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的那部分药材才会卖到药铺。
早在分家前,钟庆然便让人兴建了一个药库,就在菌菇栽培室附近。药库比其他房子都好,是实打实的砖瓦房,屋顶还多了一层,地面也铺了地砖。
为了建这个药库,钟庆然可没少费心思。他倒没行医的打算,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他知道,有了福运珠能力的被动加持后,在他名下田地里生长的药草,再由他亲手制作成药,药效会比一般汤药好。
若是家中有人生病,大夫治不好,他便要动用这个后手。其实,钟庆然用到这个药库的机会并不多,大多数时候还是为了让自己安心。
药库是独立的,前面有个小院子,用来晾晒各种药材。钟庆然将院子的钥匙给了沈长贵一把,他不在的时候就由沈长贵翻晒,而药库的钥匙则只有他一个人有。
之前,简明宇就有帮钟庆然采收药草,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沈长贵一家在忙活。
沈家四口,以前只会种植粮食蔬菜,草药是半点都没有碰过。钟庆然为了将自己从繁重的劳动中解放出来,可没少教他们。现在,沈家四口,不管大的,还是小的,都已是合格的药农。
沈家人也明白,他们从主家那里学了那么多本事,主家是不可能放他们离开的。他们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吃喝不愁,隔三差五还能吃到肉,这可比以往的日子要好过太多。
一想到从前拼命干活,依然吃不饱,到最后,更是走投无路,只能自卖自身,沈长贵就浑身一激灵。他可不想再过这样难熬的日子,他自己就算了,总不能让妻儿也跟着他受苦。
尽管沈长贵之前没卖过身,但他在决定卖身之后,可是见过不少富家老爷夫人和管事,像钟庆然那么和善大方的还真没几个。他要是不好好干,恐怕要遭天打雷劈。
沈长贵面相老实憨厚,人也实诚,不代表他不识人心险恶。别以为主家看着年轻脾气好,就好欺负,他真要敢这么做,等待他的下场定然好不到哪去。况且,他也不是不知感恩之人,要是当初他们一家没有被钟庆然买下,别的他不知道,至少不会有这样的好日子过。
大户人家,奴仆也分等级,像他们这样没根基之人,只有被欺负的份。钟家看着家底不是很厚,也无权无势,至少能让他们一家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更重要的一点便是,只要他们一家安安分分,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沈长贵卖身之前,曾打听过,知道不少大户人家,都有奴仆,甚至主子们,无声无息逝去,这个消息吓得他不轻。
也是因为这个,钟老爷子挑上他们一家,明言要他们下地时,沈长贵才会这么爽快便应下。他怕错过这次机会,他们捱不到下一个这样的主家,辛苦点,总比哪天丢了小命要好。
到了逍山之后,沈长贵才发现,需要干的活比他预想中要轻松不少。他们一家并不用干太多体力活,平时只需要帮草药除草松地,照顾好菌菇便成。
沈长贵再没见识,也知道,不说从未听说过的菌菇种植,就是草药,也不是一般人能种得。主家能牢牢掌握住这两样东西,这能耐就不可小瞧。即便他起了异心,也不敢妄动。更何况,他从没这份心思,他巴不得主家能一直顺顺当当,这样,他家才有好日子过。
隔日一早,钟庆然便带着简明宇来到逍山。
药材已经经过初步处理,只需要简单晾晒的草药,沈长贵一家就能胜任,剩下的,便是需要经过不同手法炮制。
药材炮制是一门技艺,就跟医术一样,炮制师傅不会轻易将之传授于人。钟庆然对简明宇可说是半点都不藏私,他连灵芝这么贵重的东西都交出去了,哪里还会在乎这些。
简明宇以往陆陆续续学了一些,现在要处理的这份药材是他之前没学过的。钟庆然边说边示范,他就在边上仔细听,然后尝试着自己操作。有不对的地方,钟庆然当场给指出来。这可比拜师学艺轻松多了。
很多师傅,招了徒弟,不让他们干上三五年下手活,压根就不可能传授他们真正的炮制工夫。即便年头过久,他们不得不教徒弟一些东西,那也多是一些比较容易学,较为表面的东西,那些核心的,真正重要的技术,通常都把在自己手里,不让他们满意,徒弟就甭想学到。
可就算这样,愿意跟着师傅学的徒弟依旧多不胜数。这从侧面证明了掌握一门手艺的重要性。
钟庆然继承了他爷爷中医术上的部分天赋,一些只知道炮制方法,他不曾亲自尝试过的药材,初次试做,基本都能成功,品相还不至于太差。
而简明宇又不一样,钟庆然只在绘画和中医术上有天分,他则是手巧,看过的东西,很容易就能上手,是和钟庆然截然不同的天赋。
钟庆然对此已经见怪不怪,心里想着,简明宇是不是在针线上也一样灵巧?简家没有女人,简明宇会缝缝补补,这点,钟庆然是知道的,只是不知手艺到底如何。这么想,他便这么问了。
简明宇有一霎那怔愣住,随即若无其事说道:“只会补衣服,其他没尝试过。”
“要不,改天你试试?”钟庆然止不住好奇。
简明宇没有迟疑,应得很是爽快:“好。”
“唉,算了,我跟你开玩笑的,你要不喜欢就不用迁就我。”钟庆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觉得他现在的行为颇有欺负人的嫌疑,忙打住。
简明宇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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