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然眼珠一转,想到一个赚钱的点子。
“还凑合。”简明宇说得谦虚,殊不知他脸上飞扬的神采早就出卖了他。
钟庆然瞧着有门,便跟他约定:“再过半个月,我要进山一趟,你去不去?”
“去收秋?”
“不是,去挖姜。这东西这边没人种,卖给药铺价格不错,现在又是吃海味河鲜必备,采了卖来钱很快,只不过麓山外围很少,要进得更深一点。”
钟庆然前后几次进山,已经把外围几座山都踏了个遍,成果全在坡地上,就这,也没把坡地空隙全种满,想要有大收获,只能往深处进发,靠他一人显然不行。
简明宇沉思片刻,这才说道:“稍微深入一些问题不大,进深山老林,光我们两个肯定不成。”
“嗯,这个我知道,不用走那么远,就在外围与深山交界处走走便可。”
“这个没问题,到时候你提前知会一声,我好准备一下行头。”简明宇不是磨蹭的性子,确认过后,便答应得异常爽快。
红鳌虾的生意钟家是歇了,并不代表钟家就此清闲。
童氏原本还没那么迫切,现在一门每天入账都在半两左右的生意停摆,她转而将目光都放在钟庆然给的那一沓图纸上。藤编由钟老爷子负责,布玩具和花样子便交给她统筹。
童氏想着能省一点是一点,直接走了趟县城和镇上,把两地布店能买到的零碎布头全给包圆了。稍大一些的布块用来做各种小玩意,实在太零碎的,也能做鞋底,真正是一丝都不浪费。
家中女娃子除了最大的钟欣,其他都还太小,只能打打下手,绝大多数工序都落在几个媳妇身上。这么一来,还真就没有闲着的时候。
明氏是妯娌几人中针线活最差的,割草打柴这样的活她就要多分摊点。她对此倒没多大怨言,只是想着大女儿的亲事就一阵烦闷。流言蜚语虽然早就消散,这事情旁人可还记着,秋收后上门来说亲的不是没有,只是一想想那说亲的人家,她就脸色乌黑,当场都给拒了。
到后来,说亲的越发见少,明氏愁啊,实在不行,就只能往远处说,总不能随意配人吧?不过嫁得远了,她又舍不得。童氏就是最好的例证,她娘家离河湾村很远,一年都不一定能往来一趟,若非钟老爷子对待媳妇还不错,童氏有得是苦头吃。
钟欣自亲事告吹之后,整个人阴沉了不少,对上其他人时,反而越见温和。
钟庆然每次见到大姐这般态度,心里都会莫名一寒,总觉得她脸上淡淡的笑意不太真实。好在她很少出门,倒也不会让他太过不适。
钟欣也清楚,她这么一番折腾,最终事情还没成之后,亲事想来不好说,就越发看中钱财,尤其注重那堆图样,以后能否过上好日子还得靠它们。
对于童氏布置下来的任务,明氏五妯娌既欣喜,又着恼。没办法,这属于公产,赚再多,她们也拿不到手里,反而因着要忙这些,空闲时间大为减少,也意味着干私活,攒私房的途径被削弱。偏偏公产多了,全家伙食都跟着提升,分家时,各房能分到的财产也跟着变多,为此,每一房人都痛并快乐着。
钟老爷子盘算着家中的银钱,扣除必要的开支,和用来应急的那部分,能动用的也就二十几两。这点钱要盘个铺子,还要请一个绣娘坐镇,有些不大宽裕,也只能一步一步来。
这头,钟老爷子费心寻找着合适的铺子,那边,留家的三个儿子也不得闲。
今年钟家人没一个出去打短工,一个个都窝在家里忙活,倒是引起了交好人家的疑惑,好在也就那么一瞬,得到各种借口之后,便不再纠结于此。各家都忙着赚钱,没有那么多工夫管别人家闲事。
一番忙活之下,钟老爷子总算找到还算能入眼的铺子,当晚,就把钟庆然叫到上房。
“庆然,铺子租好了,你作画不错,明天跟我去看看,要是行的话,就帮店里画一幅装修的图稿。”
“爷爷,铺子多大?你大致跟我讲一下,我好作参考。”
钟老爷子把他印象中的店铺详细描述一番,钟庆然回房后就画了一张草图,具体如何,则要等亲眼见过之后才能确定。
翌日一早,钟老爷子便带着钟庆然又踏上去平阳县的渡船。
北方天冷得快,不过才九月,清早已经泛着丝凉意,钟庆然拢紧身上的衣服,靠在钟老爷子身上打盹。
晃晃悠悠中,船靠了岸。渡口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钟庆然却没空张望,跟着钟老爷子快步向城门走去。
铺子位于东兴街中段靠后,不大,位置也一般,对于钟家来说,却是性价比较高,最适合他们的。
铺内原先的货物早就清空,里面空空荡荡,连个货架子都没有。钟庆然从里到外仔细打量店铺格局,目测也就二十平左右。
店铺后段有个帘子挡着,他掀开一瞧,是个天井,最显眼的便是一口水井,上面盖着木板。再进去一点就是一个小院,同铺子一样,规格很小,仅有一个房间,从中隔成两半,前面是卧房,后面则充当库房。天井上搭了个灶台,极为简陋,四周都是泥墙,顶上是茅草,好在下面还铺了层毛毡,倒是不用担心会漏雨。
一圈转下来,给钟庆然的感觉就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还真是有大周朝的特色。
不过,就这么点大,地段也一般的铺子,半年房租就要六两,一般人家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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