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紫时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环境,才回过神来,原来自己已被冯裕庭强迫到了这里。
掀开被子,下了床,走进卧室连带的洗手间,慢慢刷牙,洗脸,然后推门而出。
下了楼,一个笑容慈祥的佣人立刻迎上来,带紫时去用餐,紫时瞟了瞟大厅门口,有两三个面无表情,身材壮硕的人守着,双眼时不时地跟着自己移动。
紫时知道自己暂时跑不了。
早餐很丰盛,香味满溢,长长的西餐桌上是银铮铮的碟子,刀叉,一个乖巧的男孩正坐在一边,一手持着一片牛奶土司,一手为之抹上厚厚的果酱。
紫时坐下来,慢慢看着眼前的早餐,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没有进食,现在的确饿了。
“喜欢吃这个吗?”坐在对面的男孩肖灵笑笑,指指自己手里的吐司。
“还好。”紫时说,“不讨厌。”
肖灵笑笑,一副周到的待客之道,将手上那份涂得厚厚的两层吐司递给紫时。
“给。”
紫时接过,静静地看眼前这个男孩,他笑容乖巧,很明亮很漂亮。
咬一口,发现味道不对,紫时蹙眉。
“我忘了,涂的是辣椒酱。”肖灵又是笑笑,很顽皮的样子。
紫时不语,慢慢将那份吐司吃完。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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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冯裕庭回来,一进门就看见肖灵正蹲在一株盆栽前,细细看着上面缀着的小樱桃。
听见推门声,肖灵立刻起身,怔怔地看着冯裕庭。
“小灵。”冯裕庭开口,“你大哥在外面,他说今天带你回去。”
肖灵一言不发。
“喜欢什么书都可以拿去。”冯裕庭摸摸肖灵的头。
“是你想让我走吧。”肖灵低低地说,“我知道,你嫌我碍眼。”
“说什么话。”冯裕庭脱下衣服,坐在沙发上。
“我不回去!”肖灵嚷着,小跑上二楼。
冯裕庭无奈地摇摇头。
紫时正坐在窗边,两眼凝视着外面的夜色,连冯裕庭进来都没发觉。
一双强有力的臂膀从背后抱住紫时。
“做什么。”紫时蹙眉。
冯裕庭伸出舌头舔舔紫时的脖颈:“你和以前一个味。”
“别碰我。”紫时扭头。
冯裕庭放开了他。
“你想永远和我这样下去?你还年轻,我的时间不多了。”冯裕庭苦笑。
紫时一愣,垂下眼。
“外面有多少人咒我死我都知道,回到家还要看你的脸色。”冯裕庭说。
“放了我吧。”紫时说,“我们各过各的,你也好好保重。”
冯裕庭忽的一笑:“看,你还是关心我的,只是嘴倔而已。”
“我不是关心你,只是不愿看到任何一个人有坏下场。”紫时淡淡地说,“你要误会也罢。”
“别总是这样对我说话。”冯裕庭一掌握住紫时的下巴,被迫他与之对视,“我要你眼里有我。”
紫时静静地看他。
冯裕庭又加重了手腕的力道:“以前你多乖,只看着我,关心着我,爱着我,现在的你眼里都是些什么东西。”
平静低沉的语调,透着隐隐怒气。
许久后,冯裕庭松开手,看着紫时的下巴红红的一片,心里本能一疼,有些急促地松开领带,扔在大床上。
“我洗个澡,今天留在这里睡。”
“哦,那我睡地板。”紫时边说边去拿床上的枕头。
冯裕庭的眼里闪过丝芒星般尖锐的一抹,随即努力克制自己,握紧拳头,又松开。
“算了,你好好在这里睡。”
话毕,冯裕庭快步出去。
紫时又走向窗台边,看着夜色。
隔天早晨,整个别墅洋溢着清幽的音乐,正是紫时在客厅里弹琴,冯裕庭下楼梯的时候,看见紫时穿着蓝色的衣服,坐在那架斯坦威面前,微微低头,很认真地弹着,蓝色的衣服显然大了一号,长袖盖住了紫时的手。
顶级的三角钢琴,中音宽厚温暖,一曲奏罢,掌声响起。
紫时转头,原来冯裕庭已经站在身后,微笑地看他。
“以后每天早晨都为我弹一曲。”
紫时不语,只是用指头随意地点点黑白琴键。
冯裕庭也不为难他,只是温和地笑。
“怎么想起弹琴来了?心情好些了?”
“我只是想出门走走,可是你的门卫不放我出去,甚是无聊,只有弹琴。”紫时说。
冯裕庭也不恼,慢慢抚摸着紫时的背脊。
“等周末,我带你出去玩,还记得我以前带你去海洋公园,你乐得不行。”
紫时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我会让你想起来的。”冯裕庭的手指一点点在紫时的背脊上滑移。
肖灵下楼时正看到这样的场面,握紧小手,重重地踩着阶梯小跑下去。
紫时抬头看看。
“他不过是肖豫的弟弟,过来玩耍几天,你别误会。”冯裕庭耐心解释。
“我没有误会,也不需要误会。”紫时起身,又上了楼梯。
冯裕庭留在原地,似笑非笑。
白天,家里除了冯裕庭几个手下,家里只有紫时和肖灵。
紫时很快发现了肖灵对自己的不友善,肖灵看他的眼神是带着明显的嫉妒,单纯的嫉妒,因为年龄,根本不加掩饰便□裸地表现出。
中午,佣人端上的汤菜总是辣得可以呛出眼泪,紫时苦笑,这样的小把戏也只有那样年纪的男孩才会执着地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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