,因此在清纯中透出一些俏皮的模样来。二十年前,化妆技术、照相技术和照片修饰技术都远不及现在发达,因此往往真人都会比照片更美。在其中一张模特比赛的泳装照上,许多佳丽之中,最显眼的就是她那双修长笔直、肌肤如雪的腿,脚踝小巧精致,绝对会让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呼吸加速。
卷宗上写著,嫌犯王达说秦崎有一阵子迷上了他姐姐,每天都送花,还常常到她工作的地方接她出去吃饭,很快就在一起了。一段时间之後他就不再频繁登门,王迦开始“失魂落魄”,“整夜整夜地哭”、“一百七十八公分身高的女孩子瘦到只有四十公斤多一点点,像是一把骨头架子”。他没办法劝解她的死心眼,只能在她哭的时候默默地坐在她身边。可是十一岁的男孩子正是睡不够的年龄,她会边哭边摸他的头,叫他好好睡觉,别耽误第二天早晨上早自习。终於有一天,他醒来,她不在,桌上有早饭和她的条子:“姐姐走了,你要好好保重。”
七天之後,警察在护城河里打捞起一具泡得惨白发张的女尸,身高一百七十八公分,长发,衣裙已经残破不堪,但是还能看出原本应该是一件洁白的长裙,秦崎送的长裙。
“这是个悲伤残忍的恐怖故事。”江扬皱眉:“真实性呢?”
“查过了。王家姐弟都是雁京本地人,二十年来一直住在母亲工厂分配的老宿舍楼里。十几年前,後来为了保护老城区,缫丝厂搬到西北的远郊去了,在职员工们几乎都跟了过去,这栋楼就委托中介出租,住客的流动性很大,王达经常出差,在家的时候深居简出,不吵不闹,实在没有什麽存在感,因此左邻右舍的邻居对他都没有特别的印象。至於那家中介则说,王家姐弟住的那套房子从来不在缫丝厂委托他们出租的名录上,应该是分配给员工没有收回的房子。”秦月朗又传了些补充资料过来:“通过分析容貌的相似度,我们可以确定,女模汪嘉和王达收藏的姐姐的照片是同一个人,这个叫‘王迦’的女孩子二十年前确实因为‘亡故’而被销户。特侦组那边已经相信了这个故事,除非有新证据,不然我们也只能认定是真的。”
江扬一面看一面说:“叫咱们自己人再查他们的户籍记录,不仅仅要查二十年前,要从他们父母那一辈开始查!还有,一个撰稿人怎麽能徒步走过资深户外爱好者也不敢轻易尝试的越野路线的,又是怎麽杀死特种兵出身的方方的?”
“他是写旅游文章的撰稿人,常常要自己带著相机去那些人迹罕至的地方拍照,所以户外越野能力很强。此外,他因为自小就没爸爸,经常被其他孩子们欺负,所以姐姐省吃俭用送他去学散打,後来他为了报仇练得特狠,还为了赚钱去地下拳庄打过几年,胜率是71,算是雁京那些地下拳庄里比较有名的‘拳王’。那一身肌肉,不比咱家的亲卫队员差。”秦月朗叹了口气:“他的房间里堆满了刑侦学或者谋杀心理学之类的书籍,还有近百册侦探小说。他说这个局他谋划了十年,可是以前巧克力别墅人太多,他没法下手。去年卓家失势,秦月翔避走鸢尾山谷,他就知道,机会来了。”秦月朗想起那个人近乎疯狂却又那麽冷酷的黑眼睛,在这样温暖的房间里都忍不住一抖:“他前前後後去踩过四次点,终於在老花匠添了孙子回去请酒的空当,用偷来的衣服和花大力气学会的带当地口音的布津语敲开了迷你巧克力别墅的门,假装是老花匠的侄子,替叔叔拿忘在这边的重要的东西,骗过方方。”
江扬随手抓过一张白纸,唰唰地把前後的情况画了张关系图,在直觉有问题的地方圈了几下,然後又问:“妈妈那边怎样?”
“她的法律顾问组也没看出什麽疑点,因此倾向於相信这个故事,积极配合卓家严惩凶手。你知道,卓家现在算是我们重要的合作夥伴。”秦月朗微笑:“暂时就是这些,每天被司法部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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