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万在我们这个小县城,是什么概念,有必要说一下。
一个普通的农民工,一年大约可以挣个千块到一万块,但去掉花销,一年到头落不下五千,加上杂七杂八的收入,能有个六七千块,就很不错了,所以能在四十岁以前,给儿子花上七八万块钱盖上房子娶上媳妇的,都是要一帆风顺的过来,中间不能有人生重病,不然,就要拉债盖房子娶媳妇。
一个农村家庭,能有十万块的现金,包括存折,那是很困难很困难的,很多四十五岁的人,都没有一次见到过十万块钱以上。lt;--&网--首发gt;。见过二十万的,更是凤毛麟角,见过三十万的,嘿嘿,除非是做个小老板,还有可能。
三十万块钱,对于一个农民来说,差不多相当于是一个天文数字了,穷其一生,也不可能挣到。
张文轩一张口就要三十万,大大出乎我和周文山的意料。在来之前,我们几个村长和家长商量的时侯,估计张文轩会要十五到二十万,每家拿个二三万块,虽然困难点,还是拿来的出来的,三十万,就是每家五万,是非常非常之困难的,可以说是挤干了一个家庭,大大超过了我们的心理承受底线。--&网--首发。
当然,这个价格,还是要向下压的,这是一场硬仗,一场没有硝烟只有铜臭的硬仗。
我的怒火已经到了顶点,我不敢开口了,我怕一开口,会骂人,会骂张文轩,会把事情搞砸,所以我紧紧的闭上嘴巴,不说话,让周文山说话。--&网--首发
我现在对周文山是越来越佩服了,以周文山这个村长的身份,还是个算是小有成就的商人,能这样卑躬屈膝的和张文轩谈话,真是不容易。我相信周文山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他在村民中很有威信,但是他懂得大丈夫能弯能曲,能硬能软,如果他也急了,甩手走人,这场谈判就砸了,吃亏的是他的堂哥,他的堂哥的儿子要被送去坐牢,所以他忍下来了。--&网--首发我想,周文山可能在客户前面,都没有受过这样的气,至少客户是有修养的,不是张文轩这样的地痦无赖,他能为了堂哥受这份气,就是值得佩服的人。
张文轩说出“三十万块钱”之后,就把头抬起来,把脚跷起来,轻轻的晃悠着,不理我们了,意思是,成就成,不成你们就走。
周文山沉默了一会,不笑了,即不生气,也不陪笑,慢慢的说:“张大哥,我就在替他们六家,做一次主,十二万,你看着要是行,明天我把钱送来,一分不少。--&网--首发。要是真不行,我们两个介绍人也尽了心意,也没有办法了。我俩是为了你们两家好,不是为了钱,是为了面子,要是张大哥你不给我俩这个面子,我们就算是把脸丢这儿了。啥也不说了,我俩走人。”
周文山说着,向我一使眼色,说:“大众兄弟,咱两个的面子不够,也别丢人现眼了,走nbsp;书吧首发。”
我说:“好吧,回去就对他们说,让他们的儿子准备好坐牢去吧,这个钱太多,拿不出来,也没办法呀,总不能去买血吧,总不能把房子买了吧。咱们走吧。”
我和周文山同时作势,要站起来走人。
张文轩一看我们要走,沉不住气了,但又不好意思拉住我俩,只好开口说:“现在谁手底下没有两钱?三十万,一家五万,也用不着砸锅买铁吗?五万块,儿子就可以不去坐牢了,你们算算,值不值?”
我和周文山就等着张文轩开口哪,他一开口,就是价格还可以商量。--&网--首发。
周文山把抬起来的屁股,又坐了下来,诚恳的说:“张大哥,咱们实话实说吧,现在的农村家庭,能拿个两三万块钱出来,就很不错了,你真要他们拿个四五万,他们都做大难了nbsp;书吧首发)。别的不说,就我村的那个,房子刚盖上,准备给儿子娶媳妇,钱都花在房子上了,你让他拿钱,他到那里弄去?肯定是借债,虽然是亲戚朋友家都能借钱,但要是借多了,谁敢借呀?一家借个三千五千还成,借个上万块,就难了,他能借个两万块,就能努掉他的蛋子子。”
张文轩知道周文山说的是实情,是农村的实情,语气动摇了,说:“你要这样说,我也不能逼他们上绝路上去,每家四万块,不能再少了。--&网--首发。你也不能再讲啥道理了,能行就行,不行就派出所见吧。”
周文山说:“好吧,你说派出所,咱们就再说说派出所。你也知道,你已经报案了,就算是咱们谈拢了,你要把案情撤下来,不拿钱,能撤下来吗?不能吧?说直白点,这六个孩子,要是不交给派出所钱,派出所会放过他们吗?每个人还会交多少罚款,你大概也能想到了吧,没两万,能行吗?”
张文轩说:“派出所要多少钱,和我没关系,我只要我的钱。--&网--首发”
周文山说:“和你没关系?你要不报案,多给你一万也行呀,但是你报案了,人家派出所就要钱。”
张文轩说:“我不报案,你们会来找我谈?”这倒是实话。
周文山说:“现在事也出了,案也报了,咱们就说点实际的。如果你不同意收这十二万,非要二十四万,那就让派出所抓人吧,他们六家拿不起。这样一来,两败俱伤,我们这六个男孩子去坐牢,你的女儿得不到赔偿金。如果你愿意收下这十二万,你的女儿得到了赔偿金,六个孩子是不用坐牢了,但他们还要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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